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总就是大渣男
味鲜楼位处于黑衣巷跟滩河大道的交汇处，是北区吃鱼最好的去处。
不仅鱼新鲜，据说偶尔还能抓到能增加神能的宝鱼。
老陈跟石生一行就在这里喝酒，一干巡警陪坐。
酒过三巡。
“小石。”
老陈的手搭着石生的肩，姿态摆的很低，笑眯眯的，“你在我手底下一年多了吧。”
“一年多一个月又七了。”
石生剥着花生，熟练的往自己张开的嘴巴里丢，眼中含着笑意。
“哥老了。”
“瞧您说的。”
石生举杯，老陈碰了一个，石生还没喝，老陈就先喝下了，有点意兴阑珊那味。
“哥也不藏着掖着，莲花街，三道坪，黑衣巷……还有三条大道，一条河运码头，加起来一共2239家商铺。”
听陈振生说起这个，不仅石生，边上的一干巡警也都紧张了起来。
这是要分利益了。
“这些老哥统统转给你，但就这酒楼……留给哥养老咋样？”
石生虽然跟了老陈一年多了，可他始终不清楚味鲜楼的老板是谁，有说是青蛇帮的，也有说黑金帮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如今，陈老又提出别让他动。
可这味鲜楼陇走了大半的水运生意，整个鱼业，他大半就动不了了。
“老哥，味鲜楼把持着鱼档呢，分开算吗？”
老陈微醺着眼，“这咋分的开，味鲜楼不把持着鱼档，最新鲜的鱼能往这边送？没有新鲜的鱼，这味鲜楼哪还有生意。”
说着拱手，“老弟，高抬贵手啊。”
石生则是很不舒服，要是每一个退下去的探员都占走这么一大份产业，等过了几任，后来的都喝西北风呗。
“老哥，酒楼你让我别动，当然没问题，但鱼档可不行啊。”
边上一个巡警冷声说：“小石，你可还没上位呢，就不给老长官面子，这也太绝情了，你让兄弟们以后怎么跟你干。”
“就是啊。”
二队的人，基本都是陈振生收进来加以栽培的。
石生除外。
可石生也是个刚硬的主，尤其自己舅舅还是老总，看到那些帮腔附和的心里火苗噌噌的往上冒。
“不爱干，就别干。”
他也是说翻脸就翻脸。
“什么！”
腾的一下，酒桌上站起来好几个人，“小石，你可别太张狂了，没陈头，没我们兄弟们，你在这北滩河这片地趟不开。”
“哦，我倒是好奇，怎么趟不开。”
站起来巡警说：“2000多家商铺，钱，你自己去收吧，一家一家的收，你慢慢收……”
一个人精力再充沛，2000多家商铺的钱累死了也收不完。
何况，你去人家未必就给，这是灰色收入上不得台面。
巡警们到时候真不帮石生收，石生真会很麻烦。
石生冷笑，“你以为一整个二队就只你们几个人吗，你们不去收，有得是人去收。”
“那就试试，看他们收不收得到。”
石生砰的一声拍在桌上，“你敢造反？”
这时门口传来了店小二的喊声，“几位长官来了，陈长官已经在里面了。”
得知林文森连升三级，大家起哄要他请客，吴宁也选了这里。
一群人正一边走一边聊着。
“哈哈，真是没想到，老弟，从今以后，你跟我就是平级了。”
“吴头，多亏你提携啊。”
林文森这会也才慢慢回过味来。
来到这个世界4个月又18天，终于往上迈了一步，虽然依旧还是最底层的胥吏，可总归不至于温饱还要看别人脸色了。
吴宁摆手，“这是你的本事。”
他是替林文森请过功，可上线顶多就是一级巡警。
探员，他自己也才是探员，“是你自己才思敏锐抓得住机会，你要真想谢也成，等下请条宝鱼吧。”
“吴头，可不能这么宰人。”
一条宝鱼售价几百上千一斤，一条大一点的宝鱼价值几千银元。
林文森哪有那钱，可见吴宁也是说笑。
跟在林文森跟吴宁身后的一干巡警，尤其王锤跟董京可太懵了。
他们可太清楚了，张永年不是被什么周家杀人灭口的，而是因为带了女人进来，玩嗨嗝屁的，怎么就……促成林文森成了探员了，连银枪都别上了。
简直离谱给他妈开门，离谱到家了。
一行人进了酒楼，却看到陈振生一干巡警跟石生剑拔弩张的场景。
“怎么了，这是？”
吴宁有些惊讶。
看到有外人来，陈振生一干巡警跟石生当即偃旗息鼓，不想叫三队看了笑话。
可陈振生一个属下，嘴里依旧阴阳不停，“有些人上了位，眼里就只有钱了。”
“就是，以前叫的多好听，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头，全特么喂了狗。”
石生听的脸色铁青。
“给老子闭嘴。”
那属下不依不饶：“我要是不闭呢，难不成你还吃了我，别以为老总是你舅舅就了不起。”
石生也懒得再跟这群人废话，既然撕破了脸，他也不是好欺负的。
嘣的一声，他拍桌而起，“酒楼我可以给你留着，但鱼档你想交得交，不想交也得交，这是规矩。”
说罢就要拂袖而去。
吴宁等人见此不仅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圈内人，除了林文森有点迷糊外，其它人一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锤董京李志伟等都看向了林文森，想笑又全都憋着。
“石生，你大可不必如此。”董京眯着眼开口劝慰。
“听听，小石，三队的人也这么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董京说：“你们也大可不必，因为接替陈头的根本不是石生。是这位，林头，你那银枪呢，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林文森推脱，“没什么好看的。”
这个时候自己要是拿出来，石生得社会性死亡，何况，现在也的确不是时候。
石生却眯起了眼：“你……开什么玩笑，你是探员，还银枪，你哪来的银枪。”
“就是咯，你猜呢？”董京调侃。
陈振生则知道，董京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表情古怪的盯着林文森，“接替我的，真是你？”
林文森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石生第一个不信。
“这……”
陈振生也满不可置信，跟自己的属下面面相觑，因为交接的事跟小石翻了脸，甚至差点动手，现在你说是乌龙。
闹呢！
林文森原不想解释，可想到以后这群人就是自己的同僚，索性就从腰间拔出了银枪。
“哇。”
董京夸张的叫了起来，实则很多人也没仔细看过，银色的枪支闪着金属的冰流质感，银光亮眼而高雅。
很新，很新。
陈振生瞳孔收缩：“你真升探员了？”
林文森正色说：“对，就是刚刚的事，老总升我为第二队的探员。”
二队的人全都沉默了。
石生颤抖着嘴唇，“你，你升二队的探员，那我呢？我去哪一队当探员？”
此刻，石生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丑角，上串下跳的丑角，真正的成了局里的笑话。
他铁青着脸往外走。
他记得那天喝酒，舅舅当着母亲还有诸多亲人的面，当众许诺，“小石交给我，一年让他当探员，三年当副总，到时候再找关系送他进总局……”
现在算什么？
你的承诺呢，你对我母亲的承诺呢，对着全家人的承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