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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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仓鼠捉三,恶狼在后

夜店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苏然坐在位置最好的卡座里,眯眼看着舞池里热舞的靓女。

最出挑的那个,九头身,水蛇腰,白生生的皮肤,在闪烁的灯光下死死勾住男人的眼神。

苏然侧头瞥了眼身边的胡越,毫不意外,他的眼睛也被那九头身勾了去。

就是她了。苏然抿了抿唇,站起身来冲胡越一招手,“行动。”

胡越牵着苏然的手,穿过周围的人群,挤着蹭着来到九头身跟前。

胡越停在那里开始蹦迪,他高大帅气,不经意抬手,腕上手表足有几百万。

苏然眼看着九头身悄咪咪打量腕表,那眼神整个都发亮了。

苏然偷笑,又收了笑容,环住胡越的腰,扫九头身一眼,宣告主权。

九头身弯起唇,冲苏然一笑,很是友善,倒是与同性相恨的传统夜店女孩不同。

她主动示好苏然,会察言能观色,不一会儿,就跟苏然、胡越组了个小分队,足足蹦了一个钟头。

苏然累了,回去坐下,胡越带着九头身也回了卡座,请九头身喝几十万一瓶的威士忌。

九头身的眼睛又亮了一下,被苏然瞥见。

胡越酒兴上来,拉着九头身,两人站在茶几上继续蹦,手时不时碰到一起,最后索性手拉手摇摆起来。

苏然坐在卡座上仰头看着他们,一言不发,眯起了眼假装酒醉。

九头身叫宋宁,和苏然、胡越嗨了一晚,顺势交换了微信。

宋宁说她是单身在魔都生活,没什么朋友,苏然是她第一个闺蜜。

她极会交际,隔三岔五约苏然,次次她买单,约了咖啡又约茶,约了滑雪约骑马,慢慢跟苏然越来越近。

只是胡越舍不下苏然,总是跟着苏然一起出现。

宋宁嗔怪胡越不识相,害她们闺蜜都没法说悄悄话。

胡越笑笑不说话,点支昂贵的红酒让宋宁消气。

红酒入红唇,胡越抬眼止不住地偷觑宋宁精致的脸,喉结滚动,咽口唾沫。

苏然沉默看着两人,看来看去,倒是负气笑了,“宋宁你和胡越站在一起更般配啊,高富帅配白富美。”

宋宁酒上了头,嗔了苏然一眼,笑而不语,娇媚不已,看呆了胡越。

终于有一次胡越不在,宋宁请苏然喝咖啡聊天,聊了几句便不经意地问苏然:“看着胡越家世不凡,不知他父母好相处吗?你嫁进豪门会不会为难你?”

苏然低头笑笑,“他父母在美国产业很大,几乎不回国,我还没见过呢。”

宋宁沉思一会儿,开始为苏然担心,“那,现在骗子那么多,你说他会不会是冒充富二代?毕竟魔都到处都是这种人。”

苏然眨了眨眼,“我不在乎这些,我是爱他的人啊。”

宋宁急切得不像话,“那你也要知道他是真有钱假有钱!你现在开始多留个心眼,有什么发现要及时告诉我!”

苏然皱了皱眉,“你急什么?”

宋宁眼神闪烁了下,温婉而焦心,像个大姐姐,牵住苏然的手,“我和你一见如故,把你当亲妹妹,我怕你吃亏……”

宋宁和苏然约饭时,胡越又一次凑了过来。

趁他去洗手间的空,苏然悄悄告诉宋宁:“我这几天翻了他的公寓。”

宋宁握紧苏然的手,“有什么发现?”

苏然咂咂舌,“我以前单知道他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他名下高档公寓别墅的房产证,光我翻到的就有几十套!高端写字楼有三座!他车库里的跑车,最差的也是兰博基尼,车主都是他!”

宋宁听得眼睛放光,把苏然的手都握疼了。

苏然眨眨眼,忍痛又说:“他在美国的产业我也翻到了,看不大懂,但名下基金好几个,公司十几家,投资的公司和产业数不清。”

苏然唱着咏叹调:“我这是拿了灰姑娘的剧本吧!”

