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不是会看面相而是会看脸色
接下来七天,陆楠骁放学后也不去打篮球也不去玩也不喝酒打台球了,乖乖的等许歆雨跳舞,给她送水,递消毒棉签,然后再送到院门口,两个人再分开回家。
考试前一天是周六,许歆雨练了整整一天,甚至于疯狂去练比赛舞蹈,老师下班后已经离开,她在舞蹈室转啊转,腿上的乌青越来越多,她快站不起来了。
陆楠骁把摔倒想要站起来的她按住,说:“好了,已经练得很棒了,回家了,好不好?”
“不,我还想再练一会。”许歆雨累的气息已经不稳。
“不练了,好不好,回家了,明天我接你去比赛。”陆楠骁耐着性子温柔的说。
许歆雨摇了摇头想要站起来说:“再练一会,我觉得我有几个动作不够熟练。”
“你的腿不要了是吗?”陆楠骁看着她双腿的乌青块心疼的不行。
“我没事的,我要拿奖。”许歆雨像是魔怔了一样,她第一次这么在乎输赢,她一定要拿到奖去给弟弟买助听器。
“为了钱,腿不要?命不要?我说了多少钱我给。”陆楠骁也是急着了。
“你没经历过穷,你当然不会知道钱的重要的性,对你来说,钱根本不算什么,算纸都无所谓,你的随手一花就可能是一家人的救命钱。”许歆雨气急了,不是对陆楠骁发脾气,她把自己逼的太紧了。
陆楠骁沉默了没有再拦着,走出了训练室,出去抽了一地的烟,调整好心情再进去时许歆雨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慌的赶紧跑上去,看着许歆雨捂着腿疼的倒在地上,赶紧打120,抱着她上了救护车。
因为是未成年,不管是为什么出事都要通知父母,许母还有许唯亭和许言勋赶来的时候,许母甚至还穿的拖鞋,可见急成什么样子。
“楠骁,怎么了,一一怎么就进抢救室了。”许母哭腔问道。
“她就是跳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摔了,我去看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上了。”陆楠骁没有说真实的情况,他知道她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医生从抢救室说:“病人身上有无数陈旧和新的乌青,韧带断裂是陈旧性损伤,这不是一天可以形成的,至少有三四天了,今天才会直接断裂。”
“韧带断裂?三四天了?我不知道啊,她没跟我说,每天回家都是好好的啊。”许母彻底崩溃。
陆楠骁也大受震撼,他几乎每天都和她在一起,每次练舞他都在旁边,她伤到了韧带他居然不知道,真能忍啊,他心里全是,值得吗?
“所以你们俩每次放学后就消失是你陪她去练舞了?”许唯亭还疑惑陆楠骁这些天一放学就消失一放学就消失,还以为他去玩赛车或者机车了。
“没有老师吗?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许言勋不解的说。
“那个老师教完课程就下班了,她每次都会自己留着练一会。”陆楠骁解释说。
一个小时后,许歆雨被转入单人病房,许母在旁边陪着,心疼看着绑着绷带的腿,还在流眼泪。
许父急慌慌的赶过来还拿着行李箱,看来是出差刚回来就过来了,陆楠骁大概又解释了一遍情况,许父严肃看着许母说“我就出差几天,她每天受没受伤你不知道?还是说她没回家呢?就是这么爱女儿的?韧带先是拉伤之后才会是断裂,不要告诉我,这么多天了,你没看出来,她每天放学后就去练舞,你都没有去看一下吗?”
还好许老爷子在美国度假还没回国,不知道。
许母内疚的望着她的一一,她该骂,她怎么就不知道多关心一下呢。
许父看着哭成泪人的许母没再说什么,对许言勋和陆楠骁说:“楠骁,谢谢你第一时间把她送到医院,现在太晚了,言勋你带妹妹和你妈回家吧,这里我来守。”
许言勋和许唯亭意外的看着许父,以前就算她俩生病住院,许父甚至过来看一眼都很少,别说还守夜了,他们之间聊的最多就是成绩,课程。
“我不,我不回去。”许母抗拒的说。
这时,许父正要说话时,许歆雨醒了,她知道陆楠骁把她送到了医院,大家都来了,刚刚隐隐约约听到了爸爸骂妈妈说:“爸。”
许父立马上前,轻声的说:“还疼吗?一一,晚上爸爸守着你啊。”
“爸,我严重吗?我报了个比赛,我,我明天还能参加吗?”许歆雨嘶哑的嗓音说道。
“比赛?咱们下次参加好不好,医生说我们一一要休息几天,我们伤好了再去。”许父摸着许歆雨的头发安慰说。
其实医生说了,韧带断裂至少三年内不能再接触舞蹈,许父不忍告诉许歆雨。
“对了,我受伤太想练好了,才会不小心弄伤自己,您别说妈妈。”许歆雨失望的低下头,又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声音还是虚的。
“好,爸爸不说妈妈,爸爸只是让妈妈回家休息。”许父听着女儿有气无力的说话,心疼的说。
“妈,您先回家吧,我没事了。”许歆雨看着满眼心疼的妈妈。
许母知道一一开口了许父是不会让她在这里了,说着明天一早过来和他们离开了。
许父喊助理买了粥,一看就是第一次喂没有经验,自己还被烫着,许歆雨休息了一会恢复些力气说:“我自己吃吧。”
“爸爸喂,医生说了让你少动,爸爸第一次喂,温度不合适跟我说。”许父每一勺都吹好多下。
“爸,对不起。”许歆雨看着许父一脸疲累样。
“为什么说对不起?”许父不解的说。
“您应该刚出差回来吧,是不是还没好好休息,一脸疲劳。”许歆雨从小就是看脸色生活的,许父的疲劳她一眼能看出来的。
“没想到我们一一看面相这么厉害,是不是还会算命!”许父调侃的说。
“我不会看面相,但我会看脸色,庄爸爸,不是,庄叔叔很爱喝酒,一喝酒我们只要一顺意了就打我打妈妈打弟弟,有一次,庄叔叔赌博输了,一大群人找上来,庄妈妈卑躬屈膝去给他们倒茶做饭,拿不出钱来就要挨打砸家,有一个讨债的看上我了,说我跟他们走,债清,庄妈妈同意了,弟弟为了保护我,让讨债的人打成耳聋,我到处打工赚钱想给弟弟买一个助听器,看懂了好多脸色。”许歆雨断断续续说出了这些话,也许是因为受伤了也许是因为练了好多天的舞却连比赛现场都去不了的心情。
许父听的捏紧了拳头,他调查过大概她以前的生活,可真的听到却更加的心痛,抱着女儿,一家之主的他眼角有了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