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爱丽丝
“看,我没有工作了,你也没有工作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丈夫问。
“你小点声。”爱丽丝小声说。
“这操蛋的经济。”丈夫突然将刀叉丢在盘子里。
刀叉撞击着瓷盘发出刺耳的声音,刺得爱丽丝耳膜疼。
“福利越来越低了。知道为什么吗?”
爱丽丝不吭声。
“因为移民,该死的移民。”丈夫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是他们分走了我们本该享有的福利,他们不仅分走了我们的福利,也抢走了我们的工作。我们的政府他妈的不是我们的政府。”
爱丽丝想起自从她失去工作以来就开始遭受家暴,即便后来她又找到了工作,但丈夫只要不高兴还是会打她。没出几个月,她又被老板裁减掉了,不是她不够勤快,只是有人比她更廉价。
这一瞬间,她心里五味杂陈,脑子里竟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如果不是那些移民,她就不会这么惨。
“住帐篷的人越来越多了。返贫的他妈的达到了三四千万。这个国家才几个人?”丈夫抱怨地说,“一方面是越来越多的帐篷,一方面是止也止不住的移民。为了要他们的廉价劳力,政府把给我们的福利给他们了。”
爱丽丝仍然沉默。
丈夫突然前倾身体,脸上露出了无耻的笑容。“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吗?”
爱丽丝的身体一阵颤栗,她知道丈夫要说什么了。
“那些移民有廉租房,有丰厚的福利,他们完全有能力和你达成一笔笔交易。”
这时候,孩子们背着书包出来了。
爱丽丝赶紧站起来,小声说:“你把碗洗了再说。”
丈夫猛地起身,爱丽丝本能地往后退缩。
丈夫斜嘴笑了一下,对孩子们说:“爸爸送你们上学。”
丈夫和两个孩子走后,爱丽丝止不住俯在桌上哭了起来。随着汹涌的泪水,恨意在心里翻腾,燎着心脏灼痛。
想要杀死丈夫的念头又回来了。
她突然一声尖叫,将桌上的空盘碗猛力地扫在了地上,接着,她猛地掀翻了桌子,然后冲出了门。
爱丽丝清醒了过来,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睁大眼睛,见两边的建筑在以极快的速度倒退。
她感觉身体在飞驰,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将一辆又一辆与她朝同一个方向飞驰的车甩在了身后。
在驰过一个社区时,她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和一个男人的怒骂。于是,她顺声冲过去,随着一扇门被撞倒的轰响,她看到一个男人正朝一个女人的肚子踢踹。
她怒火升腾间身体就冲了过去,双手在扬起的一刻指甲变成了长长的甲刃。
她看着自己变异的手抓住了男人,在男人突然而现的惊恐中,将男人的身体撕成了两半。
于是,男人的肠子“扑嗵”地泻在地上,血水四溅开去。
她听到女人在一旁尖叫。
但她顾不得女人的尖叫,将分成两半的男人丢在地上后,又冲出了门,继续不受控制的飞驰。
她驰进了一个混乱的街区,看到街角三个黑人男子在对一个蜷缩在墙角的男子拳踢脚打。于是,她身体又冲过去,一下子将一个男子劈成了两半。
其他两个男子看到了,吓得跳起来就跑。
她身体追上去,扬起两只异手,又将两个男子一先一后劈成了两半。
蜷缩在墙角的男子吓得脸色乌沉,动弹不得。他瞪大眼睛,看清那怪物是个白人女性,两眼冒着红光,身上还围着围裙。
在她扬手之间,地上就已经是血肠四溢,躺着四半尸体了。随着最后两半尸体倒下去,女人一眨眼就消失了。
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奋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街角。
此时,爱丽丝还在狂奔,连杀了四个人,她的心里澎荡着惊涛骇浪,想停下来,却刹不住脚。
她感觉身体里有一头怪兽在控制她。
忽然,三点钟方向传来枪声。她身子便驰向枪声,见一个歹徒正持枪与警察对峙。
她的身体又一次冲了过去。
“不!不要!”她心里喊着。她可不想当着警察的面把歹徒劈成两半,哪怕这个歹徒是个连环变态杀手。
这时,她的身体瞬间改变了方向。
过了一会,她发现自己正在朝家的方向飞驰。很快,她驰进了自己所在的社区,接着看到了自己的房子。
房子前停着的汽车表示丈夫送孩子上学回来了。
她一下子冲进了家中,见丈夫正站在掀翻的餐桌前满脸疑惑。现在,看着丈夫,她已经没有了一点畏意,眼睛里闪烁着她此前不曾有的冷光。
丈夫转过头来,看到爱丽丝满身是血,眼睛里溢着红光,不由吓得脸色发白,往后踉跄了几大步,撞到橱柜上。
“你你你……怎么了?”丈夫结巴地叫道。
看着丈夫此时恐惧万状的样子,爱丽丝心里升起了一股快感。
“你现在很怕我吗?”爱丽丝森冷冷地问,“还要我去当妓女吗?”
丈夫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的目光落在了爱丽丝长长的甲刃上,不由得浑身哆嗦。
丈夫的眼神让她感到浑身不舒服,仿佛此时她变成了怪物。
“是你让我变成怪物的!”她突然尖叫起来。
丈夫吓得抓住了橱柜上的菜刀,慌忙扔过来。
爱丽丝躲过了菜刀,两眼冒红光的冲过来,一把将丈夫提起摔在地上。
丈夫一阵惨叫,身体在地上扭曲着。
“饶……饶……”
她一脚踩在丈夫的腹部上。
丈夫又一声惨叫,喷出一股血,瞪大的眼睛里瞳仁扩散,满是惊恐。她还不解恨,张开五指,将五根甲刃刺进丈夫的胸口。
接着,一声“咯咔”——
把丈夫的一根胁骨扳断拔了出来,丢在地上。
丈夫嚎叫地昏了过去。
她接着又扳断第二根肋骨,直接将其从肌肉组织下血淋淋地拔出来,肋骨上裹着鲜红的肌肉组织,她再次将其丢在地上。
然后,她把甲刃伸进丈夫塌陷的胸膛,抓住了丈夫的心脏,一拧一扭,把心脏拽了出来。
她看着在甲刃中颤动的心脏,整个手臂也跟着抖动。
她的脑子只剩下了空白,被火焰肆虐过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