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劝说
陈俞体内的超能瞬间涌遍全身，身子敏捷地滑向一侧，堪堪避开了这凌厉一击。
爱丽丝紧接着又劈过来，陈俞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跃，顺手抓起一把椅子扔过去。
随着一道凌厉弧光，椅子在空中被劈成了两半，其中半边椅子朝陈俞飞旋地冲过来。他身子往一边倾去，半边椅背几乎是擦着他的肩头飞了过去，
砰一声撞在了黑板上。
黑板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坑洞。
爱丽丝又扬着甲刃步步紧逼，把陈俞逼到了黑板前，又一爪子劈上去，陈俞耳边响起了一阵嘶呀声，余光扫见爱丽的甲刃插进了黑板，把黑板划出几道深痕。
他忙瞅准时机，抓住了爱丽丝的另一只手臂，吼道：“住手，它会让你一夜衰老一百岁！”
爱丽丝突然尖叫一声，猛力地将插进黑板的甲刃拔出来……
陈俞忙抬起脚，一脚踢中爱丽丝的腹部，但还是有些晚了一点，架在鼻梁上的黑眶眼镜瞬间被横切成了两半，上面的一半随着划过的光刃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爱丽丝的身体也飞出去，朝着后方飞去，两半镜片还没有落地，她身子一下子撞到教室的后墙上。
整个教室一阵摇晃，发出了木质房屋被强力撕扯的嘎吱声。
爱丽丝轰一声摔下来，将桌椅扫到两边，后墙上裂出了一张巨大的蛛网，从地面直到达天花板。
陈俞赶紧冲过去，想要压制住爱丽丝，但爱丽丝突然跳起了起来，一条纤腿飞过来，正好击中他的胸部。
他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能量冲击了胸腔，整个身体失控地往后飞去，一下子撞进了黑板。
黑板瞬间破碎，随着他摔在地上而成块掉落。露出来的木质墙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爱丽丝扬着甲刃冲过来，但冲到一半，她突然刹住了脚，就像猛踩刹车的司机一样，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惊魂未定般的不可思议。
陈俞挣扎地从碎裂的黑板下面爬起来，见爱丽丝脸色涨红，虽然满眼血丝，但眼里的红光消失了。他知道爱丽丝终于控制住了能量，赶紧说：“跟我交手的第一个受害者已经死了，他因为过度使用暴力，被自己的能量烧成灰了！”
爱丽丝脸色煞时由红转白，眼睛里闪烁着恐惧的光芒。
“我们会帮你的，相信我们。”陈俞语速飞快地说，“这股能量非常可怕，你每使用一次就会衰老一次。从几个小时到几年，甚至一夜白头，一日成朽。”
爱丽丝整个身体哆嗦了一阵。
“这就是你现在比电视上老了十岁的原因吗？”她用一种十分克制的声音问。显然她在极力控制自己体内躁动的能量。
“没错。”陈俞赶紧说，“但我们很快找到了阻止超能量消耗身体的办法。”
爱丽丝的眼睛里果然闪出一道亮光。“是什么？”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我保证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陈俞接着说，“如果你愿意合作，你也可以选择像我一样帮助其他的超能受害者，避免更多悲剧发生。”
爱丽丝沉默着。
但陈俞从爱丽丝的脸上捕捉到了犹豫，思索的神情。
“爱丽丝，这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他放轻语气，温和地说，“警方现在非常需要你这样的人帮助他们维持秩序，避免人员伤亡。对于你来说，也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爱丽丝的眼神似乎抖了一下，眼睛里的血丝完全退去了。
“我也需要一个搭档。”陈俞说着，小心地向前迈着步子。
他慢慢走近爱丽丝，在离爱丽丝一米距离处停了下来。
爱丽丝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陈俞的头发上。她看到了那凌乱的乌发间现出的稀疏的白发。接着，她将视线移到陈俞立体而柔和的脸庞上，蓦地发现陈俞的一边脸颊的络腮胡皱了起来。
“你的胡子起皱了。”她一字一字说。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
陈俞不由地用一只手轻抚着脸颊，摸到左脸靠近下巴的地方皱了起来。
“你的那些白发不会是染的吧？”她又齿缝里挤出声音。
陈俞苦笑了一下。“你见过谁把头发一根一根地染？”
“所以，你现在不会继续衰老了？因为你用了药？”爱丽丝终于张开了嘴。
陈俞迅速思索了一遍，说：“是的。只要你跟我们合作就可以得到。”
爱丽丝又一次沉默了。
“我们从此是搭档。”陈俞进一步说，“一起帮助其他的受害者。避免他们像第二个第三个受害者一样被警方爆头。当然，警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那就是十几个警员的牺牲。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需要我们代罪立功，将功赎罪。”
爱丽丝的眼神终于柔和了一些，脸上的疑虑也消散了些许。
陈俞默默地从腰后掏出手镯，不出所料，爱丽丝一看到手镯，脸上的肌肉立即紧绷起来。
“这不仅是必要的程序，也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感到安全。”陈俞赶紧说，“也是对你能不能成为我搭档的考验。”
爱丽丝突然咽下一口水，说：“我要水。”
陈俞的心紧揪了起来，四下看去，见桌椅被他和爱丽丝先前的一番打斗全挤翻到了教室两侧，正好把大门给堵住了。
他一只手下意识地伸进口袋，口袋是空的——矿泉水早不知道掉哪了。
“你知道的，水在外面。”陈俞说，“我给你戴上手铐，然后我们出去，我拿水给你喝。”
“我只是口很干。”爱丽丝解释说。
陈俞松了口气，不禁地夸道：“爱丽丝女士，这说明你在控制超能力方面有一定天赋。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个能够在十小时内自主中止超能的人。”
“没错，我造成的危害比你小得多。你可是杀了几个警察。”爱丽丝说，“你还在酒吧和另一个受害者疯狂打斗，造成数名无辜公民的死亡。而我杀的那些人都是人渣、混蛋。”
媒体是这么报道的吗？他心想着，苦笑了一下，说：“所以，你更没必要担心的了。”
“我当然有必要担心。”爱丽丝意味深长地说，“因为我没有任何技能，你可是顶尖科学家。”
“那么你允许我跟你戴上手铐了吗？”陈俞问。
爱丽丝沉默了一会，然后转过身来，将两只手放在了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