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概念拜神
周公子出来时，林文森过去接应，两人擦肩而过，周公子借机把神丸塞进了他手里。
拿到神丸的这一刻，林文森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长松了口气。
全程，他都很紧张。
他真担心周公子会出什么幺蛾子，又或者兜不住仇恨的怒火。
真要搞砸了，他只能强制让周公子下线。
介时，非但拿不到神丸，周公子还当着诸多人凭空消失，如此诡异情况，必然鸡飞蛋打。
好在周公子守信。
随后，林文森才感到全身鸡皮疙瘩都炸起来的兴奋。
不过，他的脸上由始至终都古井无波。
眼角的余光看到，周家的下人正从周公馆里追出来，借着街道上行人遮掩，心念一动，掐断周公子的复活时间。
当即，周公子就凭的消失了。
【19：07】
前后，不到10分钟。
下人已经追了出来后，没有看到自家四爷的身影，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从家门口匆匆走过。
“当，当，当……”
街道上的有轨电车正好驶过，还有小报童追着跑。
“要报吗？”
街上的人很多，他很快就隐没在人流当中，稍急的脚步也变的从容。
“四爷。”
“四爷。”
下人没找到人，急的大喊。
林文森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下人慌乱的在人流中找寻周公子。
“你家四爷的尸体在海上飘着呢。”
“你见不到他，我能。”
林文森的头上冒出肉眼不可见的微弱白光，继而一个光状人形体从他的身体里脱离了出来，向着大海的方向飞去。
‘神灵视角’的速度跟光速相等。
即便是数千里外的海域，也是一个念头就到客轮上方，继而落进客轮内的一间腐烂发霉的vip包间里。
依附在泡在海水里的周公子的尸体上。
场景陡然一转。
“家里的变化很大……”周公子见到‘林文森’情绪有点低落，“可惜我没有足够的时间，查清楚谁接管了周家。”
微弱的‘光状人形体’说：“不是你大哥吗？”
连门房都成了他大嫂的人了。
“不一定，需要调查。”
调查，那就是还想复活。
“你的复活时间怎么积攒的？”
林文森并没有隐瞒，“依附在尸体上跟尸体交流就能积攒复活时间，不过很慢。”
神丸已经到手，他还这么勤快的找周公子聊天。
当然不是因为跟周公子聊得来，而是想把损失的复活时间，尽快补回来。
【19：37】
跟周公子交流了一会，涨了半分钟。
“跟尸体交流的状态，你能坚持多久？”
“不一定，看我身体状态，还有精神状态……一般都超不过10分钟。”
越专注持续的时间就越久，一心二用效果最差。
像他现在在路上走，再跟尸体交流，很快就会支持不住。
周公子微微颔首。
继而一笑说道：“说实话，我看到你时，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连拜神都还没入门，这样的话，你拿到神丸似乎也没用。”
“是啊。”
林文森的声音透着无奈，“不知道是我心不诚，还是灵性不够……”
【技艺：拜神（未入门）】
【进度：（17/100)】
从‘神灵视角’看拜神的进度条，才17点，而他刚好17岁，也就是说1年涨1点，100岁能入门。
100岁……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不过，拜神入门这事，本身概率就很低，几十万才出一个。
不是谁都可以当神奴的。
“周公子，可有办法教我？”
“有。”
周公子回答的干脆有力，这让林文森心中大喜。
“我跟你说过，至宝能改变体质，我拜神也入不了门，是靠‘九莲留声机’才入的门。”
林文森还以为他有很好的方法，不无失望的说：“可我拿不到。”
“迟早能拿到。”
周公子说：“我在周公馆现身，很快，你林家就会收到消息，必然会来找我，还有客轮上其它死者的亲属也会找我……不夸张的说，全世界都会找我。”
“你想让我挖出策划海难的真凶？”
周公子绕了一圈，还是回到这件事上，他就是想弄清楚，是谁害死他。
但他并非直来直去，反而是站在你的立场，办他的事。
的确有心机。
周公子说：“从受益人身上入手，唐玲，我大哥，还有船长张铁军的亲属……雁过留痕，不会查不出来，等你为林家立下大功，就让林家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周家有一件至宝。
林家也有一件。
林文森说：“你不是说，至宝要认主，可以随便更换吗？”
“……不能。”
“一个人只能让至宝认主一次，一旦解除就无法再认主，对你而言只是借用，如果原主不愿解除，那你就提出让你随船出海找客轮，这点要求，林家应该不会拒绝。”
这的确是个办法。
借至宝可能性很低，但随船到海上找客轮……难度的确不大。
林文森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可要做这件事，还有一个难题，“一次才复活10分钟，根本查不到什么？”