宋宁咬了咬唇,不着痕迹睨了她一眼,松开她的手,“这样我就放心了。”

苏然还沉浸在幸福里无法自拔,没看到宋宁往洗手间张望的勾魂眼神,“我有这样出色的男朋友,又有你这么好的闺蜜,真的好幸福……”

可惜幸福总是短暂的。

很快,苏然发现胡越和宋宁经常双双消失。

宋宁很少再约苏然,苏然打过电话去,她也越来越敷衍。

有一次,苏然从手机里听到宋宁发颤的声音,和胡越的喘息声。

苏然不动声色挂了电话,轻笑起来,心情很好地买了支冰激凌,边吃边给私家侦探打了个电话,叫他日夜跟着宋宁,一直跟一个月。

一个月后,苏然舒展眉眼笑着打电话,叫宋宁来咖啡店摊牌。

她把照片、视频往宋宁面前一甩,“你和胡越上床了。”

宋宁也不反驳,拿起照片眯眼看看,语气毫不在意,“然然,我们是情不自禁……”

苏然又甩出一叠照片,“那你脚踩两只船,一边和胡越小清新,一边给老男人当小三,也是情不自禁?”

宋宁惊了,抢过照片,脸色沉重,毫不啰嗦直奔重点,“多少钱够封口?”

苏然圆眼睛眯起来,“一个亿。”

宋宁知道她是随口胡说,却也面色难看,“我要是有钱,谁会跟那么一个已婚老男人……”

她试图去握苏然的手,却被苏然躲过,苏然愤慨不已,“胡越比那个老男人有钱一百倍,帅一百倍,又是未婚。你抢我所爱,又不珍惜!”

宋宁怔了怔,神色百转千回。

苏然观察着她,眼睛转了转,又站起身宣告:“你抢了他我不在乎,我只要他快乐,可你欺骗他我受不了!你最好赶快做个决定,到底和谁在一起,否则我就告诉胡越!”

说完,她气鼓鼓地大步走出咖啡店。

一出去,苏然满脸怒意瞬间消失,隔着落地玻璃窗看着宋宁惊惶的样子,唇边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还没等她收起笑容,耳边突然响起“咔擦”一声。

身后传来懒洋洋、又让人麻酥酥的男人声音:“表情还挺狡诈。”

她猛回头,看见一个高大男人,眼窝很深,琥珀色的眸子异常明亮,高挺的鼻峰下两片不屑地翘起的薄唇。

他低头看看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又抬头看她,不羁地笑,“在咖啡店就看出来你是个小骗子了。”

苏然心里一惊,知道自己刚才放松戒备,让他拍下的样子说不定有多阴险。

她忙离落地窗远了些,走到宋宁的视觉盲区,谨慎打量男人,“你是谁?我认识你?”

男人耸耸肩,“我就一小摄影师,碰巧给宋宁拍过写真。看你们争执,就偷听了一耳朵。”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苏然,“看不出来,你长得像个小仓鼠,其实一转身就是只小狐狸啊。”

苏然也不废话,“多少钱买照片?”

男人眯眼看着苏然的圆眼睛,模仿她刚才的口气:“一个亿?”

“放屁!”苏然爆了,“我要有一个亿,早雇人抢你相机了,还在这儿跟你废话?”

男人丝毫不以为忤,反而轻笑起来,他明亮的眼神和笑容让苏然有一瞬失神。

男人边笑边打量着苏然,直到苏然被打量毛了,他才说:“我给你一个亿,你给我当模特,我想为你拍照。”

苏然冷声道:“我不拍裸照,也不收津巴布韦币。”

男人错愕了下,索性放声大笑。

苏然看看咖啡店,宋宁已经起身,忙把男人拉进旁边小巷。

逼仄的小巷迫着苏然和男人紧贴,苏然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盯着苏然肉嘟嘟的圆脸,轻轻说:“想养只仓鼠。”

他笑得更加开怀,“会变身的那种。”

苏然整个人是蒙逼的。

青天白日的,她就遇上神经病了?

她迷蒙大睁的圆眼睛逗乐了男人。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支笔,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大大写下“奇墨”两个字,“我的名字。我听宋宁叫你然然?”

一阵麻痒从苏然手心传来,她脸通红,用力抽回了手。

男人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有些遗憾,“小手肉乎乎的,手感不错。”

苏然深吸一口气,“删了照片,不然我去告你。”

男人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接着低下头,额头马上要贴上苏然的,“小仓鼠,你是个喜剧演员吗?怎么这么逗?”

苏然平生第一次感觉自己要气炸了。

她知道自己娃娃脸,瞪起眼睛喜剧效果十足,却忍无可忍瞪起了眼,“神经病,你到底要干吗?!”

