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望气,卡刀,来访,目的
“噗!”...
六位参加职业考试的刽子手每人端起一碗酒,喝到嘴里,喷在了鬼头刀上,紧接着放下酒碗,双手高高举起了鬼头刀,打磨锃亮的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动作整齐划一,犹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看热闹的平民百姓更是叫“好!”声一片,亢奋地欣赏着这样另类的“才艺表演”。
王有牛和方芸芸也是跟着使劲叫“好!”
许生平心中一动,不禁就用出了副业:大医师的忘气术。
他只感觉双眼清清凉凉,仿佛滴了眼药水一样舒服,不过视线却模糊了下来,像隔着一层七彩琉璃看世界,整个世界都变得五颜六色。
在这样的观测下,他发现绝大多数人都是呈现红色的光彩,联想到众人此时亢奋的情绪,可以得出结论,红色跟亢奋、激动、高兴这样的情绪对应。
有少数一些人呈现淡蓝色的光彩,坐在看台上的监考官、县令和衙门里的几位大人就是这样的颜色,脸上的神情平淡,这意味着蓝色跟平淡、平和、平静的情绪对应。
这些大人除了蓝色之外,还有淡淡的金色以及浓郁的白色。
“金色如此尊贵的颜色,应该就是气运之力没跑了,白色象征着什么呢?”
许生平略作思考,便是隐约猜到,这是真气的颜色啊!
好家伙。
他心里直呼,看来这些大人都是“练家子”,准确地说是修行者。
想想也是,在这样充满着妖魔诡怪的世界里,当官的人必需得是修行者才行,才能镇得住妖魔诡怪。
就算当官之前家里穷,没有成为修行者的条件,当官之后也会踏上修行之路。
成为修行者的好处太多了,不仅能拥有强大的实力,还能延年益寿、青春常驻。
还有就是跟气运之力的特性有关,气运之力不能直接用来对敌,只能用来增幅,若是本身的属性很低,增幅效果再大都没用,所以,成为修行者提升自身的基础属性就很重要。
虽然各行各业达到了“大师级”以上,能够拥有对应的技艺,但是这些技艺毕竟有点“五花八门、花里胡哨”,用来对敌不一定好用,更多的还是起到一种辅助的作用。
所以,想要拥有最直接的实力,还是得成为修行者。
“整个大顺朝、整个人族的运行规则,原来是这样啊!”
许生平举一反三,窥得一道斑纹,仿佛隐约看见了一整头豹子,对整个世界看的更加清楚了。
当然,也可能他的猜测出现了偏差,这不一定是豹子,也可能是穿着豹纹衣服的女子。
说来话长,这些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也就是一瞬的事。
此时,六位刽子高高举起的双手已经落下。
手落。
刀也落!
劈斩了下来。
“噗!”“噗!”
两颗大好的人头干脆利落地被斩了下来,血浪冲起三寸高,场面多少有点渗人。
这是两位刽子手老师傅的杰作,经验老到,办事牢靠。
旁边的四个刽子手学徒造成的场面那就更加惨不忍睹了。
有一个刽子手学徒“卡刀”了,刀卡在了死囚的脖颈上,砍不断又拔不出,只能用脚蹬着死囚的肩膀,使劲地拔出来,慌慌张张地进行补刀,像砍柴般,一刀接着一刀。
有一个刽子手学徒砍歪了,没有砍中死囚的脖颈,砍在了死囚的后脑勺上,也是手忙脚乱地拔出来进行补刀。
另外两个刽子手学徒根本就没有砍中,一个差点砍到了自己的脚,另一个没有拿稳手里的刀,脱手飞出,向看热闹的人群飞了过来,使得人群一片大乱,惊恐地往后退。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就是许生平、王有牛和方芸芸,一看鬼头刀飞来,方芸芸吓得小脸惨白,缩头缩脑地躲在许生平的背后,王有牛大叫了一声,冲到许生平的前面,伸出双手想要接住鬼头刀。
“你不要命了,闪开!”
