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章69：卡密尔
“烈娜塔，给他们说一下皮尔特沃夫的现状！”罗恩注视着沙盘说道。
“是！”烈娜塔起身说道：“随着机器人的推进以及海克斯科技的逐步应用，各种行业的生产效率大大提高，这也导致很多人都失了业。”
“市场是有上限的，生产最多只能维持到某个点上。”罗恩接过话说道：“所以，生产效率的提高必然会导致生产者的数量变少。”
烈娜塔点了点头，她听的很认真，莎拉则似懂非懂，剩下的道格和雷文就丝毫不感兴趣了。
“而科技的发展会导致一个现象，那就是聚集效应，大工厂的数量会越来越多，因为他们可以靠着强大的规模摊低研发成本，甚至订购专门的设备。小工厂则会无力为继，根本无法竞争。”
“但这和奴隶泛滥有什么联系吗？”道格挠着头。
罗恩看着他：“那好，如果你是小工厂的工厂主，那么有一批费用低得多的人，你会用吗？”
“当然会啊，不用的是傻子。”
“这些人，就是奴隶！”罗恩加重语气：“只要他们创造的收益大于成本，为了参与竞争，这些奴隶会被往死了压榨。”
“然后，那些大工厂主们见到这一幕会怎么办？两件事同时并行，一是加快设备研发升级，二是会跟着将一部分可以替代的工人替换为奴隶。”罗恩伸出食指和中指。
“而随着失业人数的变多，招募这些人的费用会越来越低，他们会越来越穷，而消费水平的降级又会导致经营成本上升，物价会变贵，为了活下去这些人只能借高利贷甚至变卖家产，而他们的家产更是会成为白菜价，被那些有钱人会低价大肆收割，直至陷入穷人愈穷富人愈富的恶性循环。”
“如果你是失业的工人，或者说你在岗，但你一天挣到的薪水根本不够补贴家用，那么你会如何？”罗恩直勾勾的看着众人：“或者说，你是那个被压榨到死的奴隶，你又该如何？”
“那当然要反抗了。”雷文大声说道。
罗恩微微一笑：“所以，那时就是我们站出来的时机。”
说到这一步，道格也听明白了，然后身躯靠在沙发上，喃喃自语道：“这样，会死很多人吧！”
罗恩沉默片刻后说道：“也许几十万，也许几百万，总之……会很多。”
随后，罗恩似是安慰自己，又似是说给众人的说道：“如果顺利的话，也不一定会走到这种程度，但我们的仇人是议员，如果要杀他，那就势必要做好与整个上城为敌的打算。”
烈娜塔和莎拉陷入沉默，前者更是呼出一口浊气，她是除了罗恩最清楚的人，清楚到此刻闭上眼她都能看到无数尸体在轰鸣的机器下被碾成肉沫，不知多少个家庭会因此支离破碎。光是想一下，她身体都在发颤。
“真的要这么做吗？”莎拉嘴角泛着苦涩。
“这个世界可谓是糟糕透顶，对于那些追求平静生活的人更是烂透了，一如你的母亲也如我的父亲。”罗恩的眼神随着话语越来越坚毅：“要想改变这一切，就必须要拥有力量！我的家乡有句话，叫一将功成万骨枯。”
……
“霍斯卡尔议员，请随我来！”
“有劳您了！”看着面前发须皆白的老管家，托曼态度尊敬的说道，这位内德里可是辅佐了菲罗斯家族三代家主，并且为数不多被赐予菲罗斯这个伟大姓氏的外姓人。
在内德里的带领下，托曼根本没受到任何阻拦，便抵达了会客室。
“家主，霍斯卡尔议员来了！”
“斯蒂万先生！”霍斯卡尔对着正对门口沙发上坐着的白发男子说道。
这是一个样貌英俊的年轻男子，就是身体有些瘦弱，看上去病殃殃的，而在他旁边，还坐着两个衣着寸缕的高大女人，让这幅画面既奢靡又奇怪。
“真让我意外，今天是什么风把霍斯卡尔议员你给吹来了。”
霍斯卡尔能听得出对方话里的调侃和打趣，但他并未动怒，眼前的这个男人有这个资格。
斯蒂万•菲罗斯，如今菲罗斯家族的当家人，在其姐姐卡密尔的拥护下，其地位无可撼动。而菲罗斯家族，如果说米达尔达是如今皮尔特沃夫风头正盛名气最大的家族，那么菲罗斯就是皮尔特沃夫传承最为悠久的家族。
并且，霍斯卡尔还知道，那位如今在议会如鱼得水的梅尔议员正是靠着对方的支持才得以顺利进选议员并且成为皮尔特沃夫的首富。
“以您的权势，邀请哪个议员会被拒绝呢？”霍斯卡尔恭维了一句。
而这时内德里将泡好的红茶端给两人，接着起身就要离去，却被斯蒂万伸手叫住：“内德里，你用不着回避！”
喝完侍女用口腔再泡一轮的茶外，斯蒂万微笑的看着托曼：“无事不登台，霍斯卡尔议员，你还是直接说明来意吧，时间宝贵呀！”
