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表小姐又又又打人啦!
“表小姐说大姑奶奶回门,要娘家兄弟出来相迎,才不失礼。”
众人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
他们家,哪来的大姑奶奶的回门?
谢家谢尚齐这一辈,唯一的姑娘,就是宋澜她娘。
死人怎么回门?
“胡闹!”
周氏率先发难:“小姑娘家家的,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乱说,也不怕烂了嘴巴!”
“她的礼仪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说着,还迁怒起卢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规矩!”
“也难怪玉窈会生出祸事!”
卢氏脸色难看,心里窝火的不行,却又不敢当着丈夫的面儿反驳,只能硬生生受了。
周氏发了一通火,见门房还呆愣愣地跪在那不知所措,重重地拍了几下桌子:“还不赶紧让那个孽障给我滚进来!难道还要我老婆子亲自出去跪迎不成?”
“是、是是!”
门房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去传话。
没多会儿,他面色难看的回来,哆哆嗦嗦的回禀:“表、表小姐说,说大姑奶奶身有诰命,谢、谢家一屋子白丁,老夫人更是一把年纪了,半、半截身子入了土,连个老安人都没混上,出来、出来迎一迎大姑奶奶,也不是不可以,先论国礼,再论家礼。”
谢老夫人周氏险些气的背过气儿去。
好一会儿,才脸色铁青着,哆嗦着手指,指着前来传话的门房:“放肆!”
“孽障!”
她捶打着真的开始疼了起来的心口:“反天了!”
“她这是要反天了啊!”
谢老夫人重重地拍打着桌子:“还不让她给我滚进来!”
“真要我出去跪请她不成!”
“也不怕折了寿!”
谢尚齐心思微转,温言劝说谢老夫人消消气:“她就是一个孩子,您跟她置什么气?”
“没得要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到时候遭罪的,不还是您自己吗?”
他随和的笑笑,端的是一副慈爱模样。
“今儿这事儿,确实是玉窈做的不对。”
“怕是也伤了澜姐儿的心。”
谢尚齐站起身:“这样,我出去瞧瞧,哄一哄她。”
“等她气顺了,冷静下来了,便也能够想明白了!”
他笑呵呵的,仿佛已经做了宋澜的主:“到时候,我再让澜姐儿来您跟前,负荆请罪,可成?”
谢老夫人被人安抚的气顺不少。
只是仍旧板着脸:“你这话听着,倒还像个样子。”
她一副施恩的语气:“罢了,她若是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认真悔过,我便念在她也受了委屈,算情有可原的份上,原谅她一次。”
谢尚齐笑着说好。
又与其他人,挨个都告罪一遍,很是为宋澜说情的样子。
然后才去大门口,亲自见人。
“澜姐儿……”
谢尚齐为显慈爱,人还没到跟前儿,便先扬起笑来,亲亲热热的喊人。
“我打死你个老瘪犊子!”
谢尚齐故作慈爱的表情还没完全展开,就被人劈头盖脸一通棍棒招呼。
哈嘶哈。
谢尚齐人还懵着,手忙脚乱的躲避着宋澜杂乱无章的棍棒抽打。
结结实实挨了十几个大棍,骨头都快被打散架子了。
谢尚齐终于从震惊懵怔中回过神来。
他阴沉着脸,伸手挥夺宋澜手上乱舞的棍棒。
“宋澜!”
“你失心疯了不成!”
“我可是你舅舅!”
“光天化日,殴打长辈,你、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谢尚齐气得不行,哆嗦着手指,怒数了人好几条罪状。
宋澜打爽了。
索性在人来夺她手里的棍棒时,顺势松手。
谢尚齐不防备人突然松手,整个人向后仰去,啪叽摔在地上,屁股浑像是碎成了八瓣,痛的他直呲牙。
宋澜满是无辜的“咦”了一声。
故作惊讶:“舅舅,你怎么坐在地上?手里怎么还拿着棍子?”
谢尚齐:???
这特喵,分明是你刚刚,拿来打我的作案工具好不好!
“你莫不是想说,刚刚失心疯,当街殴打亲娘舅的人,不是你?”
谢尚齐被两个小厮扶起来,脸色铁青的看着宋澜。
宋澜无辜眨眼:“我刚刚殴打舅舅了吗?”
谢尚齐冷笑,似是要听听看,宋澜还能胡扯出什么鬼话。
“看来我娘是真的心疼我了。”
宋澜轻声嘀咕了句,细听好像还有几分无奈。
谢尚齐拧眉:“你什么意思?”
装神弄鬼,吓唬他?
活着的他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个已经死了的?
他心里冷笑,对宋澜的话很是不以为意。
“我娘啊!”
宋澜微微弯了弯唇角:“她刚刚说我,我在谢家,实在是受了太多委屈。”
“舅舅作为她的同胞兄弟,不仅辜负了她的临终托孤,还霸占了她为我置办的嫁妆,实在是贪得无厌、丧尽天良。”
“我娘说,她要上来,亲自跟你讨个说法。”
宋澜无辜的眨了眨眼:“想来,刚刚是我娘附在身上,为我出气吧?”
“荒谬!”
谢尚齐拂袖怒斥:“子不语怪、力、乱、神,青天白日,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举止疯癫,离经叛道,你哪里还有一丁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看你,真是有些病得不轻了!”
他给角落里几个不起眼儿,收敛着气息,不仔细看甚至难以发现的仆从,使了个眼色。
“表小姐得失心疯了!”
“去请大夫过来,为表小姐好-好-诊-治!”
谢尚齐扬了声音:“请表小姐回房去,好好等着大夫过来,辨症开方。”
竟是想要变相的软禁了宋澜。
“舅舅是又要请阳大夫吗?”
宋澜不慌也不惧,对那几个目光凶狠,正朝她逼近的仆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谢尚齐板着脸,没有否认:“你的病,只有阳大夫能治。”
很是冷漠的语气。
阳大夫是前几年进谢府的。
说是十分擅长治小儿受惊,癔梦之争。
是谢尚齐“三顾茅庐”,专门请回来,为宋澜压惊,调理身子的。
实则,这个姓阳的大夫,不过是会些土方儿的赤脚兽医。
宋澜目光渐冷。
想起前世在谢府时,“阳大夫”对她做的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