“我叫奇墨,不叫神经病。”

苏然深吸一口气,“奇他妈的墨,你到底要干吗?!”

“噗!”奇墨又笑了,他拿出手机,“给我你手机号码,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苏然犹豫了下,奇墨转身就往咖啡馆走,边走边悠悠地说:“你想让宋宁跟你男朋友好,宋宁那个傻子听不出来,我可听得出来。我现在就去找她……”

“180xxxxxxxx。”不等奇墨把话说完,苏然直接报了自己手机号。

奇墨笑眯眯转身,挑眉,“微信是不是同号?”

苏然要气疯了,没见过这么得寸进尺的人,可奇墨已经自顾自地开始加微信,直勾勾盯着她等着她同意。

苏然十分不甘心,“你说留号码就删照片的。”

“那你不能附送一个微信号?”奇墨长了一张俊脸,表情却无赖十足。

苏然想哭,十分头疼。她和奇墨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败下阵来,加了微信,“删照片,现在立刻马上!”

奇墨突然上手捏了捏苏然的脸蛋,气得苏然快要脑梗,“我看看你脸这么圆鼓鼓,是胖得还是含了大米?”

苏然不断地深呼吸,暗恨自己运气不好遇上神经病,段位不高无法跟无赖讲道理。

文斗看来不行了,苏然想着自己160的身高能不能从185的人手里抢过照相机,谁知奇墨冲她眨眨眼,“想都别想。”

说完,他径自走出小巷,把苏然留在身后。

“你不是说给手机号就删照片吗?!”苏然在他身后跺脚。

奇墨停下脚步,回头冲她挑眉,“我是阿拉丁神灯,你满足我三个愿望我才会删照片。”

苏然顾不得想阿拉丁神灯是不是这么用的,下意识问:“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想好了告诉你。”

“你站住!谁知道你会不会坏我的事?”

奇墨似笑非笑,“终于承认自己在干坏事了?”

他耸耸肩,“放心,我不会对即将属于我的小宠物使坏的。”

“我不相信你!”

“你现在只有相信我这一条路。”奇墨说完,哼着歌走远。

苏然这才想起来,奇墨刚刚说什么?她是他的宠物?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苏然,狠狠挥了下拳头,“你妈妈的神经病!”

苏然蛰伏了几天,看奇墨没有动静,暂时松了口气。

只剩临门一脚了,突然出现奇墨这么个变数,苏然不敢再给胡越留洗脑宋宁的时间,左思右想,咬了咬牙,找到了包养宋宁的老金主朱力那里,二话不说照片一甩,“你情妇抢了我男人。”

朱力看着照片,脸渐渐黑沉,眼神狰狞起来,盘问苏然半天,提起宋宁牙咬得咯咯直响。

苏然见达到目的,出去便打了个电话,“朱夫人,搞定了。我估计朱先生会立刻离开宋宁。具体怎么回事见面说……”

定下了第二天见面,苏然总算放下心来,抱着牛奶在被子里边看美剧边打盹,却猛然被朱夫人的电话惊醒,“你不是说搞定了吗?!”

苏然呆了呆,“啊。”

“他说要跟我离婚!苏然,你干的好事,没赶跑小三反而帮她转正了!听说你们总是在一起,你是不是耍我?!”

苏然被晴天霹雳惊呆,“啊?”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苏然被骂得狗血淋头。

她指天咒地发誓她和宋宁道不同不相为谋,又费尽唇舌安慰朱夫人这只是小小的失误,她完全扛得住,舌头都说起泡了,朱夫人才气势汹汹挂了电话。

苏然揉揉腮帮子,把怒气转向了宋宁,一个电话打过去,“你把胡越甩了?你这人是不是太卑鄙了?”

宋宁淡淡点醒她:“你还跑去找我金主告状了。”

苏然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说什么,只想给宋宁劈个叉,宋宁却挂了电话。

苏然咽了口唾沫,想了又想,厚着脸皮给宋宁发微信:“是我揭穿了你,可你先背叛了我啊。我已经受伤了,我不想我爱的男人再受伤。宋宁,你曾经是我最好的闺蜜,可我真的不懂你,有胡越这样的男人爱你,你为什么还不满足?”

宋宁过了很久才回过来,是语音。

她似乎喝醉了,声音迷离,“我出身县城,家庭条件一般。可我偏偏长了这么一张脸,让我一辈子待在那个土得掉渣的地方,生养孩子伺候老公,精打细算过一辈子,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心吗?

