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仙子沐浴
玲珑天,大夏王朝,落霞城。
暮春时分,天气湿暖,月上中天。
城中,今日恰逢盛会,人流熙熙攘攘,店铺张灯结彩,热闹鼎盛。
街边一处酒楼之内,白晚音小酌一杯清酒下肚,听着周围传来的一些见闻,红润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道弧度。
“这可当真是八荒第一大新闻,昆特上仙冲击元婴失败,遭到雷劫反噬,性命难保,真是可惜了他手中那众多的牌组。”
“不过据说这位上仙的洞府却有不少遗留,里面被其搜罗而来的功法丹药无数,更有传说中那名为‘豌豆射手’的灵植……”
“这等仙宝你就别想了,此时早有其他修士动身前往镇元天搜罗探宝去了,说不定方贤上仙身上的乾坤戒还在!”
“是啊,当年方贤上仙金丹境界便拥有了乾坤戒这等储物空间仙宝,多少人眼红这件宝贝,结果全都被其一一灭杀,从此无人再敢打它的主意,只是之后不知道这仙宝要落入谁的手里喽……”
听到此处,白晚音柳眉一跳,表情微漾,又小酌一口,似是乳腺通畅,脸上笑如菊花。
只是坐她身旁的一个五六岁的女孩,神情略有失望,“晚音姐姐,你说方贤上仙真的身死道消了吗?听说他乃仙姿阁记录的八荒第一俊杰,伯伯说晚音姐姐你曾经还见过他呢,这是真的假的?!”
听着,白晚音没好气的瞪了身旁女孩一眼,捏在手中的陶瓷杯子,微不可查的裂开一条缝隙。
半天,她从牙缝挤出来几个字,冷笑一声:“一个宵小之徒罢了。冷月,你要记住,以后行走江湖,越是有魅力的男人越是要离得远远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晚音姐姐骗人!”
“我骗你干什么?”
“我三岁的时候和你一块沐浴,亲眼看见你腰上写着‘方贤’两个字的!这就是方贤上仙吧?”
“你……你那会儿已经识字了?你看错了!”白晚音矢口否认,脸颊瞬间酡红,但又有些惊悚的看着白冷月这个堂妹,手中的酒杯差点没拿稳。
白冷月偏偏脑袋的看着白晚音,眼睛里全是八卦之火。
“这登徒子!”白晚音暗骂一声。
这可是她隐藏了五年的秘密!
五年前,依旧是这处落霞城,依旧是这庄酒楼,自己跟随父亲白擒山往来押镖,结果路上遇到一群歹人劫镖。
谁知那群歹人修为不低,均是筑基期修士,父亲也因为当时冲击凝丹失败,修为受损严重,被歹人打的身负重伤。
危机之下,便是当时方贤加入现场,以区区炼气期的修为,击退数位歹人。
随后,父亲便看方贤样貌不凡,虽只有炼气期的修为,但实力却比他还强,便一路带他进了落霞城,下榻这处酒楼。
一晚相谈甚欢,她也对方贤产生了一些好感。
结果第二日一早,她起床时便发现自己腰后多了“方贤”二字,就仿佛某某某在此一游一样……关键它还没有任何方法祛除!
甚至,他干完这些坏事后就人间蒸发一般,毫无踪影可觅。
这般赤果果的羞辱,她白晚音记在心里已经整整五年了!
中途,她也是打听过方贤的消息,结果,人家半年天道筑基,一年一品凝丹,两年九转金丹,如今又过了三年,便要冲击天道元婴。
这种修炼速度和质量,让她望尘莫及,也不敢再妄想跟方贤讨要说法,只能自己记在心里偷偷给他扎小人。
然而,今天听到这登徒子被雷劈死的消息,她只有一个心情——
爽!
相传这家伙仗着自己的修为和脸,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金丹后整天更是只知道打牌,赢了不少黑心钱,真是活该!
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都要收了你!
暂且不和冷月这黄毛丫头过多讨论,白晚音是前些时日听了父亲的话,到这落霞城押镖而来。
这趟是落霞城城主的委托,是一批送到大夏皇室的生辰纲,这单委托完成后,她便要被父亲安排到紫阳剑宗收做弟子。
如今白晚音年龄也方才二十出头,便已经有了地道筑基中期的修为,算的上是一等一的修行苗子,以往前来邀请她入宗的宗门数不胜数。
不过当时白擒山伤势并没有完全痊愈,白晚音便以照顾父亲为由一一婉拒。
毕竟镖局的伙计们还指望着她这个大小姐吃吃喝喝。
如今父亲三品凝丹已经稳固,白擒山也有意让她拜入大宗门进行修炼。
简单吃喝,白晚音抱着长剑回到客房休整。
房内,店小二很早便将浴桶打理干净,并盛满一桶热水,雾气腾腾。
大夏京都距离落霞城还有足有三千里,一路奇山险峻,中途并无任何落脚点,下次再次洗浴,恐怕就是七日后的京都之内。
只是想到方贤陨落,白晚音心头不禁一喜,嘴里哼着小曲儿,便开始窸窸窣窣的褪去外物。
屋内春光乍现,女孩三千青丝如瀑,垂落细腻白洁的身后,双腿修长笔挺,勾人心魄。
她本身容貌出众,身形窈窕,从小又被父亲疼爱,同龄人中也属她修为最高,心中自然有股傲气。
然而当她对着立式铜镜孤芳自赏之时,却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后腰腰窝处,“方贤”那明晃晃的二字,依旧是那么扎眼。
一瞬间,白晚音内心又是千般委屈涌上心头。
自己成了这般模样,以后就连道侣都难寻,都怪这个天杀的!
难道她真的要孤寡一辈子不成?!
想到此处,白晚音内心的方贤沙包,又被她爆锤的面无全非。
可是他人都死了,自己还能去哪里寻他呢?
难不成自己非得寻个与方贤同名同姓之人结为道侣?但即便如此,此方贤非彼方贤,这不妥妥牛头人情节?
她无法接受!
心中愤懑片刻,白晚音认命似的叹了口气,略有失神般的扎进了浴桶里,激的桶内水花四溅。
浑身湿透,热烘烘的暖流淹没她的娇躯。
白晚音舒服的打摆子。
只是冥冥之中,她却总觉得有一道侵略性的目光,将她看了个精光。
神识碾过客房,似是自己神经敏感,房内并无他人。
直到,当她转头,看见浴桶桶沿之上,一个中指长短的小人,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与其同时,一股元婴境界的威压,瞬间将整个客房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