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梦中的岛屿
就像被上天吻过一般，阿鲁帕岛一如既往地沉浸在一片碧蓝之中。
看上去这里也受到了海盗的侵袭，塔楼损坏严重，港口数艘船只起火沉没。维斯命令船队直接进入港口，俘虏了逗留在阿鲁帕岛的两艘海盗船。
水手们干得非常漂亮，干净利落，很快就把人带到维斯面前。维斯却从中嗅到一丝古怪的气息。这些跪在维斯面前的海盗，没有一个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恐惧的。
他们就像完全不知道维斯会处死他们一样，神色乐观，乐天知命地仰头望着天际的碧蓝，好一副整暇以待的姿态。
很快桑德斯也把阿鲁帕镇里为数不多的海盗串成一串带了出来。
“应该就是这些人了，”桑德斯的刀还滴着血，“只是我有点没搞懂。我去的时候这些家伙和喝醉了一样，完全没有反抗。”
这句话被维斯听进了耳朵里。
这么说，维斯觉得港口的海盗古怪，不是错觉了。如果他所料不差，这些人应该是受到了那件被阿尔杰总督拿走的奇物的影响。而且看样子，这还是那件奇物无意识地造成的结果，毕竟阿尔杰总督没有理由这么对自己的人。
能够间接地便影响一座岛的人，这奇物强大得有些可怕。
维斯感觉，这些人似乎是被放大了自己的欲望，部分地沉浸在了那种幻想之中。而海盗接下来的行为，也侧面证明了此事。
这些海盗之中也有熟人，见到维斯伸长脖子高声咆哮：“维斯，你这是做什么？你敢与我们黑猫海盗团为敌，到时海盗们不会再卖货物给你们莫顿商会的！”
这句话乍一听没有什么问题。但黑猫海盗团是什么破团，哪儿来的影响力。分明是这人放大了黑猫海盗团在他自己心中的声望。
维斯拉了拉衣服，呼出一口浊气，轻声道：
“时代变了，凯斯特。”
过去，海盗是客户，是需要争取的对象。但现在，维斯统一了提兰的商会，他们成了定价和支配一切的人。你不卖，那你就没有人可以卖，让货物烂在手里好了。
维斯一贯不是喜欢看绞刑的人。他把这些人留给兴致勃勃的桑德斯，便带队前往了总督府。
一路穿过破损严重的街巷。
看上去阿尔杰来的匆忙，走得也匆忙，阿鲁帕镇的破坏相较之前的岛屿都小的多。
总督府看着也还没有陷落，一队人马仍依据工事牢牢守卫着身后的建筑。维斯通报了身份，没费多大力气就被放行。
进入大厅，斯宾塞勋爵已经等在这里。许久不见，勋爵看上去多了几分沧桑。
“你看上去越发意气风发了，”
斯宾塞勋爵苦笑看着维斯，表现还是非常克制，背负着单手，道：“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时来阿鲁帕岛，维斯。”
“我听说您遇到了麻烦，便顺路过来看看。”维斯回答。
还没等斯宾塞勋爵回复，一阵银铃笑声伴随着脚步声传来。安娜·斯宾塞忽而从厨房餐厅的方向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出来，直奔维斯，在维斯反应之前，一把扑进维斯怀里，紧紧将后者抱住。
维斯和斯宾塞勋爵都愣住了。
这个距离，维斯能够清楚嗅到安娜身上柔和甜美的香味儿。但温香软玉在怀，维斯的感觉却只有尴尬。
安娜紧紧抱着维斯，喃喃自语般道：“我就知道你会坐着战舰来救我，我的骑士。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救了我的命！这次，我可以允许你亲吻我一下！”
“……”
这是什么骑士小说，看上去安娜受那奇物影响不小。
维斯很久都没有这么尬过了，抬着双手手足无措。
“丽娜，把小姐带下去！”斯宾塞勋爵蹙眉呵斥。
一个女仆跑过来，把不甘不愿的安娜从维斯身边拖走。头痛的斯宾塞勋爵以手抚额，随后带着维斯前往书房。路途中，维斯还在这里看到了他的管事，似乎叫雷普·伍兹的那年轻人。维斯有点记不清名字了。雷普·伍兹估计是想借助总督府的卫队度过难关，这种做法还挺巧妙的。年轻的帮工相比于过去身上又多了几分狠厉和威严，金钱还是养人的。双方碰面后，雷普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两人经过。
“请坐，”
关上书房门后，斯宾塞勋爵也随即原形毕露。他比安娜稍微好一点，但也不是完全能够控制自己。急躁的勋爵渴望地望着维斯，忙不迭地问道：“你的任务进度怎么样了，维斯。”
这指的应该是摧毁阿尔比恩海军五级舰的任务，但维斯感觉斯宾塞勋爵更像是想知道刺杀威尔逊准将的任务。
“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维斯肯定不能实话实说一点进度没有，“大概一两个月，您就会看到成效！”
“很好，再好不过！”
斯宾塞勋爵不安地搓动着手，显得急不可耐，“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维斯。我们必须在那些人毁灭世界之前阻止他们。”
毁灭世界？……维斯感觉斯宾塞勋爵的脑子都差不多混乱了。他选择忽略对方说的话，开口道：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需要您一点帮助。”
“你说！”
斯宾塞勋爵立刻毫不犹豫地回答，表情像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维斯道：“我最近得到新的消息，海军的人也在寻找海妖塞壬号。而且，他们的进度在我之前。如果在我为您完成这项伟大的事业之前，海军的人就找到了海妖塞壬号……”
“那就万劫不复了！”
斯宾塞勋爵急不可耐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平日里，斯宾塞勋爵是一定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的。但现在，他恐怕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一件奇物影响，已经坠入了幻想。
“海妖塞壬号绝不能落入海军手中，”斯宾塞勋爵自言自语般强调了一遍，“那你需要的帮助是什么？”
维斯嘴角的笑意一闪而逝。虽然不知道那件奇物是什么，但这样偶然的助力，还是帮了维斯大忙。
“我能知道海妖塞壬号所在的位置吗？”维斯试探问。
斯宾塞勋爵却还仍保留了部分理智，他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我们的契约已经缔结，在这件事情上，我绝不会欺瞒你。但在你完成任务之前，也不可能得到这个信息。”
思索一瞬，斯宾塞勋爵又继续道：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那艘船的信息，希望这能够给你带来一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