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混蛋，大平成警察的名声不容败坏
【石川静子，年龄18岁，在校女大学生】
【周二早上7点与友人（桃香美樱）通过电话，要去帝都医院探望受伤男友，但据医院护士反应，石川静子当日未有来到过医院】
【周三早上8点，友人（桃香美樱）拨打电话未接，且公寓住所内无人】
【石川静子独自生活在新宿区，每天早晨会与同学搭乘动车进入学校，下午通常会参加校内社团。根据友人提供的信息，石川静子已经有一周时间没有参加社团活动，给出的理由是：要为出国留学考试做准备。石川静子昨天（周一）是正常来校上课……】
……
远山真叶身体后仰，揉了揉眉心问道：“确认石川静子失踪了？”
从资料文件来看，女大学生仅仅消失了一天，能做的可不止失踪这一件事。
比如他就知道某位北海道女高中生利用暑期实践时间，凭借自身，穷游了大半个日本。
天野凉子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有可能，她是山崎健太一案的重要线人，找到她也许就能顺利解开案子了。”
一个家庭多半是破碎的女大学生，没有资金来源却住在新宿高档公寓，距离大久保公园仅仅隔了两条街，而且没有任何学业学费压力……远山真叶合上资料问道：
“石川静子的家庭情况是？”
“独生子女，父母定居美国，每月会给她打一笔生活费。”天野凉子简短回道。
这样啊……远山真叶为自己“最大恶意揣度他人”忏悔一秒钟，随后又问：“还有其他个人信息吗？比如石川静子的感情经历，生活作风习惯，日常饮食口味等等。”
“坐好。”提醒一句，天野凉子方向盘打了个弯，驾驶跑车跟随法拉利驶入新宿歌舞伎町：
“石川静子独居生活，还未与山崎健太发生过关系。按照桃香美樱的说法，石川性情孤僻，喜欢自娱自乐，她答应山崎的告白，或许是觉得和养只猫狗宠物差不多。”
东京大学山崎一案还没结案，第二天山崎女友石川就不知所踪……远山真叶微微颔首，看见前方的酒红色抛光法拉利停在歌舞伎町一栋公寓高楼下，便解开安全带道：
“山崎一案的关键点还是在于山崎健太本人的社会关系。你同事调查走访的结果如何？”
“可能不太好。”像是早有预料，天野凉子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停下跑车后，她拿起手机拨号给了强行犯三系的系长。
刚才通过电话短信两种方式询问案件负责人麻生勇也，可这位不会抓羊的暴躁老狼一直没有回复。
……
“八嘎！平成警察的名声都是你这种人败坏的！”
警视厅本部，搜查一课强行犯三系警部办公室，斥责怒骂声音震动满屋。
即使是面对政治世家的二代，宫野直司依旧是怒火冲天，手里的文件啪啪甩向办公桌桌面。
拿着整个三系警官垫给一个二代铺路，调查时间长达两天，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
这哪里是在打他的脸，这分明是打他的……
总之，宫野直司的愤怒不无道理。
被三系警察笑称为“不会抓羊的暴怒老狼”的麻生勇也，此时也不敢有暴怒的情绪，一脸委屈说道：
“警部，不是没查出真相，而是不敢查下去啊。”
只有底层才会讲公平正义，上层在意的从来是稳定，他要是再查下去，恐怕就要“被升迁”到内勤部门了。
“八嘎！无能的废物还敢回嘴！”
宫野直司气得站起身，手里文件“啪”的一声砸向地面，眼睛里有狮子在咆哮：
“不敢查下去？！整个东京都，我搜查一课什么事情什么案件什么人不敢查！说出这样话，你还是人民的警察、天皇的近侍、政府的武器吗？”
麻生勇也低声强调道：“警部，山崎健太一案根本不是什么预谋性犯罪案，这是山崎健太自演自导的把戏！”
