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看到早已逝去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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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打闹

高疆余身为教主,自然还有其他要事在身,很快就被另外的几名其他教派的门生请走,高临也不好打扰,便提前离开了清辉殿,去了三通修士休憩的院落。

这才刚刚踏进门,就听见院落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想来众多师弟许久没有见到大师兄,好容易等到霓宏大会,大师兄真如教主所言出现在了问宸教,自然高兴的不得了。这次带来问宸的三通教子弟大都年纪轻轻,平日里都在百草堂里面修习医术和武功,甚少有外出的机会,来到问宸也只是来长世面。即便有高临压场,可当面对这些甚是显赫的世家子弟着实是有些气短心虚,如今久未露面的大师兄终于回归,自然是拉着他问东问西,半刻也不消停。

起初,还能听到陈皓阳断断续续的讲述这江湖上面的一些新鲜事,例如刘员外家的管事私吞了家里的财产被赶出了家门,李秀才上山不小心摔断了腿误传死讯,恢复之后回家却发现自己妻子被别人娶走了等诸如此类的有趣新闻,虽然没有什么营养,但说起来却有很多的说辞。

“我听说,大师兄是和少主一起长大的,”能够分辨的出提问的是一个年轻修士,他入门才不过两年的时间,有许多事自不清楚,“少主有时候也会提起大师兄,但都只是抱怨大师兄常年不回教,他有时候也很怀念小时候和师兄在爬树抓鱼的时光。”

“嗯,是啊,君守小的时候可是比现在活泼多了,虽然教里面有许多的条条框框,可是教主也没有对我们有多约束,该去哪里玩就去哪里耍,反正出了事教主也都替我们背了。”陈皓阳的声音从门内传出,听的出他的心情相当不错。

高临嘴角有些微扬的弧度。似乎是想起了那些少年玩闹的美好时光。

“其实现在少主也和以前差不太多,只是年岁渐长,总不见得还和小时候一样到处胡闹。”一位师兄答道,他的年纪稍微长些,知道的自然也多些。陈皓阳幼时看似活泼,实际却稳重的很,就算是玩疯也不打紧,大事小事都有他担着,是很让人安心的存在。

“做少主了,怎么着也得端着些,要不然上行下仿,那还的了?”陈皓阳笑道,“他要是还和我一样,你们这群师弟不得在三通教闹翻了天?我听说,你刚进教门没多久,就把秋月养了两年的草金钓上来吃了,最后被教主夫人好一通罚,扫了半个月的炼丹房。”

那名师弟立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唉,我那时候也着实不懂事,我若知道那鱼是师母送给秋月的生辰礼,我就是打死都不会去钓那条鱼吃。”

“你当时不是说那条鱼长得大颜色又极是鲜艳,这才蹲守了一天去逮的吗?”马上便有一位师兄出言调笑道。

“唉,师兄你不要都说出来啊。”眼见自己的老底就要被人揭了,那名小师弟满面通红,急道,“再说了,我这不都是和师兄学的嘛,听说师兄小的时候,偷过的鱼可以摆满整个缘宁殿了。”

“错,是偷过的鸡。”陈皓阳纠正道。

高临顿时感觉有点不大对头。

“唉?我明明记得是鱼。”

“我对鱼没有什么兴趣,那东西也就长的好看些,全身滑溜溜的,摸一下就起鸡皮疙瘩。”陈皓阳忍不住撇嘴,“更何况我水性不好,掉到池里面还能游出来,要是掉到湖里面,估计就真的要喂鱼了。”

“这样啊,这可真是遗憾,我们大家还以为大师兄什么都会呢?明明秋月师妹很崇拜你。”一位稍微年长的师兄满是遗憾地道,“可惜如今师兄长期不在教内,不然肯定有好多东西可以教我们!”

“这个你可以去问君守,好好求,肯定会教你。”

“可这教里面条条框框那么多,少主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啊?”

“怎么不可能,小时候那些鸡啊啥的,可不是我去偷的,是君守去偷的,我只是替他善后一下,给他放个哨,事后再去替他赔礼道歉什么的。”

高临的脸色顿时便的极其难看。

“真的假的?”众人顿时全都来了精神,将陈皓阳围了一圈,纷纷问道,“少主去偷东西,结果让大师兄顶锅?”

陈皓阳立即将手放于唇边,小声道:“你们小点声,他好歹也是咱教少主,这要传出去,这人可要丢到姥姥家了!”

随后,他示意众人围上前来,低声道:“我跟你们说啊,他小时候……”

“陈皓阳!你给我出来!”