“我值得最有钱的男人,最贵的豪宅,最牛的跑车,我这张脸配得起这样的生活。苏然,你这么普通,你不会懂。”

苏然嘬着牙花子听着语音,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文字:“可怎么看,胡越都比朱力那个已婚大叔强。”

宋宁回过来语音,苦笑着,“朱力今天给我分析了下。他岁数是大,可他能做自己的主。胡越再有钱再年轻,他上头有父母压着。如果他真是豪门,他的父母不会让他娶一个县城出来的女孩。”

她顿了顿,“更何况,朱力好像真对我动了心,他已经跟老婆提了离婚要娶我。我要不答应,他把我和他的关系往外一抖,胡越不可能再要我,到时候我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苏然握着手机,越听越想骂胡越一声废物……

胡越垂头站在苏然面前,褪去了风度翩翩,“对不起学姐,我错了。”

“就你也好意思说你是学表演的?你还不如假乞丐能蒙哄人。”苏然咬牙。

“我尽力了。”胡越哭丧着脸,“可我只有一张脸能看,能赶上那老男人的金山银山?”

苏然气得要死,“你这辈子也别肖想影帝了,就这点出息了。”

看看胡越垮下的肩膀,想想自己无人可用,她又被迫振作精神,“听我的,再演一回,不然你拿不到一分钱!”

胡越哭唧唧像个小媳妇,一边诉苦一边想要退出。

苏然冷着娃娃脸视而不见,打电话给朱夫人,“朱夫人,再信我一次,你帮我个忙,我让你一劳永逸……”

两天后,苏然再次摸到夜店,找到了宋宁。

她一如既往,魅惑着所有男人。

苏然将她拉出舞池,拉到楼上包厢,点了威士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胡越找我复合。”

宋宁愣了一下,咬着唇,“恭喜你。”

她不甘心地又补了一句:“他是第一个这么快就忘记我的。”

苏然仰头大大喝了口酒,红了眼睛,瞪着宋宁,“他根本没有忘记你!”

她盯着宋宁,幸灾乐祸,“失去胡越是你的损失。其实他根本不讲门当户对。我也是小县城出来的,可他已经告诉他父母回国见我了。他的父母也并不干涉他的婚姻。”

宋宁眼角抽搐了下,“你说的是真的?”

苏然点点头。

她抬头又是一杯,缓缓说道:“他的父亲是胡啸胡先生。”

宋宁顿时僵住了。

胡啸,事业在海外,却在国内以慈善事业闻名。人人都知道胡啸财富惊人。

“他是胡啸的儿子?你确定?”宋宁惊得话都说不清楚。

胡啸是有个儿子,但为了隐私和安全,胡家把他保护得很好,没人知道他的任何情况。

宋宁不由盯了苏然一眼。这个傻丫头片子,能有那么好的运气?

那边苏然点点头,“我已经通过视频见过胡先生了。”

宋宁心停跳了半拍,沉默半晌,眼神却一直闪烁。

苏然一直喝酒,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宋宁,手心一直出汗。

突然,宋宁开口问她:“胡越应该知道我的事了,他很恨我吧?”

苏然死死咬着下唇,逼自己红了眼睛,像酒醉一样大着舌头:“他知道你和朱力的关系了,可他做梦还是经常叫你的名字。”

她看了眼宋宁,手心湿成一片,用力咬了咬舌头,让自己的声音愤怒起来,抬头瞪着宋宁,“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为什么胡越喝醉酒总是哭着说,他想让你回来?!”

