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山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上桃花始盛开。
春涧淙淙,和风醉人,华山上的桃花也终于开了。
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睛。
岳不群推开屋门,扶腰走到门前空地,仰头闭目,深吸了一口气。
而后身形一摆,打了一套华山导引术,只觉筋骨舒畅,心情大好,便又练了几套剑法。
【你另辟蹊径,居然会想到用阴阳功法来提升紫霞功,人事否?
老先生大才!
谁能想到,如今沉溺阴阳不可自拔的你,数月前还是名满江湖人人尊敬的华山派掌门?
谁又能想到,如今用起阴阳功法如鱼得水的你,五十多年前还只是个懵懂孩童?
只是可怜那宁中则宁女侠,不知何时才能自魔掌中挣脱,向江湖人揭露你邪恶的真面目。
只是那时的她,还是原来的她吗?
任务:稳如老狗(一),将紫霞功提升一个境界。奖励:破境丹(已完成)】
不错,这次未借助画卷之力,岳不群数月操劳,殚精竭虑,凭借自己本事,成功突破修炼紫霞功所遇的瓶颈,达到了精通境。
木门“吱呀”一声,宁中则走了出来。
却看这宁中则,面色红润,肤如凝脂,步履稳健中透着轻盈,佩剑隐约泛光,已有几分武林高手的气度。
眉眼含羞,身材也褪去些许青涩,隐隐露出成熟的韵味。
然而一见到岳不群,方才那几分高手气度立时不见,环佩叮咚,疾行数步,来到岳不群身侧。
“师兄可是在练剑?要不要我来指点几招?本女侠现在强的可怕。”
许是紫霞功终于入门,这几日宁中则总是跃跃欲试,想试试他这师兄的成色。
当然,也可能是这数月来,某个方面输急眼了,试图在另一个地方找补回来。
原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句话是真的,宁中则居然试图挑战岳不群了。
片刻后,宁中则背靠松树,双臂无措地微微张着,光洁的下巴高高昂起,被一把剑鞘轻轻挑在下方,脸上却犹自不服。
怀中发福的兔子也似累了,不再蹦跳,只是微微起伏。
岳不群移开视线,不然今日到这里就又可以结束了。
于是微微咳嗽一声,调笑道:“宁女侠,你又输了。”
宁中则涨红了脸,嗫嚅道:“失手不算输!拆招的事,能算输吗?”
旋即怒道:“方才不算,再来比拳脚!”
又片刻后,宁女侠双手被反剪至背后,怀中兔子蠢蠢欲动,整个人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被岳不群制住。
方欲挣扎,一巴掌轻轻飞来,正中兔首,可怜兔子被打得晃了两晃,正欲反抗,见又是那平日常欺负它的恶贼,便蛰伏下来,老老实实不敢再动。
岳不群往那温润的唇上一啄,便松开了手,咂了下嘴回味道:“宁女侠,现下你可服了?换个地方,你还是一样的弱啊。”说完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宁中则咬牙羞愤道:“你且给我等着,待本女侠神功大成,希望到时师兄的嘴,还能一如既往的坚硬。”
岳不群哈哈大笑。
……
这一日岳不群又在推演剑招,画卷展开。
【宁女侠精疲力尽,打坐回复体力。你虽也累,脑海却一片清明,忽然想起数月前之事。
你的好大徒不知从何处学了套厉害剑法,胜了大意之下的师娘。
想起福建之行,以及江湖中传言辟邪剑法的特点,你想到了一种可能,谨小慎微的你决定试探一番。
便以昔年剑气之争丑闻,为众弟子上了一堂历史课,并抛开颜面,当众袒胸露乳展示伤疤。
以期展示剑气之争的严重性,众弟子无不凛然。
但是,你失望了,他宁愿背负走上邪路的罪名,也不说出剑法自何处习得。
“自己想出来的”,笑话,你将他自小一手带大,他有多少斤两你还不清楚么。
你略感失望,但毕竟情同父子,稚童难免犯错,于是便以两月之期,希望他能自查自省,迷途知返。
家花真不如野花香?是时候向弟子展示你的真实实力了,让他明白,这月儿,还是华山的圆。
任务:华山论剑。整理改良华山剑法,提升剑法上限。
——华山剑法,不弱于人。
奖励:人皮面具。】
岳不群长叹一声,好好的思路都被打断了。
于是便去寻宁中则。
两人静极思动,凑在一起商量了一番,决定下山往华阴一游,带宁中则散心,顺便给她采买些首饰布匹等。
因为岳不群的缘故,胭脂等物耗费得甚是快速。
宁中则大为振奋,略做收拾便拉着岳不群匆匆下了山。
两人骑了马缓缓并肩而行,一路宁中则叽叽喳喳,岳不群编了个花环戴在她头上,相映之下更显娇艳。
只是未能碰到魔教中人,或是欺男霸女之辈,让一心准备行侠仗义的宁女侠略感失望。
于是教训了路边正在欺负狗的大鹅。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忽见远处尘土微扬,隐隐听得马蹄声响,岳不群定睛一看,一辆颇为华美的马车缓缓驶来,前后跟了十数名骑马的汉子,手持武器,神情肃穆。
岳不群与宁中则见状稍缓,还未等二人相让,一骑当先朝二人走来,远远下马抱拳道:“两位侠士,我家小姐欲往华山上香,还请行个方便”。
二人相视一眼,便一拉缰绳让到一边。
马车再次启动,路过两人时,车窗帘子微微掀起,露出一张年轻女子的脸,衣着华贵,神情端庄,又略带好奇,冲二人微微颔首示意,
两人回礼示意,继续前行。
岳不群却若有所思,他华山派近些年颇为清贫,得想个法子增加些收入才好,不然难免误事。
到了县城,买完一应物品已是晌午,两人腹中饥饿,见一间酒楼坐满了人,便进去找了二楼窗边位置坐下,要了一壶茶、一碟瓜子,又让小二去上几个拿手菜、温一壶酒。
街上人来人往,货郎挑着担子沿街叫卖,几个孩童在街边嬉闹。
两人喝了茶,咬着瓜子解闷。
邻桌坐了几个麻衣汉子,腰间悬着兵刃,正边饮酒边谈论。
忽听一个汉子道:“那左冷禅此次拔掉了那处堂口,倒是大大出了一口恶气,魔教恐怕正肉疼的紧呢。”
另一个矮胖汉子接口道:“依我看,魔教年前就不该伏击嵩山派,人家给华山掌门贺完婚,高高兴兴地返回,突然就被埋伏了,这口气任谁也咽不下,何况左冷禅亲传弟子还折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