大门“碰”的一声被一脚踹开,一个怒气冲冲的人疾卷而进。

“少主……”众多师兄弟顿时傻眼,自家少主居然跟个飞贼一般在外偷听?

“你们,出去!”

众多师弟哪敢和高临顶撞,赶紧作鸟兽散,纷纷溜了出去,最后一个留在后面的师弟还很“好心”的关上了房门。

陈皓阳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一般,依旧坐在原地,笑道:“堂堂三通教少主,居然在大门外偷听兄长讲话,这可不太好哦。”

高临满头都是乌云,不等房门关严,腰间手指微微用力,木系的灵力充满鞭柄,一根绿色的藤条猛的从鞭柄处伸出,径直向陈皓阳打来。

在看到高临的手伸向腰间之时陈皓阳便已感到不妙,不等那鞭子落下来就已经提前动了身。

只听到“啪”的一声,他刚刚坐过的坐垫子就被直接劈成了两半。

“你干什么!高临,直接动用苏瑾,你是想杀人啊!”陈皓阳怪叫一声,起身便逃。

“杀的就是你!嘴这么碎,找死!”高临咬牙道,手腕一翻,那鞭子顺着手指的力道便又重新抽了过来。

“不能过河拆桥啊,当年那些臭事都是谁给你兜着的。”陈皓阳侧身躲过下一鞭,他身后的花瓶也应声而落。

“拆的就是你这座烂桥!”高临怒道,又是一鞭子打了过去,这次被掀翻的是一个花架。

“唉你轻点!这可不是在三通,拆了这个房间,你赔得起吗?”陈皓阳脚尖一蹬,轻巧地接住了花瓶,随后便像一只松鼠一般,灵活的左躲右闪。

“赔不起就拿你的生活费来出!反正这么多年你在外流浪的钱账房里面都有记录!”高临愈发嗔怒,一鞭接着一鞭抽下。

“你干的那些事又不是什么秘密,我花你点钱怎么了,你这个人怎么公报私仇啊!”

桌椅板凳移动的声音不断地从房间内传出,仍然伫立在院内的众人心惊胆颤地听着自家少主的阵阵怒吼。

“少主好像被惹恼了。”

“少主虽然时常板着脸,但是也已经很久没有生气了,这次可连苏瑾都抽出来了。”

“大师兄没事吧?”

“苏瑾可是上品灵器,被抽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晚上的,怎么这么热闹?”一个不适宜的女声出现在了众多男声之间。

“秋月师姐。”“秋月师妹。”众多师兄弟急忙行礼。

在安排下众位师兄弟之后,高秋月便去拜访了几个与她交好的女修,只是现在快要到了午膳时间,她便返回了众人居所。

这院门还没踏入,便被里面嘈杂的声响震惊到了。

“少主和大师兄打起来了。”眼见高秋月到来,其中一位师兄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是啊师妹,你看看,能不能劝劝少主?”

“若是大师兄被苏瑾伤了,日后教主问起来,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高秋月无奈道:“你当兄长不知道吗?你几时会看到兄长平白无故抽人,肯定是烨哥说了什么惹到了他吧。”

原本还在聒噪的众人顿时统统闭紧了嘴巴,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得出少主是为何生气。

“让他们打,打够了,自然就消停了。”

“可是师姐,那苏瑾……”

“不碍事,他们都多少年的兄弟了,伤不了他的。”高秋月自信一笑,眼眸中波光闪动,“打架这种事,烨哥可从来都没有吃过亏,你们这一声大师兄可不是白叫的,没有点真凭实料怎能让兄长服气?”

更何况,苏瑾虽然出手,可是一点灵力都没有用,要不然可就不是坏掉几张垫子的事了。

“等着吧,一会儿就好了。”气嘛,发泄出来就行了。

要说最了解高临为人的,无非就是他的亲人,众多弟子虽然各个都有些心惊,但也相信了高秋月的一番说辞,便各自在院子里面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但听这房间内的声音,不仅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明显。

众多师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在对方脸上找到了无奈和苍凉。

“大师兄可真是厉害,竟然可以在少主手下走这么多招。”

“是啊,等他们打完了,我们可要讨教讨教该怎么和少主过招。”

“我也要问,等回去比试的时候也能多躲几招。”

“就是就是,上一次我和少主比试的时候被苏瑾抽了两鞭,那鞭痕足有半个月才消下去!”

“那个,诸位师兄,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别的事情?”

“什么?”

“我们的住所还要的不?”

“……”

“……”

“……”

“这是我们的房间啊,他俩把房子拆了,今晚我们睡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