许生平单手将他铁塔般的壮硕身躯撇开,凌空跃起,一脚精准地踢在鬼头刀的刀柄上。
鬼头刀像风车一样“呼呼”旋转,插在了脱手的刽子手学徒面前,刀柄震颤不已。
台上的监考官、县令和衙门里的几位大人霍然看了过来,有点惊讶地看着许生平,显然,没想到许生平是修行者。
而且,似乎还修为不低。
这一脚可没那么简单,又快又准,需要对力量具有很高的把控度。
惊慌后退的人群回过神来,也是目光齐刷刷地看着许生平。
“许货郎是修行者啊!”
“皇帝陛下赏赐的货郎,就是不一样!”...
爆发出一片掌声和喝彩声。
“修行者谈不上,只是略微学过一点庄稼把式。”
许生平解释了一句,不想暴露太多的实力,在这样的世界,用三分,留七分,才是生存之道。
众人只是一时的惊讶和好奇而已,无缘无故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很快就被死囚们的动静给吸引了。
只见死囚们痛苦的面容狰狞、身体趴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歪着脖颈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四个刽子手学徒“忙碌”了好一会儿,才让死囚们“安静”下来。
显然,这是第一次干这样的活,“手艺”不熟练。
这也没办法,平常的时候根本没有“练手”的机会。
台上的监考官、县令和衙门几位大人先给四个刽子手学徒评级,简单商议了几句,监考官举起了两块木牌,上面写着“丁”“下”的字样,连举了四下。
这是最低的评级。
四个刽子手学徒表现这么差,获得这样的评级也是预料之中。
接着。
台上的监考官、县令和衙门几位大人给两个刽子手老师傅评级,商议了片刻,一个刽子手老师傅获得了“乙下”的评级,另外一个获得了“丙上”的评级。
看热闹的人们一片哗然,两位刽子手老师傅表现这么好,竟然只得了“乙下”和“丙上”的评级。
似乎觉得非议太多,监考官淡淡地解释了一下,“真正优秀的刽子手,挥刀的时候根本不需要用一丝力,只需使用刽子手的职业技,便能轻松将死囚的首级砍下,不会给死囚造成任何痛苦。
并且,刽子手身上日积月累的阴煞之气,可以附着在刀上,使得伤口瞬息凝结,不会流出一丝血。
这两个刽子手老师傅显然没有做到这两点。
第二点没有做到也就罢了,难度比较高。
连第一点也没有做到,由此可见,职级刚刚晋升刽子师没多久,只能是乙的评级。
考虑到,其中一个用力少一点,获得乙下,另外一个用力多一点,获得丙下,谁还有意见吗?”
人们恍然大悟,安静了下来。
获得乙下的刽子手老师傅激动的浑身颤抖,热泪盈眶,老泪纵横,“乙下!获得童生名额的最低要求就是乙下!
我成了!
我成了职业刽子手的童生!
将会获得气运之力的加持!”
获得丙下的刽子手老师傅神情有点落寞,不过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笑着道,“老武,恭喜了!
以前都是我砍的好,我还以为这次也赢定了,没想到这两年你的手艺见涨了,竟然超过了我,着实让我没想到。”
获得乙下的刽子手老师傅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吧!这两年没有死囚砍,我下了血本,买了三百多个冬瓜、四百多个南瓜,每天都用瓜练一下,砍坏的瓜吃不完根本吃不完,家里又没养猪,只能给左邻右舍吃,左邻右舍都快吃吐了!”
看热闹的人们都是目瞪口呆。
获得丙下的刽子手老师傅也是相当无言,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我服了。”
监考官简单勉励了几句,便是开始下一个职业的考试了。
三百六十行可不是随便说说,必需要抓紧时间,每天都得完成十几二十个职业的监考。
下一个职业考试是仵作的考试,只有两个参赛者,一个老仵作和一个年轻的仵作,属于父子的关系。
在职业考试当中,父子两同台竞技,也不算罕见。
这也是一个冷门的行业,在这样的小县城,竞争强度很低,只要能够达到“乙下”的评级,基本上就能锁定职业仵作的童生功名,获得气运之力的加持。
可是对这样小县城的仵作来说,想要获得“乙下”的评级也不是那么容易。
清溪县每次的仵作职业考试都是只有这对父子俩,每次都没有达到“乙下”的评级,可见其中的难度。
当两具臭气熏天的尸体被抬上来的时候,看热闹的人们全都捂着口鼻,还是忍不住干呕,一哄而散,实在受不了。
衙门为了这次的仵作职业考试,也不知道把这两具尸体存起来多久了...这谁受得了?