“我有个生意想与菲罗斯家族合作。”霍斯卡尔面上闪过一丝不甘，他才不想把这块肥肉分给对方，但如果没有菲罗斯家族的帮助，他搞不成。
斯蒂万微微抬了下眉头：“那要看这门生意能否打动我了。”
“我想应该能打动你。”霍斯卡尔自信一笑：“我有个路子，可以从艾欧尼亚搞到大批物美价廉的奴隶，一个奴隶的成本价最多不过2金海，数量至少百万级，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搞。”
“哦！”斯蒂万身子微微坐正，明显是来了兴趣。随后，在听完霍斯卡尔的讲述后陷入沉思。片刻后，他说道：“买卖人口，在上城可是违法的。”
“违法？”霍斯卡尔哈哈大笑：“在皮尔特沃夫，还有能限制我们的法律吗？法律是议会制订并出台的，我们就是法！”
接着，霍斯卡尔眼神锐利的盯着斯蒂万：“菲罗斯家主，我是很有诚心来找你合作的，你用不着拿这个理由来压价，2金海已经是我能拿到的最低价了。”
才怪，斯蒂万心头哂笑，他敢肯定霍斯卡尔绝对加码了，不过2金海确实足够低廉，对方的利润应该也就在半块金海左右。
能搞！他已然意动，但生意不是这个谈发，于是他故作思考道：“霍斯卡尔议员，请容我考虑一下。”
“那希望你尽快！”霍斯卡尔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桌上都红茶完好如初。
斯蒂万看着这一幕笑道：“看来，确实很迫切呀，应当没什么水分。”
看着他长大的内德里明白他意动了，于是便说道：“家主，这种大事还是找大小姐商议一下比较好。”
“哦，如果你觉得要麻烦姐姐她就去吧。”斯蒂万淡淡说道。
内德里拉开木门走了进去。
“大人，这老管家话真多，您才是家主，做什么主意应该由您自己决定！”
“就是，大人，卡密尔小姐她再是首席密探，可菲罗斯真正的主人是您哪！”
“哦，这些话是有人教你们这么说的还是你们自己想的？”
迎着斯蒂万皮笑肉不笑的神情，两位侍女有些慌张道：“大人，您说什么，这当然是我们自己想的。”
“当我是傻子？”斯蒂万一把掐住一个人的脖颈，菲罗斯家族发展到今天旁系已经蔓延成网，这些人依靠菲罗斯这棵大树而生，然而时间久了，这些人就动起了歪脑筋，他们不仅仅满足树荫的遮挡，还想吸食汁液。
她的姐姐卡密尔在接手菲罗斯家族的密探部队后，就开始对这些人进行了清理，他的姐姐很有能力，整个过程高效、精准。
“你们是谁送来的，以为我不知道嘛？来人！”斯蒂万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最先进来的是一个白色短发身形盘顺目光锐利的女子，身后跟着内德里，再后面则是闻声赶来的下人。
“这两个贱婢居然敢挑拨我和姐姐的关系，把她们给拖下去舌头拔了。”斯蒂万将女人摔在地上，丝毫不理她们的求饶，起身亲自为白发女人倒了一杯茶水：“姐姐，内德里应该都给你说了，你是什么意见？”
“你是家主，不用问我！”卡密尔接过茶水，吹了口气后轻抿一口，神色淡淡，并无兴致。
“我觉得能搞，倒不是这笔钱，而是可以将霍斯卡尔这家伙绑上咱们的战车，而且我们也可以从奴隶中挑选精锐加入密探队伍，让其变得更强大。”斯蒂万道出原因。
“我说过，你是家主，你不用跟我说什么！”卡密尔面色平静的重复道。
“但这会玷污菲罗斯家族的荣耀！”一旁的内德里忍不住开口道。
“强大才是根本！”斯蒂万当即反驳道：“那个梅尔我们推她上位时乖巧无比，如今却是阳奉阴违。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自觉翅膀硬了，我们拿捏不住她了，这难道就不玷污家族的荣耀了？这次或许是个机会，我要有些人明白，谁才是皮尔特沃夫真正的主人。”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就做吧。”卡密尔起身，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是，姐姐！”斯蒂万望向卡密尔的身影满是恭敬，但在移到旁边内德里身上时，却流露出淡淡的狠色，但随后就被他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