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袁耀欲以周瑜为质
真是好宝贝……绝佳的好宝贝啊!
袁术轻抚着那玉玺,满心欢喜,爱不释手。
目睹袁术对那玉玺的深切眷恋,孙策的唇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难以捕捉的冷笑。
袁术竟对这方貌不惊人的玉石怀有如此深情,吾之大计,已然稳操胜券矣!
过了许久,他才恍然想起孙策,缓缓抬头,向孙策展颜一笑:
“伯符,你对母亲与舅舅的一片孝心,吾已深切感知。
我大汉向来以孝为立国之本,对于如你这般至孝之人,我岂能坐视不救,而不伸出援手呢?”
我便借你精兵三千……”
“父亲!”
袁术言语未竟,袁耀已翩然入门,向袁术拱手道:
“儿臣拜见父王。”
袁术望见来者乃是自己骨肉至亲——袁耀,遂连忙以手轻招,示意其至自己身旁。
“景耀,速来父王身畔。”
袁耀闻此言语,步伐悠然,踱至袁术身侧。
“耀儿,今日何以雅兴忽至,来我这宏伟的大殿?往昔即便诚邀,你也未必肯移步至此。”
袁术凝视着这唯一的骨肉,心中爱意愈发浓厚。
一来,此子是他血脉相承的唯一嗣子;
二来,叔父袁隗昔年之言,至今仍镌刻在他心田,历久弥新。
“父王在上,愿垂听儿臣肺腑之言。”
“耀儿畅所欲言,无需顾虑。”
“闻悉孙伯符有意以玉玺为交换,欲求取我军三千精锐之士,耀儿以为此举颇为欠妥。”
听闻耀儿所述之后,袁术心中疑惑丛生:
“耀儿此言何出?
以玉玺为质,换取三千精兵强将,此计策实则颇为合算,何以有此疑虑?”
袁耀闻言,心中顿时一惊,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袁术对那玉玺的痴狂渴求。
“耀儿斗胆请问父王,获取玉玺是否意味着可为称帝之举?”
“诚然,若能得此玉玺,便足以证明为父确有此天命。”
“父亲可曾深思,
其一,既然玉玺乃稀世之珍宝,孙伯符岂会不察其贵重?缘何他要将此等瑰宝敬献于父亲?
其二,即便是那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孟德,于许都之中,其权势早已超越帝王,却为何不越雷池一步,登基为帝。
其三,再观那雄踞冀、青、幽、并四州之地的袁氏伯父,其势力之盛,堪称当世无双,然亦未曾轻率地妄言称帝之事。
倘若此刻父亲贸然踏上称帝之路,他们又将如何应对,岂不引人深思?”
孙策闻袁耀之言,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即刻取其性命,然念及此刻身处袁术辖地,亦只得强忍怒火,暗自隐忍不发。
闻此言语,众人瞬间哗然,而阎象亦当即挺身而出,力挺公子曰:
“主公,耀公子所言极为中肯,望主公三思。”
孙策气的要死,随后说到:
“主公,臣只是以玉玺为质,而非要主公称帝。”
袁术素来怀揣对玉玺的深切渴慕,闻听此言,心中顿生妙计:
“耀儿,你言及,吾等仅换取三千精兵,而不登九五之尊位,如此,是否足以令这玉玺成为斡旋之资?”
闻听父亲此言,袁耀深感父亲已作出诸多让步,心中不忍再相逼迫,只愿父亲能止步于称帝之念。
至于那玉玺,待到日后实力充沛、威震四方之际,登基为帝之时,自当用它来增添一番正统之色。
“伯符将军,您以玉玺为质,借兵以展孝心于慈母,此情可昭日月。
虽家父已允诺援兵之请,然将军身为统帅,理当留亲眷于寿春以为质。
如此,方能使我等深信将军之诚意与决心也。”
统兵将领,其家族成员悉数充作人质,此乃自古沿袭之旧例。
然而孙策之境遇颇为独特,竟无亲眷可供留置。
他紧蹙眉头道:
“公子,家父已溘然长逝,母亲与诸位弟妹皆身处曲阿,此事世人皆知。
我此番借兵东进江东,正是为了援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待我将他们安然救出,定当火速返回寿春,不敢有丝毫懈怠。”
“伯符将军之品德,本公子自是深信不疑。
然而,历来诸位将军领兵出征,皆循规蹈矩,未尝有违。
若为伯符独开先例,恐难平众议,有失公允。”
孙策未曾料到,欲借兵马赴江东之路,竟如此荆棘载途。
此番困境,愈发坚定了他离去之志。
“那依公子之见,吾当如何是好?”
袁耀含笑而答:
“若无骨肉至亲,挚友相伴亦可。
凡伯符所亲所重之人,皆可为之。”
“吾闻伯符有一挚友,名曰周瑜,字公瑾。
此人与伯符情同手足,义结金兰。
虽无血脉相连,却情深似海,胜似手足。”
“若伯符能邀周瑜至此,留于寿春,吾与家父皆可心安。”
诚然,袁耀之终极目的,实为周瑜。
周瑜堪称孙策之智囊,犹如其外置之脑。
一旦周瑜落入吾手,纵使借予孙策千军万马,亦难复其昔日横扫江东之勇。
且周瑜归心,袁耀麾下更添一员可文可武之栋梁;而即便周瑜未能为袁耀所驱策,孙策亦等同于折损一翼,日后要对付他,自是多了几分胜算与从容。
孙策闻此,大惊失色,实难料想,袁耀竟对吾与周瑜之交情洞若观火!
他竟对我展开了调查!
这奸佞之徒,竟妄图以公瑾为质,使我陷入两难之境,我该何去何从?
袁耀之言,确有其理,孙策与周瑜之情谊,实乃超越手足之深。
即便孙策之胞弟孙权身陷寿春,若袁耀欲将其扣押,孙策亦会毫不犹豫地应允。
然而,周瑜却是个例外,孙策内心深处,实难割舍与周瑜的情谊,更不愿将其作为交易的筹码,更何况,有周瑜这样的英才在旁辅佐,方能一举荡平江东。
孙策面露纠结之色,沉吟道:
“袁耀公子,虽我与公瑾情谊深厚,但他此刻并不在寿春……”
对于孙策的推辞,袁耀早已料到,依旧笑容满面地说道:
“周瑜此刻正在丹阳,只需伯符一纸令下,他数日之内便可抵达。
我已将此事探查得清清楚楚。”
这奸诈之徒!
孙策心中纷乱如麻,他低声说道:
“此事……我还需细细思量。”
袁耀笑靥如花,说道:
“无妨,伯符可回去慢慢斟酌。
待到周瑜抵达寿春之日,便是我父借兵予你之时。”
孙策心怀忧虑地离开了,未曾料到这位纨绔子弟今日竟会阻挠他的大事。
待孙策走后,袁耀缓缓跪落尘埃,诚挚言道:
“恳请父王宽宥孩儿今日之失敬举止。”
“耀儿,你这是在何故行此大礼,快快起身。”
袁术膝下仅此一子,自幼便将其视为掌上明珠,视作世间至珍。莫说今日他并无任何失礼之行,纵使他真有过错,袁术亦不忍苛责,更遑论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