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归乡
高尔吉亚穿着侦察兵护甲，腰上挂着爆弹手枪与战斗刀，背后背着一个背包。
他走在山间小道上，向着记忆中家的方向行去。伴随着离家越来越近，他闻到了湿咸的海风，周围的环境也感觉越来越熟悉。他记得小时候曾在山坡上放过羊，那时候的他基本在与父亲出海捕鱼，帮母亲把羊赶出去吃草接来回切换。
他把羊养的又肥又胖，母羊还生了2只羊羔。后来大哥结婚，父亲就把羊卖了，家里来了个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大嫂。
那时候的他还小，不明白自己并没有惹大嫂，大嫂为什么讨厌自己。直到后面他成为了水手，船长才告诉他，大嫂是害怕自己会分走一部分家产。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现在的他成为阿斯塔特了，未来的他将追随锻钢领主在虚空与星辰间战斗，渔民家的那一亩三分地与他再无联系。
终于，在逐渐靠近家乡的渔村之后，他看到了熟悉的那些房子。几个七八岁的小屁孩正蹲在村口玩游戏，居然是指关节游戏，这游戏他小时候也常玩，那时候他老是输给一个孩子王。可惜没几年，那孩子王就因为一场意外淹死了。
孩子们也注意到了高尔吉亚，他们见到这个超大的巨人吓了一跳，连羊骨头制作的骰子都不要了。
这五个孩子忙站起来往村里跑，边跑边大喊。
“巨人来啦！巨人来啦！巨人来村里吃人啦。”
高尔吉亚对此只是苦笑，他默默向着家走去，来到家门口。看着这由石头与石灰砂浆所垒成的小房子，外墙已经剥落的不成样子。
房屋侧面的羊圈也空了，看起来空了有段时间。
他穿过院子，径直朝着门口走进去，跨过门槛时还差点撞到头，记忆中家中的门楣并没有这么高。
一个微微发胖中年妇女见一个带着刀的巨人走进了门，吓的手里的木盆都掉在了地上。
高尔吉亚看着熟悉的脸庞，习惯性说了一句：
“大嫂。”
听到这样的称呼，妇女也认出他：
“高尔吉亚！？船长不是说你失踪了吗！”
高尔吉亚弯了弯腰，免得撞到挂在房梁上的咸鱼，点头说：
“是我，我没失踪，话说父母还好吗？”
高尔吉亚的父母都好，大哥与大嫂把他们照顾的很好，只是父母年纪越来越大了，浑身上下多少都有点毛病，父亲的痛风时不时也会复发。可他们是贫苦的渔民，谁家不是这样呢？
高尔吉亚见到父母后，父母都为他的改变感到惊讶。但他只是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堆银币和纸币交给父母说：
“这些是纸币，也就是钱，很快就会推行到这片区域。我知道很多话你们无法理解，你们只需要知道我去参军了。”
“我会吩咐人每年寄一笔钱回来的。如果哪年这笔钱断了，就说明我死了。”
晚上大哥回家后一家人围坐在桌边吃起了晚餐，鱼肉与海藻鱼汤，朴实无华的晚餐，高尔吉亚从小吃到大的食物。
另一边，拉西代梦城邦的王宫，国王遗孀的寝宫之内的餐厅。
阿利克西欧斯用全麦面包蘸了最后一点黑汤，放到嘴里咽吃了下去，而旁边的弟弟吕库古正在剥橘子。
这时国王的遗孀开口了：
“阿利克西欧斯，味道还可口吗？”
阿利克西欧斯抬头看向母亲，兄弟二人已经离家六年，母亲也显得比他们记忆里苍老了许多：
“当然母后，家乡的饭菜很可口，这些年你还好吗？”
前王后笑了笑说：
“你叔叔现在是新国王了，他很照顾我，放心我过的很好。还有，现在是私下，叫母亲就好了。”
“这次回来你们会待几天？”
吕库古抢先回答：
“也待不了两三天，锻钢领主让我们尽快回去熟悉武器、进行训练。下个月我们要离开这颗星球，进入虚空，在星辰间战斗。”
母亲点了点头，些许失望：
“吃完饭去浴室洗个澡吧，旅途归来可以洗去尘埃与厄运，阿佛洛狄忒的泡沫会保护你们身体的。”
饭后，阿利克西欧斯与吕库古在母亲的私人浴室好好泡了个澡。他们还特意嘱咐将水烧到八九十度，仆人为此还极力拒绝过。
阿利克西欧斯腰间围着浴巾，舒服地走出浴室，却不曾想母亲正捧着衣服在门口等着他们。当母亲看到阿利克西欧斯时，手中的衣服滑落在地，她径直来到儿子身边，盯着阿利克西欧斯他的身体看。
母亲伸出手关切的抚摸着大儿子满身的伤口：
“怎么这么多的伤口，疼吗？”
母亲知道这是废话，这么多的伤口当然疼。
阿利克西欧斯只是摇摇头说：
“不算太疼，一开始手术的时候有打麻药，后面没打麻药，不过已经可以忍受住了。”
母亲凑近了看伤口，发现有一些愈合处看起来还很新鲜，这些伤口从胸口蔓延到背后几乎布满了前后她询问：
“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
阿利克西欧斯不在意的说：
“是黑色甲壳的植入，药剂师让我们站在原地，他用手术刀剥下我们的皮肤，将黑色甲壳放上去，然后再把皮肤缝上。”
王后吓了一跳，将皮肤如同剥羊皮一样剥开，感觉像割在她身上。
王后捂住嘴巴，小心询问：
“那是什么感觉？”
阿利克西欧斯手挠了挠头：
“没什么感觉，就是黑色甲壳贴在皮肤上时，感觉有些东西钻进肌肉，有点痒。”
母亲突然猛的抱住了儿子，眼泪夺眶而出。
吕库古此时正好也围着围巾走出浴室，见母亲抱着大哥哭，一脸懵。
“哥，这是？”
但王后很快止住了哭泣，她拉过两个儿子靠近自己，两人也顺势半跪下与母亲持平。
王后捧着两名儿子的脸说：
“儿子，我们是拉西代梦人，我们只把哭泣留给敌人。我不理解你们口中的虚空与星辰，我只知道你们要出去打仗了。”
说着王后左右各亲了两名儿子的脸颊一下：
“记住，带着荣耀与战利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