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窝竹老鼠
赵建军对叫花鸡做法的来源只字未提，徐文武也懒得去深究。
他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决心去尝试一下这种新奇的做法，看能否烹制出别样的美味。
他劈开一截竹筒，从小溪沟舀来清水，就着新开挖的泥土开始和泥，一边搅拌，一边怀疑：“用泥裹着竹鸡真能烤熟？”
“肯定可以。”
赵建军回答得相当肯定，但是心里却也拿不准，他只是从小说里听到了叫花鸡的做法，却没有实践过。
他见徐文武欲言又止，担心他还要问东问西，索性从地上拾起锄头，接着徐文武的进度继续开挖竹鼠洞。
竹鼠洞的入口非常狭长，虽然被开挖了一米左右，但远没到达它的“主卧”。
土层越到下面，越是坚硬，赵建军抡起锄头砸下去，只挖了一个浅浅的印子，手还被反震力震得生疼。
他紧咬牙关，连续挥舞着锄头，锄头碰到土层，连续不断地发出“邦……邦……邦……”的声音。
赵建军挖了一会，便停下来听一会，如此反复几次后，他已经能清晰地听到竹鼠在洞里乱窜的声音。
洞里的竹鼠应该是感觉到了危险临近，想从备用洞口逃跑，但是备用洞口又被提前堵住了，竹鼠逃跑不了，只能在洞穴里乱窜。
眼见成功在望，赵建军挖得更加卖力。
又挖了一会之后，新开挖出来的土壤逐渐夹杂有竹根碎屑，赵建军明白，挖得差不多了。
他将砍来的竹子堆在开挖的土槽里，正要点火，徐文武拿着泥浆裹好的竹鸡走了过来，问道：“军子，竹鸡裹好了，等下怎么烤。”
赵建军朝竹堆随手一指：“放里面，正好一边熏竹老鼠，一边烤叫花鸡。”
徐文武点了点头，将泥裹的竹鸡放到竹堆下面。
不一会儿，竹堆被点燃，爆发出“霹雳扒拉”的声音。
竹子是新鲜的绿竹，含有水份，火势一起，白烟滚滚。
徐文武看了一会，皱眉问道：“军子，这烟不够呛啊，能把竹老鼠熏出来吗？”
“急什么，不是让你带了辣椒粉吗？”
赵建军说着，朝火堆里撒了一把辣椒粉，顿时浓烟肆起，辛辣呛鼻。
铁蛋不小心吸入了一点烟雾，立即咳得鼻涕、口水齐流。
赵建军赶紧让铁蛋离远一点。
他则和徐文武一人抱着一捆竹子，当作扇子，往竹鼠洞里猛烈扇风。
浓烟顺着风势，几乎全钻进了土洞里。
“军子，这么呛鼻，竹老鼠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来了吧？”
“武哥，这小东西忍耐性强着呢，大火不灭，它不会出来的。”
“那也是，要是现在出来，洞口正燃着火，那不得毛都烧光喽。”
徐文武说到这哈哈大笑起来，似乎看到了竹鼠被烧光了毛、光溜溜的样子。
铁蛋也在一旁拍手笑道：“竹老鼠要是现在出来，正好和叫花鸡一起烤来吃了。”
赵建军不禁莞尔，这两个家伙，长得不美，想得倒挺美，竹鼠要是有那么笨，早就被抓绝种了，哪还轮得到他们来抓。
十多分钟后，火势渐渐变小，烟雾也少了许多。
赵建军让徐文武继续扇风，他则去准备陷阱。
陷阱的布置很简单，就是用徐文武带来的蛇皮口袋，在竹鼠可能“突围”的方向布一个口袋阵。
虽说陷阱布置起来并不复杂，但难的是判断竹鼠突围的方向，好在赵建军有经验，他将口袋布置在洞口的斜前方，大约成四十五度角。
他一边布置，一边给徐文武解释：“竹老鼠不会笔直地冲出来，出洞后一般会斜着跑，如果口袋多的话，可以多布置几个陷阱。”
徐文武一听，懊恼不已：“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多带几个口袋了。”
赵建军耸了耸肩：“那不是忘了嘛。没关系的，还有我们俩呢。”
布置好陷阱后，赵建军让徐文武和自己分开站立，尽可能卡住竹鼠逃离的路径。
徐文武选定位置站好，紧张地问道：“军子，竹老鼠要出来了吗？如果他不从我这跑怎么办？”
“应该快出来了，现在开始，别说话，保持安静。”赵建军目不转睛地盯着洞口，头都没抬。
徐文武不敢再说话，凝神屏息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片刻之后，洞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小土粒从洞口滚落出来。
赵建军抬手示意，让徐文武做好准备。
就在赵建军抬手的一刹那，一只灰褐色的竹鼠从洞里猛地窜了出来，敏捷地避开了赵建军与徐文武所处的方位，跃过只剩零星火星闪烁的火堆，径直钻进了早就准备好的蛇皮口袋里。
赵建军眼疾手快，一把提起蛇皮口袋。
竹鼠在蛇皮口袋里“吱吱”喊叫，左冲右突，将蛇皮口袋撞得“哗哗”作响。
“我来拿。”徐文武兴奋地抢过蛇皮口袋，随即脸色一变，“我操，这么重，这只竹老鼠只怕七八斤。”
赵建军也很兴奋，他也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竹鼠。
他正要提醒徐文武弄死竹鼠，忽然身后的土洞里又传来“吱吱吱”的叫声。
赵建军来不及多想，捡起地上的锄头，反手狠狠砸向洞口，不偏不倚，将一只刚冒出头的竹鼠砸了个脑浆迸裂。
“嘿，又一只竹老鼠。”徐文武捡起被打死的竹鼠，两手同时颠了颠，哈哈大笑，“这只也不错，只比那只轻了一点，估计不少于五斤。”
赵建军也很兴奋，几十年没挖竹鼠了，没想到一挖就挖到两只。
不过徐文武在前，赵建军不愿意将这份兴奋显露出来，免得被他看出异常，故作矜持地说道：“别只顾着高兴，蛇皮口袋可困不住竹老鼠，赶紧弄死它。”
得了赵建军提醒，徐文武赶紧捡起锄头，隔着袋子，将最开始那只竹鼠砸死。
徐文武砸死竹鼠后，还想要嘚瑟两句，然而一转头，却见赵建军整个人趴在地上，耳朵紧紧贴着地面。
“军子，你干嘛呢？”
“别说话。”
赵建军摆了摆手，示意徐文武保持安静。
过了片刻，赵建军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全是兴奋：“这是一窝竹老鼠，不止两只，我听到洞里还有动静。”
“真的？”徐文武的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不可思议，不确定地问道，“现在是竹老鼠的繁殖季节吗？”
赵建军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竹老鼠的繁殖季节，但是洞里肯定还有竹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