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质疑和怀疑
他们不争抢吗？
他们对人皇幡没有丝毫觊觎之心吗？
或者说，修士已达到了六根清净的地步？
但剑道一刚刚那番嫉妒又是怎么回事？
沈仙之所以满不在乎。
最大的依仗就是添删改提示词条。
只要在退出秘境的日期前加个负，自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可意料之中的事情里，绝不包括当上神霄剑派的宗主。
这完全是意外之喜。
三个月，看似不长，能做的却也不少。
心思活络起来，沈仙一指仍跪在地上的戮悠。
“我要带上她。”
……
“仙人难以排解苦闷寂寞，所以教导凡人，修炼飞升成仙。”
“可后来，天道不允。”
“于是，曾经简单的飞升成仙变得无比困难。”
“唯有依靠万古长青镜，不断体悟境界，一次次的突破，方可飞升，只是这轮回下，除了对境界的感悟和本命法宝外，一切都无法保留……”
三人步行。
直往神霄剑派的宗门大殿。
这座大殿横亘在山峦之上，宛如龙盘，无比壮观！
周昊宛如一个讲解员，这一路将他所经历的无数次轮回总结归纳成一句句话。
倒不是他有多好心。
只是曾经飞升的前辈每一位都是如此讲述。
通过万古长青镜并不是容易的事，周昊感恩沈仙竟然愿意涉险前来‘告知’自身命运。
这份恩情只是简单几句讲述根本无从报答。
沈仙听着也心里有疑问。
仔细看了一遍他的提示词条，忽然有所感悟。
【周昊，神霄剑派前宗主，大乘期】
【功法：神霄御剑术】
【本命法宝：寒风剑】
【状态：大乘境，历经十八世轮回，即将羽化登仙，当世灵气之果，前任神霄剑派宗主】
“所以……仙庭是什么？”
“后世已经再无通往仙庭的方法吗？”
周昊微微皱眉，自言自语一句，方才解释：“所谓仙庭，自然就是仙人的居所，长生不老，极乐之境。”
“这个能送我吗？”
沈仙忽然指了指周昊腰间的玉葫芦。
其上绽放莫名光芒，颇具神韵。
“这个不行，虽然不是我本命法宝，但与我剑道息息相关，如果你想要，可以前往神霄宝库自行寻找相似法宝……”
周昊解释一句。
语气中满是对法宝之类东西的不在乎。
但结合他之前所讲，沈仙很快弄明白。
因为轮回，除了本命法宝外，其他东西都是外物。
要与不要没什么区别。
可周昊话音未落，沈仙便打断冷笑道：“我要你的一个法宝，你都不会轻易送人，凭什么仙人们就会随意把无比珍贵的长生不老、极乐之境的仙庭门票送给你们？”
“仙庭比起这件法宝，哪个更珍贵？”
周昊一愣。
如潮水般的冰凉感袭来，大乘期之下，身躯早已与凡人迥异，但他依旧感受到彻骨的冰寒。
曾经历的万古长青镜所有轮回。
不断飞升成功的诸多前辈面容仿佛一一闪现在眼前。
他一直在按部就班的提升境界。
却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周昊不停地摇头，试图反驳：“不对……宗主，长老……他们都飞升成仙了……”
可如此苍白无力的反驳。
显然连他自己都不信。
沈仙一拱手：“所以咯？你们好像被忽悠瘸了。”
从进入藏经秘境之中，他就觉察出不对劲。
这里太平和了。
每一个修士都表现的不太正常，像一个虚假的世界。
修行本就是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赌局。
怎么可能祥和安宁？
而周昊不争不抢的态度，以及他身上的提示词条，也是沈仙的判断依据。
灵气之果，怎么看都不是好词。
“万古长青镜这么强大的法器，到底耗费了什么样的代价造成？在这里的神霄剑派，又失去了什么东西？你给我讲了一遍你通往仙人的道路，可我怎么听着更像是桎梏？”
“没有万古长青镜以前，神霄剑派飞升的人数又有多少？什么叫天道不允？天道是你们的天道，还是已经成仙的仙人们的天道？”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周昊发懵。
反倒是沈仙心底有股熟悉的感觉。
神霄剑派很强，在上古时期绝对是庞然大物。
而历史的经验往往告诉人们，强大的东西会从内部分裂。
对沈仙所提出的问题。
周昊只能回答一个。
“万古长青镜，曾耗费宗门千年积蓄，前后七八代人，才合力铸就这件无上法宝……”
“打听一下，‘合力铸就’是什么意思？”
周昊语气瞬间沙哑，缓缓道：“合力铸就……即以自身为代价。”
在后世的安葬地内，神霄剑派的修士可是宁可将自身灵魂与法宝融为一体，等待剑魂口中的时机。
灵气匮乏的结果。
让沈仙不得不得出一个猜测。
“后世，没有神霄剑派，它已经毁了，一同被毁的还有灵气。”
“被毁了？连灵……灵气也是？”
“对，后世已经没有灵气了。”
周昊一怔：“但没有灵气又该如何修炼？”
“魔功，以自身精力、气血、血肉为代价修炼。”
沈仙微微摇头：“所以我觉得，如果你没有撒谎，就是其他人在撒谎，总之这不对劲。”
话虽如此。
沈仙心中同样茫然。
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三个月而已，除非更改自身状态相关的提示词条。
但一旦更改，又是一轮选择。
延长时间意味着危险无限增大，自己再无快速脱离藏经秘境的底牌，只为了调查真相，根本不值。
真相？
谁会在乎真相？
步行足足三个小时，三人才抵达大殿。
一路上，除了刚刚的谈话，周昊一言不发。
直到殿门前的长老拱手，他才缓慢开口：“安老，带新宗主前往神霄宝库，可自取一切所需之物。”
老者点头答应：“是。”
周昊不在乎，沈仙却无比期待。
经历轮回的人对宝物需求不大，但像自己这样进入秘境的人呢？
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机会。
沈仙也想试试能不能将其搬空。
被叫安老的老者前方带路，同时做着自我介绍。
“宗主大人，我乃神霄宝库的护宝长老，名为安道宿，每一任宗主继任后，都会前往神霄宝库选宝，历经数万年的积累，如今的神霄宝库早已容纳了天下所有珍奇，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