只有少数一些忍耐力极强、好奇心极重的人留下来观看。
许生平看了一会儿,也是顶不住了,带着王有牛和方芸芸落荒而逃。
连台上的县令和衙门几个大人都有点顶不住,纷纷借口上茅厕去了。
只有监考官面不改色地端坐着,仔细观看,不会放过任何细节,每个细节都决定评级。
“呕~呕~”...
方芸芸几乎是一路吐着回去。
许生平用真气封住了口鼻,避免了臭气的入侵,打趣地问,“还想不想当城里人了?”
方芸芸刚想说什么,又“呕~”了起来,小脸戴上了痛苦面具,苦胆都快吐出来了。
王有牛倒是没那么严重,只是干呕了几下。
回到县令送的宅院。
发现几个人在门口徘徊。
王有牛一看怒喝起来,“你们在我们家门口干什么!”
说罢。
就要冲过去教训这几个人。
来县城这几个月,天天到大户人家、地主员外家里吃席,不仅人吃的壮了,见过了世面,这胆气也壮了。
“别冲动。”
许生平一把拉住王有牛,因为从这几个人的衣着看出了端倪,清一色都是穿货郎服,当然,不是御赐的职业货郎服。
这显然是同行了,估计有什么事找他。
这几个人笑着迎了过来,拱手示意,寒暄着打招呼。
“许货郎,久仰大名,我叫赵成,本该早来拜见,一直忙着提升职业为此次的县试做准备,直至县试开始了才有闲暇过来拜访。”
“许货郎,我爹你应该认识,就是西城区宅院最大的那个吴家,我叫吴炯,作为同行,我爹应该跟你提起过我。
这位赵公子是州府城来的,主要就是赵公子拜访你,我们都是陪同赵公子而来。”...
许生平虽然没见过这个吴炯,不过确实有印象,听西城区的吴员外说起过,他目光看向吴炯“隆重”引荐的赵公子,州府城来的确实不一样,跟其他人一样同样身穿货郎服,这料子却是上等的料子,估计是州府城大户人家的公子。
当然,跟他身上的御赐货郎服还是没法比,这是有气运加成的,本质上不一样,并且一加就是一整万...堪比举人老爷的气运了。
许生平拱手回礼,“久仰久仰,里面请。”
也不好在门口询问,领着几人进了院子。
来到客厅。
分主客落座。
方芸芸迈着小碎步,泡了茶端进来,轻手轻脚地给客人们先上茶,最后给许生平上茶,从来没有这么淑女过,这小茶艺倒也有模有样。
只是她的目光时不时就看向赵公子,县城的世面已经见过了,州府城的世面还没见过。
许生平丢不起这个人,“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
方芸芸气的跺了一下脚,真把她丫鬟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只得悻悻地离开。
许生平道,“乡下来的丫头片子,不懂规矩,让诸位看笑话了。”
赵成笑道,“许货郎严重了,怎会笑话,说声淳朴可爱还来不及。”
许生平见他只顾着寒暄说笑,不说什么事,干脆也不问,就这样耗着吧,也是笑着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过了片刻。
吴钊坐不住了,咳了一声,笑着道,“许货郎,赵公子这次来拜访你,其实是有事相求。”
州府城大户人家的公子无缘无故拜访我,可不就是有事吗...许生平当然看出来了,“但说无妨。”
吴钊道,“事情是这样,赵公子所在的县,就是州府城直辖的县,货郎职业考试竞争太过剧烈,于是,赵公子便打算在我们清溪县这里参加县试。
当然,以赵公子的职业能力,即便在州府城直辖的县里参加货郎的职业考试,也肯定能够获得名额...只是想要获得县试的案首席位就有点难了。”
许生平明白了,这赵公子是来争案首席位的,也就是第一名。
他疑惑道,“根据朝廷的规矩,参加职业考试的人,只能在户籍所在地参加县试、府试和乡试,不得去往别处争夺名额,这不违背规矩吗?”
吴钊笑道,“赵公子家里边早已经做好了打算,提前三年把户籍迁到了清溪县这边,按照规矩,可以参加清溪县的县试,不过就是麻烦一点,等县试过后,再迁回去就是。”
这也行?许生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说下有对策,他考虑了起来,这个案首位置要不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