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见手青，别名红网牛肝菌，吃了躺板板
明月有些第一次认识李砚一样，有些傻愣愣的看着李砚兴高采烈的采集着地上的一片荧光小菇。
就在刚刚，采摘了七星灵芝草的李砚，就简简单单的上树，把绳子解开，然后救下了明月，差点将他的下巴惊掉……
因为在他的想象中，李砚一旦靠近，就会被那个吊死鬼拉上大树，取代自己，有了替死鬼，他就可以逃生了。
结果李砚不但救下了他，还将那根寄托着邪的绳子，收了起来。
虽然有些不甘心七星灵芝草就这么被李砚得到，但明月向来心思谨慎，并没有马上出手抢夺。
倒不是他感激李砚的救命之恩，而是明月心有顾忌，或者说疑心病犯了，总觉得自己如果出手抢夺，可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因为既然李砚能从六扇门的捕快围剿中逃出来，肯定有些猫腻，加上他现在身体透支严重，还没恢复，等两天有把握再说……
谁知道，两人刚走了一会儿，就看到黑暗中出现了一片幽绿色，如同鬼火一样的光芒，本以为又是什么邪祟之类的，谁知道李砚欢呼一声就冲了上去。
见李砚没事，明月也小心翼翼的靠近，结果发现是一片菌子。
“这是荧光小菇，又称之为陆地水母，毒无法食用，你摘这玩意干嘛？”
李砚却不理会他，摘起一个就往嘴里丢。
原本消耗殆尽的仙豆，又有补充了，手中有仙豆，心中不慌，李砚眉开眼笑的收集起来，哪怕最小的也不放过。
明月摸了摸肚子，以为李砚是肚子饿了，逃亡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带粮食，几个时辰下来，他早就饿了……
现在他又渴又饿，身体疲惫的厉害，有心想抢夺李砚怀里的灵芝草，但又不太有把握，索性跟着李砚往树林里寻找起能吃的东西起来。
没过一会儿，他就找到了几个‘见手青’的菌子。
就在他往嘴里丢的时候，后面传来了李砚的声音，“喂喂，明月师兄，那玩意儿你还是给我吧，那叫见手青，别名红网牛肝菌，有毒的……”
明月嘴角上翘道，“这玩意儿是有毒，但口感爽脆，好吃，而且只是少量吃一点，我运功之后是可以将毒素排出去的……”
他自认跟随清虚子几年，也自宫练功了，李砚吃的菌子比他这个还毒，凭啥入门才两月不到的李砚不畏惧毒菌子，能运功排出毒素，他不能？
在明月看来，李砚肯定是吃完运功排毒而已。
李砚认真道，“会出现幻觉的……”
明月不屑道，“什么幻觉……”
“比如一些长着老鼠头，身穿甲胄的怪物追杀你……”
哒！明月手上拿着的几个菌子，还没吃就掉落在地上，因为一个真的有个鼠头人身的人形怪物，朝着他一步步走来。
这是什么？浑身带着诡异的气息，李砚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小心的往后面退了几步。
“别过来，滚啊……”
明月挥舞着手上的长剑，企图驱赶着面前的怪物，但无论他怎么砍，都伤害不了对方，每一剑似乎都砍在了空气上……
最终，明月精神崩溃的跪在地上，一脸绝望，可惜鼠头人身的怪物，还是走过去，一只手插进他的身体里，抓出了一团气雾一样的东西，吃进了自己的嘴里。
吃完之后，它的身体才缓缓的消散，而这时候天色也亮了……
“喂喂，明月师兄，你没事吧？”李砚过去，轻轻的碰了他一下。
虽然不确定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李砚觉得，如果自己一个人单独回清虚观，肯定不会太好，于是，他拿出一颗刚刚采摘到的‘仙豆’，塞进了明月的嘴里……
没过一会儿，明月就醒过来了。
“醒了，明月师兄，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明月摇摇头，坐了起来，上上下下摸了摸自己全身，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拿走我的五脏六腑，对了，李砚，你看我的样子是不是老了很多？”
李砚看了看，认真道，“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帅，美男子一个……”
“那还好……”明月松了口气。
“明月师兄，你刚刚说它拿走了东西，是昨晚那个长着鼠头人身的怪物吗？它是什么东西？”
明月苦笑道，“那鼠头人身的怪物，它不是东西，它是甲子神君……只因为我昨晚使用了六丁六甲……所以它来收账了，只是我没想到它来的这么快，才一晚上就来了……”
“怎么回事？”李砚问道，他似乎感觉到，这个明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具体他又说不出来，就好像是……没有之前那么重的心机了一样。
“六丁六甲，是师傅传授给我的，我还没入道，昨晚为了逃出吴家堡，强行使用它，所以……”
“入道？什么是入道？”李砚隐隐约约察觉，明月说的入道，似乎就是那一晚上自己在外面溜达，看到那尊几十米高的财神索命的原因。
“你可知，修道之人，总喜欢念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难道借了诸多鬼神的力量，就不用还？”
“还？”李砚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诧异道，“你是说，施法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明月点点头，“没错，和练武不同，道法施法，需要付出代价……”
随着明月的解释，李砚慢慢的懂了。
很多功法，如果是类似于六丁六甲这类借助神力，或者请神上身的，那使用后就需要还债，而什么时候还，有可能是几天，也有可能是一个月。
借用的鬼神之力越多，需要还的代价就越大，有时候是肾脏，也有可能是心，或者是福禄寿之类的……
所以明月一醒来，才看看自己五脏六腑是不是少了，腰子有没有缺一个。
而解决的唯一办法，就是赖账……
赖账的办法，就是自己也入道。
李砚若有所思，顿时想通了那晚那个财神，估计是清虚子受伤了打不过，所以它是来讨债的？
看了看明月，李砚好像也明白他被甲子神君收走了什么，应该是类似于心眼之类的东西，老人常说，出门再来多留一个心眼。
而明月现在好像变得很单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显然是缺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