第48章 48:齐鲁郑·三位君主的报应
“啊!”
郑伯惊醒,脑海中还是那惊天一剑!
这一剑与当初祈新斩杀齐侯的一剑,缓缓重叠,在梦中,他郑伯好像就是当时的齐侯。
将被祈新斩于车下!
“咳咳咳……”
“噗!”
一口黑血,猛地吐在地上。
周围近侍惊呼,郑伯只是一个抬眸,甲兵就将此人压住捂嘴,带出了寝室内。
很快,有新的近侍上前为郑伯穿衣整洁。
“郑伯?”有郑国赶来,看见郑伯面色不佳,隐隐犹豫道:“郑伯可要请医师来?”
郑伯不理,只道:“你来是何事?”
这名大夫闻声下拜,声音略有忐忑:“伯母有恙,希望能去祭拜叔段。”
“不许。”
郑伯漠声,并无多少情绪。
“等今日朝见天子,与天子定论了许国之事,我自会去见母亲,在床前侍奉。”
这名大夫不敢逆言。
他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随即退后,让郑伯前往天子朝殿。
……
与此同时,祈新的意志已经在紫色梦花的守护下,回到了国殇塚中的宗庙内。
“唔……”
从黄泉中缓缓爬出,祈新褪去身上湿漉漉的衣物,而地上的黄泉水则开始下渗,不多时只留下些许湿润的木地板。
“怎么变大了?”
方才拿起一件干爽的青色重袍,祈新低头看去时,就发现自己一夜之间又长大许多,有些惊人……
“嘶……”
“怎么回事?”
难道黄泉水泡一泡,能泡大?
诧异之刻,祈新还是穿上衣物,整理发冠。
也是此时,天际微光乍现,穿过国殇塚,透入祈新的偏殿内。
“呦呦……”
鹿鸣几声,又听近侍敲门,道:“浮游君,鹿蜀衔橘果来找您。”
昨夜祈新有言,不允许人打扰他,此刻没有他的命令,没有人敢进来。
而在听闻鹿蜀来找他后。
祈新莫名想到昨日被鹿蜀吐了一脸的唾沫。
那唾沫并非恶臭之物,却有微微灼热感。
他当时就略有反应,不过是强行压下。
此时一想,难不成这鹿蜀的口水与龙的口水一般,都是神物?
祈新略感无奈。
“开门罢。”
近侍闻声,才敢开门。
待近侍开门后,祈新又道:“你们派人去寻史伯,就言申、昌二国之事,需史伯相助。”
“诺!”
近侍接下命令,快步离去。
而鹿蜀也在此时衔着一节青枝进来,那青枝上挂满了小小的黄色果实,与后世的橘子相差不多。
将口中的青枝放下,鹿蜀用脑袋轻轻蹭着祈新的胸口。
祈新施颜一笑。
摸了摸鹿蜀柔顺的鬃毛,道:“你这家伙,还给我找果子吃。”
之前可不见这般客气,必是不安好心!
祈新拿起橘子。
这果实太小,捏着也硬朗。
“只是枳果?”
橘生于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橘果甘甜,枳果酸涩!
不过,这枳果上散发灵性,不像是寻常之物……
“你昨夜离开祈国了?”
祈新微微蹙眉,祈国虽然在淮水之北,但没有山势,不长枳果,这东西应当是在下方一些,具有山岭的国家才有生长。
“灵植?”祈新不确定。
灵植是区别于寻常植物的灵物,内含八气,具有大用,虽说不能直接增长道行,但却可以培元养身,通明神智。
之前史伯给他倒的茶水,那茶叶应当就是灵植。
只是祈新当时无心感悟,所以白费了一碗悟道茶。
“呦呦呦……”鹿蜀示意祈新吃。
祈新摘下一枚,佯装一二。
“唉,你先尝尝!”
一把将枳果塞入鹿蜀的嘴里,强压着鹿蜀的嘴,不让它吐出来。
“呦!呦!呦!”
鹿蜀蹦跶个不停,一大口吐出来。
祈新紧忙一躲。
“呦!”鹿蜀用头来撞,祈新哈哈一笑,一手拿着青枝枳果,一手推着鹿蜀出门。
“别闹,咱们先去宗庙那,今天有要事。”
祈新眸光闪烁,在出门后看向北方,那就是成周方向。
昨日入梦,乃是蜉蝣微光的指引。
心想事成,他们祈人所想的是粮食充足,国政稳定……
而在梦中,天子与郑伯争锋相对,这是祈国的机会。
他那一剑,也是为推波助澜!
……
“砰!”
成周之地,天子宫中。
如同那梦中的场景一般,此刻天子与郑伯双双动怒,对峙而言。
不过与梦中不同的是,两人都在极力克制。
为何?
因为《周礼》!
因为四周的士大夫、近侍、护卫纷纷低头,都心有九九,不知道是哪位诸侯的细作探子!
天子扫视那群无能的士大夫们,再看向郑伯。
不断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而郑伯也好不了多少,加上昨夜噩梦惊醒,浑身冷汗,此刻在这堪比寒窑的大殿内,冷风一吹,他那头疼发热的症状越发恶劣。
一时间双目充血,有些气虚喘喘。
但为了保持颜面,此刻也强撑着,再一次言明他的条件——
“天子真的想让那许囯新改‘许’为‘祈’,成为祈君,这并非不可,但为保证祈国尊天子号令,应当与我郑国联盟。”
“再而派遣许结前往鄢地!”
“我郑国不忍许国先祖不得祭祀,遂愿意让出鄢地给许结重建许国,祭祀许祖!”
“而那祈君也当与郑国联姻,如此才得信赖……”
郑伯正洋洋洒洒,言说之时。
外面有人匆匆来报。
郑伯一怒,何人如此莽撞,可一见,正是从郑国来的,那位言说自己母亲有恙的郑国大夫。
天子瞥了一眼,倒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拂面子,只冷哼道:“说罢。”
那大夫一拜而下。
哆哆嗦嗦道:“郑伯……伯母薨了!”
什么!
殿内众人大惊。
天子一惊之下眼中却闪过喜意。
而郑伯踉跄一步,呆愕在场,他的眼中好似再次浮现祈新的那一剑。
轰!
“母亲!”
郑伯悲呼一声,猛然倒地。
“郑伯!”
殿内慌乱,郑国的随从立即上前护卫,即使是天子近前,那随行的大夫也紧忙上前拦住。
虽是轻声和言,却不容拒绝。
“天子勿上前,郑伯多日来为天子之事忧愁,积劳成疾,又感风寒。”
“若是你受了疾风,岂不是郑国之大罪?”
天子瞥了此人一眼,倒是惊讶此人好颜色。
“你是?”
这名大夫紧忙道:“小臣公孙子充,郑国正大夫。”
天子微微点头,紧盯着被围住的郑伯,在听见医师言说郑伯只是病倒,并无大碍后,略微失望。
“送郑伯归郑,在郑伯病为好之前,不必来成周了。”
天子冷声道,而这一次,却没有人能与天子对言。
天子满意此刻。
不过又望向跟随他一同来朝的大卜,道:“加赐郑伯之母,派礼官随行,助郑伯安葬其母,不可懈怠。”
“诺!”
“报!”
突然,又有人来报。
不过这一次却不是郑国之人,而是来自千里之外的鲁国!
“王上,鲁候在国中被人刺杀,当场薨逝!”
什么!
……
感谢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