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坟请排队,长公主她换个马甲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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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铁公鸡要拔毛

第四章

风不鸣待喜愿的好,没撑过三天,便开始使唤她。

“今日我要去越城采买,你一起去。”

往日需要进城采买,一般都是风不鸣或是段聿文去。

一来,她不管钱,也没钱。

二来,她不做饭,也不识货。

所以这事儿怎么也摊不到喜愿的头上。

今天风不鸣居然要带她一起去,真是稀奇。

当然,喜愿也不乐意去。

就越城那豆丁儿大小的城池,还比不上京都的一条街繁华。

从城南走到城北,她一首小曲儿都没哼完呢,眼见着就要出城了。更别提能有啥稀罕的热闹可看。

她小嘴一撇,张口就来:“让段聿文去,他早上吃得多。”

“我怎么就吃得多了?不过是抢了你一个鸡腿,还真就被你赖上了。”

“那鸡之前被野狗咬掉一条腿,统共就那么一个鸡腿让你吃了,子曰:能吃者多劳,这出力气的活儿你不干让我干啊。”

段聿文撸起袖子正要好好争辩一番,就听风不鸣在一旁瞥着喜愿幽幽道:“他也就吃了个鸡腿。烤了一只鸡,你吃多少你没数吗?”

她确实没数。

她要是有数的话,也不至于就留了个鸡屁股给风不鸣。

喜愿讪笑,强词夺理道:“是你说管饱的,我饭量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嘿嘿。”

风不鸣冷笑,提起喜愿的后领子,拎起就往天上蹿。

“我当初说的是‘肉不多,饭管饱,少说话,多干活’,你做到了吗?”

入住竹屋的这段日子里,喜愿是肉吃很多,饭吃很饱,最爱跟段聿文一起蛐蛐“别人”不说,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饭来张口,眼里没活。

但是有一点她做到了。

“我交食宿费了啊。”

是的,当初有一条要交“食宿费”,她拿簪子抵了的。

风不鸣闭了闭眼,脚下用力,嗖地一下蹿上去,嗡地一下掉下来。

喜愿跟颗白菜一样地被他拦腰夹在腋下,在林间上蹿下跳。

好不容易下了山,上了官道,她扒着风不鸣的胳膊勉强站稳,整个人蔫儿啦吧唧的不说,还被自己乌黑亮丽的发丝蒙了一脸。

“风不鸣,你……你……想杀我就直说,呕!”

“没有。”

“你还狡辩……”

这家伙绝对是因为她吃的太多,想宰了她!

可是,杀人用刀是基本礼仪,哪怕是把毒药放进饭菜里送她一程,也好过这样上蹿下跳把她当个猴儿耍。

她不要尊严的吗!

这头发乱得,她都梳不回去了!

风不鸣却极为真诚地说:“你,不值得我杀。”

……

*

两人就这样拌着嘴进了城。

要不说越城的城池豆丁点儿大,喜愿才在心里骂了他两句,就到地方了。

她抬头一看,薛氏布庄。

嗯?他来布庄作甚?

风不鸣见她呆愣地望着门口的牌匾,出声喊她:“愣着做什么?”

喜愿正走神儿呢,脑子没转,脱口而出:“骂你。”

……

不好,一不小心说了真心话。

尴尬的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因为,风不鸣来布庄竟是为了给她扯布做被褥的。

“呃,你不会真想杀我吧?”

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居然要在她身上花钱?

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除了要送她一程之外,没有别的合理解释。

风不鸣瞥她一眼,咬着后槽牙说:“段聿文说女子大多怕冷,你现在盖的那条被子过不了冬。”

喜愿狐疑地打量着他的神情。

难道说前几日风寒,让他误以为是被褥太薄,才将她给冻坏了?

可是以他一毛不拔的抠搜德行,为什么没让她“加钱”?

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风不鸣,你不会真发财了吧?”

哪怕是如段聿文所言,有条狗路过家门口,拉了坨金狗屎被风不鸣给捡着了,也比钻到钱眼里的人突然要在她身上花钱更让人安心。

只见他又闭了闭眼,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转头对柜台里的中年女子说:“给她再做两身衣裳。”

喜愿不喜反惊,小嘴一个劲儿地嘀咕:“完了完了,你真要杀我。”

这时,门口有人进来,一个贵公子做派的年轻男子被几人众星捧月般地请进了屋。

“二少爷,这间布庄虽小,但每年盈利不少……”

二少爷?

喜愿心头微惊,一下子僵在原地。

果不其然,原本取了尺子要来给她量身的女管事,顿时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哎呀,二少爷,是哪里的风把您给吹来了?”

身后的年轻男子吊儿郎当地说:“往后薛氏的布庄粮铺都归我管,若是有事就遣人去薛府寻我。”

一听这话,喜愿的心头彻底凉了。

薛氏布庄是哪个薛府的产业,她是清清楚楚的。

原本她还盼着今日来的是薛府某个旁支的“二少爷”,结果来者真的就是薛尚书家那个不学无术的二儿子。

犹记得小时候她还在宫宴上捉弄过他,也不知他还记不记得她的模样。

虽然死遁后,喜愿为方便行走江湖,在脸上做了些许易容,但片刻功夫,她还是将满天神佛求了个遍。

菩萨保佑……

“欸,这位姑娘……”

薛永成望着喜愿,眉头轻皱,上下扫视一番,似在思索着什么。

喜愿暗叫糟糕,灵光一闪,忙以帕遮脸,冲着一旁的风不鸣就熊扑了过去。

“夫君,这登徒浪子调戏我!”

一时间,整间布庄,落针可闻。

薛永成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向风不鸣解释着:“不是,我……我没有啊!”

风不鸣也悄悄红了耳根,低头看向怀里假装啜泣的“妻子”,轻声说:“你……你放开。”

喜愿表面哭得梨花带雨,实则心里抓耳挠腮,一双玉臂像一对大铁钳子一样死命地勒着风不鸣的腰,生怕他将她甩开,又露出她的脸被薛永成瞧见。

“呜呜呜,我不放!夫君,人家好怕啊!你看他,刚才看人家的眼神色眯眯的!”

被冤枉的薛永成一脸正直地戳在风不鸣跟前,特意瞪大了双眼,执着地为自己的大眼睛正名。

“没有色眯眯!是刚才我在门口听闻阁下要为尊夫人做两套衣裳,我……”说到这里,薛永成冤屈得都要跳起来了,“我就是想依照尊夫人的气质,为她推荐几个款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