“所以，需要你亲自出面。”
拜神入门，‘九莲留声机’……这些好处足以让林文森豁出去，“好。”
“不过，你要小心……”
周公子提醒，“你不是神奴，一旦幕后黑手发现你在调查这件事，肯定会对你下手，到时候你复活我，我出场救你。”
“你的神能还在？”
“不在。”
林文森有些无语，“那你怎么救？”
“……尽量救。”
【24：17】
聊这么会，复活时间涨了4分多钟回来，可林文森已经感到疲惫了，坚持不了多久‘信号’就会被切断。
周公子又问：“你知道客轮上死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吗？”
“据说638人，具体是谁不知道。”
客轮上乘客638人，林家海上自卫队300人，工作人员以及服务人员104人。
周公子说：“想办法弄到名单，我在客轮上见过一个人，那个人在海难来临时，高呼‘旧日永存’，像是‘旧日圣会’的。”
‘旧日圣会’是判神组织。
原本也都是神奴，可后来背叛了神灵。
“找到他跟他交流，也许可以借用‘旧日圣会’查这件事，那你就不用冒险了。”
周公子担心林文森怕死退缩，又提出了新的方案。
“在哪个房间？”
“好像是207。”
周公子的客轮包间是203，隔壁是205，207也就是隔壁的隔壁，难怪，他听得到对方临死之前的高喊。
“我去找他。”
切断跟周公子的联系，微弱的光线体就往207的方向穿过去，连穿两面墙后就停了下来。
瞄了一眼，腐烂的包间房门。
上面的门牌号脱落了一根螺丝，斜垂了下来，但能认出是207。
海水漫到膝盖的高度。
尸体泡在水里，随着海水涌动，上下起伏着。
‘神灵视角’附在尸体上后，场景就陡然一换，进入到了尸体脑电波残留的记忆画面。
“你是神灵？”
在林文森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位五十多岁，穿着中山装的男子。
他看到‘光线体’，第一反应跟周公子完全一样。
也误把林文森当成神灵。
“我不是。”
微弱的光线体开口，“我只是能够跟尸体交流，你是‘旧日圣会’的？”
“旧日永存，人类终将战胜邪恶的神灵，将他们驱出人间，让人类重新回到该有的文明轨道。”
男子眼神坚定，有着极强的信念力。
他似乎坚信，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你找到我的尸体也没用，我不会出卖任何一个人。”
林文森忙解释：“不要误会，我对‘旧日会’没有任何的成见，我是林家人……我是来查海难的。”
“你是林家人？”
“对，我叫林文森。”
对方脸色缓和了下来，注视着眼前的光线体，“的确，海难是人为的，船长张铁军私自篡改了航线。”
“我知道，是周家的人收买了他，目的是让周公子葬身大海。”
“既然知道了，怎么还来找我？”
林文森说：“我需要实证……我能让你短暂的复活，你能动用‘旧日圣会’的力量帮我找到实证吗？”
“复活？能复活多久？”
“最多10分钟。”
对方思忖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旧日圣会’的人不容于世，他应是担心被林文森利用，从而连累会里的其它人。
这就很难办了。
不过，周公子的这个主意给了林文森灵感，‘旧日圣会’帮不上忙，可船上那么多人，总有人能帮得上的。
“打扰了。”
“等等……我能问问，‘旧日圣会’现在怎么样了吗？”
林文森说：“我只是平头老百姓，听不到‘旧日圣会’的消息。”
“林公子，我姓叶……”
“叶先生。”
叶先生迟疑着，看得出来他很挂念‘旧日圣会’，“林公子为什么不动用林家的力量去查？”
“请不动。”
叶先生又问：“林公子想借用‘旧日圣会’的力量，就不怕惹火上身？”
“所以才让你出面。”
叶先生又思忖片刻，最终还是摇头。
做这件事，对他没好处，对‘旧日圣会’也没好处，反而风险还很大。
“那敢问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拜神入门？”
‘旧日圣会’崇拜的是机械文明，可不得不承认他们在很多事情上有不同寻常的能力跟智慧。
“有。”
叶先生回答的跟周公子一样干脆有力。
“什么办法？”
“入魔。”
林文森不禁一愣。
叶先生已经继续说道：“在旧日书籍里曾详细记录，神魔本一体，你拜神就在拜魔，神灵为了隐瞒这一点，曾发起过对人类的大屠杀，我们‘旧日圣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反抗神灵。”
懵逼的林文森有点懵逼。
他怀疑，叶先生在传教……但他没有证据。
“你拜神天赋越差，那拜魔天赋就越好，你不妨试试……”
林文森问：“怎么试？”
“拿九个人的头骨，挂在脖子上再拜神。”
头颅被认为是用来接收上天灵性的，多挂几个……相当于多几个‘信号接收器’，增强WiFi信号？
【2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