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玩法
一听到家里有足量供应的水，够她随便霍霍，莉芙连饭都顾不上吃，火急火燎冲进浴室。
随后客厅里里隐约能听到她在里边大呼小叫：“水管！”
“喷淋头！”
“真的有水出来诶！”
旋即她忽然安静下来，里边传来涓涓水流声。
浴室蒙起水雾，沁人的温水自少女头顶淋下，沾湿她的短发，沾住脆嫩的后颈，水流顺着发梢涤过全身，凭空添上几分魅意。
温水洗褪垃圾堆里摸爬滚打而沾上的污垢，就像河床泥沙里深埋的珍珠终于重见天日。姣嫩雪白的肌肤耀眼夺目，
水流继续淌过她初发育起的微小幅度，留下略显瘦弱的光洁小腹和紧实的挺拔腿子，最后沁润两只小脚，五根脚趾姣美可爱，居然是比那蓄起的水珠还要晶莹饱满。
以前兄妹二人穷得像鬼，她在学校里能享用到免费供应的学生餐食，穷的揭不开锅却还需要分乌克一半，长时间的饥饿让她长时间营养不良，显得有些瘦弱。
莉芙缓缓抬起右腿，单脚保持着，随后又极为轻柔地活动起来。这是她在艺术学院舞蹈课上学来的内容，还好学来的每个动作自己都没忘。
虽然贫穷，可一旦有机会、有体力她就会认真修习，学校学来的知识、仪态和健康的三观，是她最宝贵的财富。
除此之外也再无其他了。
今天吃上一顿饱饭，那以后呢？以后也会如此吗？莉芙有些胆怯和悲观地想。
做完一套动作，莉芙微微有些喘气，目光迷离，她有些沉醉了。
不对，供水也是要钱的，一吨水可不便宜！莉芙突然清醒过来，关上水龙头。
她拿毛巾擦干身子，刚要换衣服，整个人却僵住了。
自己的换洗衣物被落在垃圾堆里。钩子上挂着的是又老又旧，臭气熏天的脏衣服，穿上去那这次澡就相当于白洗了。
好不容易洗干净身子，莉芙心底很抗拒，又不能一直光着。迫不得已打算捏着鼻子穿上脏衣服时，乌克的声音适时响起：“浴室门口放着干净的换洗衣服，就穿那套吧。”
......
乌克坐在桌前，笑眯眯地打量着莉芙。
小姑娘含苞待放，却已俨然是个标志的小美人，眉眼之间和乌克相似，五官精致却不小气，薄而瘦削，气质是若是生猛一些会显得锐利，再内敛一些则会显得懦弱。
而兄妹二人的神色向来是恰到好处的淡薄，搭起来显出的则是不偏不倚的中性。
既有点妩，又相当俊。
只不过小姑娘现在扭扭捏捏，穿着淡粉的睡衣，气质既不妩也不俊，像颗可爱的粉白菜。
“你，什么时候买的衣服？”
乌克说道：“外送的，你进浴室的时候刚好送到，看起来挺合身的，你喜欢吗？”
“......太合身了。”莉芙嘟囔着道。
“那就好。”乌克笑着道。
“合适的有点恶心。”莉芙眼神不善：“你怎么知道我的衣服尺码的？连，连贴身衣物都买的刚刚好。”
啊？乌克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他神色古怪地扫视一下莉芙，说道：“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看的。”
莉芙一下就怒了，伸手去拍他肩膀，一边拍一边骂：“混蛋，混蛋！你才是黄毛丫头！”
乌克自然不会被打痛了，而莉芙肯定也不会觉得自己被冒犯，打打闹闹着，两人忽然相视一笑。
“上面这张是春雷给的，你可以随便花。下面那张要用的话得隐蔽一些，不得已时再用。”乌克拿出两张银行卡，说道：“春雷给的那张有两千块钱，另外那张有一万。”
“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绝对够用。以后家里需要什么，你自己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不要吝啬，该买就买。”
莉芙接过银行卡，表情很复杂：“好。”
“时间不早了，你就先去休息吧。”乌克说道。
“这儿只有一间房间，一张床。”莉芙说道：“你去休息吧，以后我睡沙发就好。”
乌克没说话，只是用眼神攻击她。
她最后屈服了，灰溜溜地进了房间。
“......”乌克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从兜里掏出一堆微型监视、监听设备，甩在桌上，自言自语地道：“没有了吧？”
“这间屋子已经干净啦。”清甜的女声声音先至，紧接着那只披着一件宽大风衣的暴露狂AI出现在乌克对面的位置上，俏皮地道：“我还顺着监控的网络摸清了是谁安装的监控，是下城的中间人。”
乌克一挑眉，赞叹道：“你还有这种功能。”
“感谢您的夸奖。”AI没有什么感情起伏地道。
她还能通过星驱和终端联动，把她的样子直接投在现实里，当然只是个虚拟模型，看得见摸不着，而且只有乌克看得见。
这间房子有问题是在意料之中的，他不想让莉芙知道，徒劳破坏她的美好心情，便暗中把麻烦解决，对谁都好。
AI问道：“不过把这些暗桩全部解决，会不会反而惹来麻烦？我可以像之前那样造假，生成点假画面糊弄糊弄那边的傻子们。”
乌克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AI会问这个问题，这几个小时不见，她身上似乎又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
“不用。”乌克摆了摆手，说道：“这次不一样，用星卡，是他们真想从我身上挖出些东西来。用监控，还装在这么明晃晃的位置，布置水平稀松平常，说明他们没真的想监视我。”
“那他们是什么意思？”AI不解。
“拿这点下三滥的招式试探我罢了。”乌克说道：“我现在是一个中间人，马上就要接任摩顿的俱乐部，他们手底下的人想看看我有什么本事。要是我连这点把戏都看不破，说明我没有警惕心和洞察力，他们就能骑在我头上欺负我。”
AI沉默片刻，说道：“人类的世界果然远比字节呈现出来的宙域网络要复杂得多。”
“也没什么复杂的。”乌克身上沧桑气横流，说道：“不了解游戏规则罢了，以你的升级速度，很快你也能熟谙此道了。”
他接着说道：“游戏规则就是这类人定的，他们不接受一个局外人轻而易举地入场摘他们的桃子，所以他们要试我。软弱的就吃干抹净，强硬的就共存互利。
不光是他们，更上边的春雷也要摸透我的深浅，那又是另外的规则，相似的、更复杂的玩法。这玩法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想要出人头地，想要爬上高层，就得按照他们的玩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