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活地狱汤剂
下课后，其他小巫师们陆续离开，偌大的魔药课教室里只留下了哈利，赫敏和斯内普三人。
“所有闲杂人等都已经离开，是时候来完成我们小小的赌约了，格兰杰小姐，还有哈利·波特。”
斯内普将双手抱在自己的前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赫敏，看上去像是既像是收拢了双翼的蝙蝠，也像是撑开了鳞片的眼镜王蛇。
“请背诵那愚蠢的教科书，格兰杰小姐。”
赫敏有些紧张，她咬了咬下唇，回过头看了哈利一眼。
哈利回应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在两下深呼吸之后，赫敏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之中响了起来，她一开始背诵地有些磕磕绊绊，但后来却顺畅了不少。
斯内普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本颇为老旧的《高级魔药制作》，他逐字逐句地听着，没有露出明显的表情，只是偶尔会抬眼看一眼赫敏，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当药剂制作完成，应当呈现为浅粉色，可以使用往药剂上投入一片红薄荷叶来检查药剂的效果是否合格……”
当赫敏背诵完了活地狱汤剂的最后一个制作步骤的时候，斯内普同时啪的一下合上了手中的书。
“你很有照本宣科的天赋，格兰杰小姐。”
斯内普的话语有些讽刺，但也算是默认了赫敏背诵的内容完全正确。
“鉴于这确实是高年级才会尝试制作的药剂，我放宽了标准。在正式的N.E.W.Ts考试上，如果你们正好遇到制作活地狱汤剂这道实操题，会需要你们在一小时以内完成一锅合格品。
而现在你们现在有三个小时，三次尝试的机会。”
斯内普走到墙角的储物柜边，从里面翻出了瞌睡豆，水仙根粉末，艾草等材料。
“你们可以听我详细地讲解一遍制作流程，也可以选择保留更多时间而只翻阅教科书，你们自己选吧。”
“倒计时就从……现在开始。”
他的魔杖在空气之中划出了“3：00”的数字，这个数字在下一秒变成了“2:59”。
“哈利！”
赫敏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我选你手里的那本教科书，斯内普教授。”
出于对斯内普本人的严重不信任，哈利立马给出回答。
斯内普没有如哈利想象中那样不以为意地将手中的书本直接甩过来，他反倒是亲自从讲台上走了下来。
将手中的老旧教科书交给哈利的时候，他有些不一般的郑重。
哈利翻开了书本的第一页。
“本书属于混血王子。”
这谁？
时间紧张，哈利也没多想，他直接将书本翻到了第十页。更多的笔记书页之上显现，但字迹有些像是女生。
大量对教科书的涂涂改改导致原本空白的地方和印刷的地方混在了一起，在昏暗的室内难以分辨。
“荧光闪烁。”
哈利点亮了自己的魔杖，两个小巫师挤在一起，他们分享着眼前的书本。
“哦，天哪，这到底是谁做的笔记？他甚至连最基础的配料表都改了。”
赫敏实在是看不惯这种离经叛道的做法。
而在她的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斯内普的脸上勾起了嘲讽的笑。
哈利询问道：“你想完全按照书本的原内容来制作？”
“当然。”
赫敏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也是我来熬制，你来制备其他材料？”
赫敏想了想，她摇头拒绝。
“不，我觉得我可以的，你的手刚刚被烫伤了，让我来熬制吧。”
“好。”
哈利毫不拖泥带水地答应下来。
他立马开始第一个步骤，把瞌睡豆切成片。
在尝试了几次之后，他发现瞌睡豆这种材料外皮坚硬，没有开刃的钝银刀很难顺利地完成切割，反倒是很容易打滑让瞌睡豆飞出去。
当他试着在书本上找到解决的方法的时候，他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位“混血王子”的笔记。
“用银短刀的刀侧挤压，更容易出汁。”
哈利尝试了一下，他用刀侧按压下去，看上去干瘪的瞌睡豆一下子喷出了大量的汁液。
“不，不是这样的哈利，你得用刀把瞌睡豆切开。”
正在调试酒精灯的赫敏小姐一下子发现了哈利的违规操作，她立刻出声制止。
哈利没有尝试与她进行争论，他之后的所有操作也全都按照教科书上的内容来。当遇到被“混血王子”完全涂黑的部分，他还会去询问赫敏原来的内容是什么。
而在一旁，赫敏有些慌乱地操作着坩埚，搅拌棒和酒精灯，她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复杂的药剂制作，这让她看上去有些手忙脚乱的。
“怎么不变色，怎么不变色？”
她有些无法理解地抓了抓头发。
按照教科书上描述的内容，在经过了前面的步骤之后，此时的活地狱汤剂应该变成一种淡雪青色，但她锅里熬煮的这一大锅却还是深紫色的。
之后的所有流程里，赫敏都尽力一比一还原教科书，但只是一年级学生的她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温度控制和加入材料的时机不够精确。
她所熬制的活地狱汤剂不出人所料的失败了。
“不……不该是这样的……”
赫敏看着坩埚里面的那一坨像是蓝色史莱姆的混合物，她有些地崩溃说：“抱歉哈利，我浪费了你制备的材料。”
哈利摇了摇头，随后从她的手里接过那一根玻璃搅拌棒。
“没有的事，赫敏，让我来吧。”
哈利将坩埚之中的失败药剂进行了无害化处理之后倒入了下水道，随后他对赫敏说：“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按照书本上的笔记内容来，可以吗？”
赫敏一下子张大了嘴，但刚刚的失败经历让她的反驳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过了一小会，这个倔强的姑娘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可是，教科书上的内容应该是百分百正确的……”
呵，《阿斯塔特圣典》还是伟大的原体基里曼写的呢，但就连基里曼自己的崽子极限战士都知道得搞个虫战老兵的新编制。
哈利在心中吐槽一句。
“按我说的去做，就像我刚才按你说的做一样，好吗？”
哈利的语气很温和，但态度非常坚定。
赫敏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只能乖乖地点头。
一开始的时候，她对抛弃教科书的内容有些不情不愿，当她真正地按照笔记上的内容实践了几次之后，她立马就把教科书上的陈词滥调抛到了脑后，成为了“混血王子”的忠实拥趸。
而哈利这边，他挪开了坩埚下方的酒精灯，并将荧光咒释放到空中作为光源。
随后，他说道：
“烈火熊熊。”
他的魔杖上喷吐出了一条火舌。
这魔咒形成的火焰极为稳定地燃烧着，哈利展现出了远超一般巫师的精准控制力。
在坩埚中加入250液体盎司的纯净水，随后加入5液体盎司的瞌睡豆汁液，在混合的时候不要使用教科书上逆时针搅拌法，而是在七次逆时针搅拌之后进行一次顺时针搅拌……
很快，哈利面前的药剂颜色就渐渐变淡了，一种漂亮的浅粉色慢慢开始出现，整锅药剂像水一样清澈。
约莫四十分钟后，他面前的坩埚之中就出现了一锅完美的活地狱汤剂。
斯内普其实一直站在他们面前不远的地方盯着，手中也一直握着魔杖。当哈利将药剂完成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走了上来，往粉红色的药剂之中丢入了一片鲜嫩的红薄荷叶。
薄荷叶在落入坩埚之后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迅速地化成灰烬，消失不见。
“这次怎么不喝一口自己的作品了，哈利？”
斯内普一如既往地毒舌了一句。
赫敏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斯内普闭眼宣布。
“你们合格了，滚吧。”
他扇动着自己的黑长袍，就像是赶苍蝇一样地开始赶人。
“好耶！”
赫敏一下子高兴地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