宫野直司愣了愣，追问道：“自演自导？什么意思，你给说清楚！”
不都写在提交的报告里了？麻生勇也不敢顶撞什么，润了润喉咙，仔仔细细梳理案情道：
“最开始基于案发现场勘察以及受害人伤势，我们判断这是一起预谋性谋杀未遂案件。但是昨天二次勘察现场发现，现场除了受害者还有另外一名嫌疑人的血液，根据医生治疗结果，证实受害者不是头部撞击水泥地面昏迷，而是因为受到高压电击枪的电击才昏迷。”
“后来队内讨论，我找出五个办案方向，一是从血液入手，对比东京大学血液数据库，确认是不是校内人员作案；二是询问受害人；三是要来最近几天学校正侧门、宿舍楼的监控视频，找出可疑人员；四是判断凶手是第一次作案，案发现场很有可能遗留了重要线索；五是重新整理还原案发经过，五个方向同步进行时，终于发现凶手露出的致命破绽。”
宫野直司点点头，怒气减退几分，算是认可办案的方向。
见状，麻生勇也抬起头，颇为自信道：
“东京大学血液库内找不到匹配的血液，校门、宿舍门监控视频中没有出现任何可疑人员，询问受害者得知他在案发时已经昏迷过去，而这，就是凶手露出的致命破绽！”
“快说破绽！”宫野直司皱眉不悦道。
“第一个方向说明凶手可能是校外人员，第二个方向说明凶手在受害者倒地时，立刻用电击枪击晕受害者，第三个方向说明凶手不是通过正规途径进入校园，但是前三个方向得出的结论，与我们还原的案发经过，以及案发现场勘察全都不一样！”
宫野直司心头莫名恼火，很想让这个官家二代去重学一遍小学语文，说了半天破绽在哪里？
除了显摆自己功劳外，还说了什么有用信息？！
他深深吸了口气，竭力压抑着怒气，坐回椅子道：“赶紧说破绽在哪！想清楚再告诉我。”
“破绽就是，凶手的电击枪遗落在案发现场，电击枪枪柄处只有受害者自己的指纹！”麻生勇也掷地有声。
宫野直司顿时惊了，嗓音急切问道：“所以？”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受害者山崎健太自己预谋作案！”麻生勇也大声道：
“山崎先从校外携带来大量血液，按照既有计划，通过某种方法割掉悬挂在教学楼6楼阳台外的水球，制造出被袭击的情况，随后他将血液泼洒在案发现场，试图伪造出与凶手搏斗的场景，最后又用电击枪电击脖颈，完成这一出戏剧。”
“但是，山崎健太没有想到，恰恰是他自己的计划出卖了他，首先案发现场只有山崎健太一人的脚印；其次他是初次作案，没有任何经验，导致作案工具遗落在案发现场；而且我们侦查的五个方向，得出结果全都自相矛盾，校外人员根本没有非法途径，既可以瞒骗过监控探头，又进入东大本部学区，作案人一定是熟悉校园环境的学生！”
“案发后，发现案情报警的女学生称，她是听见一声男性呼喊才赶到侧门，根据我们实地考察，这一声呼喊传出时，假若真有凶手，绝不可能以人类速度逃离现场，因为汤川教授提供的声音传播速度……”
“好了！”宫野直司皱着眉头打断他的“引经据典”，问出案件最关键的问题：
“告诉我，山崎健太为什么演这一出戏？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难道他是觉得自己的智商，要比我们警视厅最优秀的警察还高？故意挑衅平成警察？”
麻生勇也小步向前，掏出手机道：
“警部，请您过目短信！”
是天野凉子发来的询问信息，短信中简要明了的说明山崎健太女友失踪一事。
一瞬间，像是想通了什么，宫野直司呼吸顿时加重了几分，“马，马萨卡？！”
麻生勇也振奋点头，给予肯定答复：
“没错，山崎健太的作案动机，就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