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卧龙凤雏二者皆得
把客轮失事的内幕告诉林正元，林文森是临时起意，也是顺水推舟。
要查害死周公子的凶手，他觉得只凭自己是不够的，可以适当的借助林家的力量。
他预计，林正元跟他分开后，立刻就会着手调查。
所以，他也第一时间返回自己的屋里，让‘神灵视角’从身体里脱离出来。
向着祖父的正院而去。
‘神灵视角’跟人很像，很依赖光线，漆黑的地方是看不到的。
好在，林青园的路林青园的走廊都点满了煤油灯。
“爸，你找我？”
‘神灵视角’来到正院，就看到了二伯林兆生急忙忙的往这边走，快速的进到了正院书房。
“你看看这个……”
林正阳坐在书桌后，戴着老花眼镜，头低的很低，不知道在查看什么，见他过来，把东西递了过去。
林兆生接了过去，只见是一份健康报告。
上面大致内容：张铁军肝癌晚期。
落款：井州北济医院。
“张船长身患绝症……”林兆生很敏锐，隐约的把握到了什么，继而瞪大眼睛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这事跟‘远洋号’遭遇海难有关？”
林正阳没有回应，只是眉头凝成了一个川字，只这一点不足以下定论。
林文森还给了一条线索，‘远洋号’的航线被篡改过。
可这个线索并没有起到作用，这个世界的无线电技术远没他想的发达。
没了这个关键因素，林正阳自然不好下定论。
“张铁军的家属还在井州吗？”
“应该在。”
林兆生是基于常理判断，因为遇难的抚恤还没发下去，没拿到钱，自然不会离开。
如果离开了，反而会让人起疑。
张铁军没这么傻，定已嘱咐好自己的子女。
“盯好他的子女。”
“好。”
林兆生应了下来，本来转身想走，可又停了下来，迟疑的问：“爸，你怎么会想到海难是人为的，还查到张铁军头上。”
林正阳想起了那个陌生的孙子，微微摆手示意他下去。
“是。”
林兆生只好退了出去。
林正阳现在做的，就是林文森想让他做的，林文森没有三头六臂，也没精力去盯着张铁军的家属。
害死周公子的凶手如果按耐不住，最有可能的动作，就是找张铁军的家属问罪。
……
次日，林文森来到这个世界四个多月后，生活进入下一个阶段，到北区巡察局当巡警。
他穿着黑色带着灰边的巡警制服，尺寸大了起码两个号，穿在身上松松垮垮，还有点歪，脖子上挂着哨子，腰间左边垂着一条铁棍，右边插着一把老旧的左轮手枪，像个二战时期的二鬼子一样，跟着两位同僚前辈巡街。
“老弟识字？”
两个同僚前辈，一个叫王锤，一个叫董京。
林文森不确定对方问这话的目的是不是真的是闲聊，他给出了符合他身份的标准答案，“认识不多。”
“家里做什么的？”
“做点小买卖。”
王锤四十多，黑瘦，“小买卖？老弟，家里让你进来，花了不老少吧。”
林文森没有回应。
他不清楚二伯是通过谁安排的，三伯林兆勿是政府官员，他要安排只需要一个电话。
“放心，以后都能挣回来。”
董京眯着眼，应是有点放肆在身上，对街边的摊贩都很不客气，不是骂就是吓唬。
巡察局是负责井州治安以及罪犯缉捕的部门，这份工属于铁饭碗，想过的好没有，可也不至于饿死。
另外，也存在一定的危险性。
井州治安很不好，地界上帮派仇杀，修行者好勇斗狠，另外还有妖魔作祟。
这个世界没有城管，所以城管的职务也让巡警给包了，街边的商贩看到他们，跟见了祖宗一样。
巡察局的职务级别很简单，林文森现在是实习巡警。
一般人进到巡察局都是从实习巡警做起的。
实习巡警也叫巡街警，接着转正成为正式巡警，但不管是实习的还是正式的，警衔都是三等。
三等，二等，一等，继而转探员，三等，二等，一等，再升探长。
探长往上则是督察长，分正副。
大家喜欢喊正督察长为老总，副督察长为副老总。
级别当然跟权利还有薪水挂钩。
实习巡警，一个月5银元。
之前，林家给他一个月1.5银元零花钱，在没有其它额外开销的情况下，勉强够用，可住到外面算上吃喝用度，5银元……不够。
除了钱的问题，林文森还有修行的问题，他不敢把九个骷髅头带到宿舍怕被人发现。
“看到街上械斗的，枪杀的都躲远点。”
林文森诧异，“我们都不管的吗？”
走路一晃晃活脱脱二鬼子的两位同僚一同转身看着林文森，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傻子。
“你妈生你不容易，可想死就很简单。”
“不站远点溅你一身血啊，傻子。”
两人一人教育了一句。
王锤却是又说：“不过，最近局里真被一个案子压的喘不过气来，吴头都快老总骂抑郁了。”
吴头是林文森现在的分管上司，探员吴宁。
“什么案子？”
王锤说：“还不是万宝夜总会舞女被杀那个案子，你是不知道，这舞女是一位官员的姘头，据说还是考核官。”
林文森还纳闷人命如草芥的世界，舞女怎么反倒金贵了，原来是她男人金贵。
所以说，男人对女人很重要。
至于考核官，林文森也很清楚，他的理想职业就是考核官，职权实在太大了。
如果非要林文森打个比方的话，这个世界的考核官相当于明朝时期的锦衣卫跟东厂加一块。
任何一个政府官员都怕考核官，若非上面还有神殿神权，简直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他一句话能让老总直接铺盖滚蛋，可想而知，老总还有吴宁等人压力有多大。
吴宁被骂的快抑郁了，老总自己何尝不是，再破不了案，不仅可以当同事，还可以进同一家医院当病友。
“可惜了啊。”董京眯着眼睛，眼中闪着淫光。
“是啊。”
王锤懂他在说是什么出声附和，“那么娇滴滴的美娇娘，那身段那曲线……啧啧，凶手怎么下得去手啊。”
见林文森没加入话题，两位前辈顿时不满，“老弟，参与进来啊。”
“话题太高端，接不上。”
董京笑了起来，“老弟说话挺逗，来，老哥教你，女人啊，年纪不能太小，得选三十出头，那舞女就是，这个年纪的女人，身体就像长开的水蜜桃，还懂事，你一拍她屁股就知道要那啥……会疼人。”
董京一番老成之言，引得王锤深以为然。
林文森则是：“……这么说来，那舞女死了，真是可惜。”
两位前辈顿觉林文森上道，异口同声。
“那可不。”
林文森问：“那这舞女的案子到底什么情况，看吴头似乎很头疼啊。”
早上报道的时候，吴宁整个脸都是臭的，还以为他天生就这样，原来是被骂抑郁了。
王锤说：“除了知道被刀捅死在夜总会后巷外，一点线索都没有。”
董京则随口下了判断：“劫杀。”
林文森追问：“老哥怎么知道是劫杀？”
“身上的财物都被抢了。”
这就断定是劫杀？
这个世界没有警校，更没有刑侦系统教学课程，巡察局的探员都是泥腿子，办案全凭经验。
在妖魔横行的世界，拼杀都靠修为，当街杀了人依旧过的逍遥快活，谁脑子有病钻研刑侦。
完全没有价值。
有这个时间，提高修为不香吗？
“老弟，你问这么细致，你会破案？”
“不会。”
不会，那就好，大家一样，两位前辈又给了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