宋宁不答,陷入沉思中,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酒,直至天明。

苏然和宋宁分开后,每天眼巴巴地在家等消息。

期间朱夫人打电话骂过她几回废物,私家侦探报告过几次朱力的行踪。朱力似乎一直在找宋宁,情绪极不稳定。

而宋宁——和胡越一起失踪了。

苏然紧张不已,连美剧都没心思看。

可奇墨那个神经病简直像个克星,就是见不得她好。

除了每日必问的“你什么时候给我当模特”,他还极好地利用朋友圈给苏然添堵。

前天,他发的是:准备养一只仓鼠,求问哪里有大号笼子?我那只仓鼠有点大,大概160身高,100斤。@然然

昨天:我的小仓鼠在干什么?好想捏住她的嘴看看里面有没有大米。@然然

今天:请问抱着小仓鼠睡觉是不是很舒服?圆眼睛圆脸蛋肉乎乎会生气的那种,想想就很期待啊,哇哈哈哈哈!@然然

苏然一概不回,想屏蔽奇墨的朋友圈,可奇墨却又发了一条:如果我的小仓鼠屏蔽了我,我该如何是好?手痒,想放照片,又想打电话找老朋友叙叙旧……@然然

如果不是宋宁和胡越和好的消息及时传来,苏然觉得她会被气死。

等苏然知道消息的时候,宋宁已经跟着胡越见了家长,传说中的胡啸活生生出现在宋宁面前,让她如在梦里。

苏然作为被闺蜜和男友双重二次背叛的苦主,出于礼貌性,她去找宋宁撕了一场,“宋宁,你不是还有个老金主吗?怎么又想脚踏两只船?”

宋宁冷哼了声:“你不看新闻的吗?”

苏然怔了怔,赶忙看新闻,看得叹为观止。

朱力夜闯宋宁香闺,被宋宁又是找记者又是报警,直接给送去公安局。事情闹到公众面前,不管他多有钱,也照样被拘留了。

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老房子着火Hold不住啊!

“你可真狠啊宋宁,朱力养活你这么多年,你为了一个小白脸,不惜这么毁他。”苏然大开眼界。

宋宁一脸自如,“我都提出分手了,他还要来缠我。说什么真心对我,要真是真心就该让我良禽择木而栖。”

苏然听得一怔,随即缓缓竖起大拇指,“你对自己的形容还算精确。你确实是禽类,但不是良禽,是一种下蛋的家禽。”

“苏然,你敢骂我是鸡?!”

苏然哈哈一笑,对宋宁眨眨眼,“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说完,她仿佛听到人民币的呼唤,再也忍不住,哼着欢快的歌,蹦蹦跳跳走远,那身影还真像只仓鼠。

宋宁看着苏然的背影,突然发觉,苏然好像哪里不对劲了。

她烦躁起来,有种直觉,真的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

宋宁摇了摇头:不可能,苏然那种傻丫头能翻出什么水花来?而胡越更不可能,一般人谁能随随便便就请动胡啸回国的?

宋宁这边放下心来,找胡越去夜店嗨起来。

那边苏然也去了酒吧,点了最烈的酒,不紧不慢地喝着。

几杯酒下肚,她看着天真的圆眼里,突兀地透出一股沧桑与冷意。

她看着周围的红男绿女,露出微醺的笑。

说白了,都市不过钢铁丛林,人也不过两脚野兽,欺骗、抢夺,不过是另一种尖牙利爪。

苏然喝红了眼,拿着手机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给宋宁发了条微信:“祝你今后幸福。”

宋宁回得很快,“谢谢。也请你不要恨我。其实某些瞬间,我真的想把你当朋友来着。”

苏然看着宋宁的回复,淡淡笑了,“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话。”

她笑容坚定下来,握住手机大步走出酒吧,拨出一个电话,“朱夫人,这回是真搞定了。”

她眼神冷冽,带着一种狠绝。

“咔擦!”熟悉的声音让苏然猛然回头。

果不其然,奇墨又出现在她身后,懒懒笑着,“你又变身了,小仓鼠。”

苏然咬牙,“你是阴魂不散还是跟踪我?”

奇墨耸耸肩,“防备心别这么重,我是和你有缘分。小仓鼠,你不知道你的眼神多有表现力。”

苏然突然头疼。

朱夫人那边在说话:“你来我这里,支票给你。”

苏然回头看看奇墨,深吸一口气,对着他习惯性头疼。

过了一会儿,她无奈地说:“我给你钱,能不能不拍我了?”

奇墨又耸肩,“我不缺钱。”

他一笑,让人移不开眼,“我缺一只小仓鼠。”

苏然头更疼了。她转头叫车离开,看看身后那个神经病一张帅脸却对她露出痴汉笑,她感觉自己需要镇定剂加止疼药。

苏然到朱家时,朱夫人独自坐在偌大的客厅,贴着面膜,面前摆着一张支票,“虽然前期废物了些,但你最终还是完成得很好。”

苏然忽略了前半句,拿出专家独有的矜持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应该的。”

她顿了顿,“我不止能挡小三,如果朱夫人以后还有吩咐,或您的亲戚朋友有需要,只要力所能及,一定随叫随到。”

朱夫人笑了,“钱也要到位吧?”

