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策马
岳不群摇摇头,让程远带岳灵珊先退下,
沉声道:“左冷禅约了任我行在邯郸城一战,邀我前去旁观。”
宁中则一惊,失声道:“这左冷禅怎会如此鲁莽?任我行武功高深莫测,一身吸星大法诡异难防,他左冷禅虽武功高强,江湖中也是屈指可数的高手,可与任我行相比,至多也在伯仲之间,此番约战,胜负难料啊,莫非他有必胜的把握?”
岳不群轻抚胡须,叹道:“师妹有所不知,左冷禅向来心高气傲,自嵩山派成为五岳剑派盟主以来,诸派似乎都不大服气,故而此番约战,想必是欲借战胜任我行来立威,压服其余四派。”
宁中则皱起眉头,又道:“此事与我华山派干系不大,理应极为隐秘,为何会来信邀你前去,且他不怕走露了风声?”
岳不群思索片刻,缓缓道:“此人行事颇为严谨,不会无的放矢,依我看,邀我前去,目的可能有二。”
只见他竖起食指道:“一则,既是约战,且不说是否分出生死,胜负是一定要有的,我武功尚可,若他胜了任我行一招半式,有我在旁见证,也可显得他胜得光明磊落,让人无话可说。”
顿了顿,又竖起中指接着道:“二则,若是他不幸落败,以任我行为人,定然会落井下石,他邀我前去,或许是想让我在关键时刻,护他周全。”
宁中则忧心忡忡,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按理咱们应当相助,但焉知魔教那厢是否布下圈套,这一战关乎重大,师兄你切不可贸然涉险。”
岳不群道:“师妹,我又何尝不知其中凶险,只是若我不应邀,江湖中人定会说我岳不群胆小怕事,不顾五岳剑派情谊,如此便落人口实,坏了华山派的名声。”
宁中则望着岳不群,目光灼灼道:“上次你与远儿下山,竟冒了那般大的险,后来听远儿说起,你不知我有多后怕。如今这左冷禅之事,更是危机重重,我怎能放心你一人前去?”
岳不群握住宁中则的手,笑道:“师妹这是不放心我的武功?”
宁中则坚定道:“师兄的武功我向来是佩服的,只是夫妻本就应当同甘共苦,有我在旁,也能多个照应。”
岳不群见她心意已定,也不好再劝,况且此行危险理应不大,自己当能护她周全。
于是笑道:“也罢,那咱们便一同前往,到时还望宁女侠照拂一二。”
【任盈盈被你教训后蛰伏了一段,便又与向问天继续策划营救任我行事宜。
据他们分析,欲要成功,需满足以下条件:
一是武功好又不能太好,以便梅庄四友打不过时好请任我行出面;
二是实力要有巨大缺陷,来麻痹四友及便于自己控制;
三是要有才艺,来对四友投其所好;
四是要单纯好骗,原因同二;
五是背景简单,以防其靠山搅局。
她们将目光投向了你的徒弟令狐冲。
其一,自田伯光处得知其新近被风清扬传授了独孤九剑;
其二,令桃谷六仙为其强行灌注异种真气,制造缺陷;
其三,令绿竹翁、祖千秋借机教他品酒知识,自己传琴艺;
其四,五霸岗验证其是否好骗;
其五,自洛阳开始让旁门左道之人捧令狐冲、打你的脸,逼你将其逐出师门。
后将“笑傲江湖曲”交给向问天,后者又去偷抢了棋谱及字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杀死了向问天。
计划有变,任盈盈只得重新再来,几番波折之下,终是救出了任我行。
任我行重出江湖,必然掀起血雨腥风,威胁你的反派地位。
任务:打伤任我行,将其重新关入西湖底下的黑牢。
奖励:五年功力。】
岳不群一怔,嗯......打伤任我行容易,关入黑牢倒是略有难度,此时黑牢只怕还未修好吧?
这任务倒是不难,只是需得多等一些时日。
岳不群携宁中则在思过崖一番寻找,终于找到了风清扬。
二人双双拱手,岳不群道:“师叔,方才嵩山派送来急信,有要事欲邀我二人往邯郸一行,故而弟子请求师叔能来坐镇华山,并代为照顾程远及岳灵珊二人。”
风清扬先前贸然同意了岳不群的提议,正自懊悔,此时听闻岳不群此言,心知耽搁不得,于是也顾不得懊恼,沉吟片刻,并不多问,说道:
“罢了,你们且去,华山之事,有我在,放心便是。只是此去邯郸,你们定要小心谨慎。”
岳不群郑重道:“多谢师叔提点,弟子谨记在心。”宁中则亦道:“有劳师叔费心。”
风清扬见二人恭谨,颇为满意,摆摆手道:“速去速回,莫要牵挂。”
宁中则转头对程远及岳灵珊道:“你二人在山上要听风太师叔的话,不可顽皮任性,知晓了吗?”
程远拱手道:“师父师娘放心,弟子定会照顾好珊儿的。”
岳不群与宁中则再次向风清扬拱手,转身下崖,收拾了一应物品,一人一骑直奔邯郸而去。
一路上,岳不群思绪翻涌,心中暗自思忖:“记得两人此番约战,结果似乎是各自受伤?只是不知最后到底是谁赢了。”
宁中则见岳不群眉头紧锁,以为他对此战太过忧心,便柔声宽慰道:“师兄,莫要太过烦扰,事到如今,咱们只管见机行事便是。”
岳不群微微颔首,宁中则见他面色未改,螓首微微转动,远远望去,见路上前后左右连个人影也无,便纵身一跃,自马背上飞身而起,正好落入岳不群怀中。
又觉颇为不舒服,轻扭了几下,微微调整好坐姿,转头羞涩一笑,道:“师兄,在想什么呢?也不理我。”
岳不群一惊,倒吸一口冷气,忙道:“师妹莫要顽皮,这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宁中则转身轻轻锤了他一下,嗔道:“师兄,你我夫妻多年,何必这般迂腐?这一路太过沉闷,师妹也不过是想让你开怀些。”
岳不群强自忍受,无奈摇头道:“师妹,此去邯郸不知是福是祸,我怎有心思嬉闹。”
宁中则又颇为不舒服地扭了几下,道:“正因前途未卜,才更要苦中作乐,师兄莫要太过忧虑,船到桥头自然直。”
岳不群长叹一声,道:“也罢,就依师妹。”
说罢,一巴掌拍在马儿臀上,俯身拉住缰绳,骏马长吟一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