苏然矜持着,却没有反驳。

朱夫人将支票推给她,“看看,够不够?”

苏然接过支票,“谢谢。其实本不用这么多的,只是装扮胡越花了许多钱。”

朱夫人毫不在意地摆手。

她看了看苏然,问道:“其实找个男人骗她就好,为什么你也要去演这出戏?”

苏然拿起佣人倒给她的威士忌,抿了一口,“你听说过没,女人不会上陌生男人的车,但对陌生夫妻却毫无警惕。尤其是宋宁那种女人,对男人更是戒备。但这男人随身携带一个其貌不扬的蠢女友就不一样了。

“再说,她喜欢抢男人,恃靓行凶是她的本能。”

她眨眨眼,“我参与其中推波助澜,成功把握会大一些。”

朱夫人听着听着失了神,“说起来,老朱对宋宁这种货色,怎么迷恋成这样?都快半百了,还要让我受这种羞辱。”

“临老入花丛……”苏然说了一半,看朱夫人神色不好看,赶紧转了个话题,“这次事情能成功,还多亏您说动胡啸先生来演了一场戏。”

朱夫人摆手,“他欠我父亲一个人情。本来我准备把这个人情用在钢刃上,没想到,却落在了这么一件小事上。”

她苦笑,“我是不是很蠢?”

苏然摇头,选择遗忘了前些日子朱夫人的狮子吼,微笑道:“您已经很聪明,很沉得住气了。”

朱夫人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我要是真聪明,就不会爱上老朱,当初也不会拿娘家的实力贴补这个穷小子,养虎为患,反噬了我。”

苏然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如果您把娘家的助力和心思用在自己身上,现在朱总身上的那些荣耀,应该是您的。能做皇上,谁愿意做皇后?”朱夫人呆了一呆,张了张口,却没说话,只是沉思。

苏然看她沉默,乖巧地起身告辞。

朱夫人送她到门口,突然苦涩地问:“老朱真的很喜欢她吗?他前几天竟然想离婚……”

苏然回头,“他早就知道宋宁背叛了他,为了挽回她,才决定离婚。”

朱夫人的面膜“啪嗒”一声掉了,露出一张狰狞的脸,“他竟然还是个情种!好,好个朱力!”

苏然抖了一下,赶紧告辞,留朱夫人在玄关,阴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朱力被拘留几天后就放了出来,放出话来要全城寻找宋宁报仇。

胡越失踪了。

宋宁失了靠山又得罪了金主,在魔都已经无法立足,连夜狼狈逃走。

临走时她发微信给苏然:“你见过胡越没有?他是不是对我厌倦了?”

苏然给她留了最后一丝智商上的尊严,“他好像看上一个模特,追到国外去了。”

宋宁再没回过信息,也没出现在魔都,好像魔都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朱力回家没几天,便重病住院,据朱夫人说,是被宋宁气着了。

一众富商默默将宋宁这个人拉入了情妇黑名单。

这种狠毒女人,他们包不起。

朱力重病,他的公司人心动荡。朱夫人力挽狂澜,入主公司,居然展露了经商天赋,很快在商界站稳了脚跟。

从此以后,公司只知有朱夫人,朱力渐渐被人遗忘。

苏然坐在租住的小屋里,面无表情地看完朱家的新闻,放下了手机。

她看看书桌前的笔记本,上面是一张像蜘蛛网的关系图。

从朱夫人这里渐次发散,一步一步,最终指向了国内几大豪门之一:顾家。

苏然又看看书桌前的相框,里面是一对夫妻和两个女儿。

大女儿二十来岁,算是清秀。

小女儿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圆脸圆眼嘟嘟嘴,像只仓鼠。

苏然看着照片失了神,嘴里喃喃:“姐姐,当年你突然消失在魔都,走的也是宋宁的路吗?你知不知道,爸妈找不到你,先后急死了。咱家就剩我了。

“姐姐,我找到了你放在朋友那里的日记,我知道你失踪跟顾家有关系。你放心,我一定会寻到你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整个人被阴郁笼罩,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直到一条微信,将她从阴郁里拉出来,“小仓鼠,我的第三个愿望想好了,我要圈养你!”

“神经病。”苏然头疼地关了微信,每日固定的阴郁时间被奇墨气得也继续不下去了。

她关了灯躺在床上,看了眼窗外的万家灯火,静静地闭上眼睛。

明天又是战斗的一天。姐姐,我会一直在魔都这个丛林里战斗,直到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