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就差少林(加更求追读)
宋青书三人渡汉水，过南阳，北行汝州。
从襄阳到嵩山正属中原地区，原本是粮食产地，然而一路行来，所见之景令人惊心。
道路两旁尽是荒芜的田地和废弃的宅院，昔日热闹的村庄此刻冷冷清清，难得见到几缕炊烟，放眼望去，十室九空。
越是往北，抛田现象越加严重，过了南阳之后，很多良田都蓄了牧草，却不见羊群和牛马。
宋青书暗思，以现在流民的严重情况，就算有蒙古军队看守牧场，怕也守不住几天，牲畜连皮带肉都要被饥饿的人啃个干干净净。
五日后，三人到了少室山，把马放系在树下，舍骑步行。
来到半山的一苇亭，便见两名年轻的和尚迎面走来。
李春上前打了个稽首。
“烦请两位通报，武当派宋青书宋少侠有事求见方丈大师。”
两名僧人听到宋青书的名字大为吃惊，同时向亭中笑吟吟的宋青书望了一眼，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
显然，他们都知道宋青书与空智大师的一战，此时便有一股“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怒气。
“你们当真是武当派的？”
“如假包换。”
“好，你们先在这里等着。”
两名僧人互视一眼，飞快跑回山上通报。
过了良久，只见寺门半开，空闻住持与空性大师走了出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身穿黄色僧袍的老和尚。
空智大师不知道有没有遵守承诺自禁于寺内，众僧之中并没有他的身影。
这些老和尚应是达摩院的长老，原本在寺中精研武学，不问外事，想必是空闻以为宋青书来者不善，便把他们请出来了。
如此大张旗鼓，摆明了不欢迎宋青书的态度。
宋青书不以为然，笑着上前行了晚辈礼。
“青书见过住持和各位大师。”
“你来干什么？”
空闻在武当时自认晚了张三丰两辈，与宋青书应是平起平坐，可此时，他明显将自己当成一派掌门，态度极不客气，连一句请坐、上茶的话都没有。
既然如此，宋青书也不再做出软弱之举，而是正色说出他的来意。
“空闻住持，昔日觉远大师传授九阳神功时，我太师父与峨眉的郭女侠各自学了部分，此后九阳神功便一分为三，现在我太师父有意令三者合一，特让在下送来武当与峨眉的九阳神功秘籍。”
听到这话，空闻空性还未多想，他们身后达摩院的长老们个个露出喜色，聚齐完整的九阳神功是他们多年的心愿。
当下便有老和尚合十念佛。
“阿弥陀佛，张真人果然心怀宽广，宋少侠远道而来，快请入寺。”
空闻城府极深，自不相信宋青书这么好心，他不便扫长老们的兴，而是就峨眉派的九阳秘籍问起来。
“灭绝师太向来不外传九阳神功，不知张真人何以得到峨眉派的秘籍？”
“武当与峨眉向来交好，掌门灭绝师太又是通情达理之人，再者，交换九阳神功对两派都有好处，所以在下一到峨眉，师太便抄录了一份秘籍给我。”
“口说无凭，谁知你是不是诈取本寺秘籍。”
宋青书不慌不忙地解开随身包袱，将武当和峨眉的两本九阳秘籍拿出，在空闻眼前晃了晃，等空闻想要去接过来时，宋青书又收了回去。
“住持想要不难，须得用贵寺的九阳秘籍来换。”
空闻也学过少林持的九阳神功，只是所学不精，现在有三经合一的机会，他自是砰然心动。
转念一想，少林寺这代弟子中无天资出众者，若是三经合一，只怕少林寺还没学会，武当派又上层楼，更有可能峨眉派反超少林寺，那便是得不偿失。
当下态度就冷淡起来。
“先让我达摩院的长老验明真假。”
宋青书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将两本秘籍收了回去。
“自然要先验明真假，贵寺的九阳秘籍与武当峨眉的同时验明，这样谁也不吃亏。”
达摩院的长老们迫不及待，立刻有人赞同这个方式。
“空闻，去取九阳真经。”
“师叔且慢。”
空闻原是推辞之意，见长老们交换的意愿强烈，情知今日得拿到宋青书的两本秘籍，不然寺中长老会因此事与自己生出芥蒂。
当即脸色一变，厉声说道：
“宋青书，九阳神功本是少林寺秘籍，若非你师祖张三丰偷学了本寺武功，今日哪有武当派，你快些将两本秘籍交还给本寺！”
嗯？真不打算要脸了。
宋青书来少林寺前，预测过这样的局面，毕竟原著中张三丰亲上少室山时，就被空闻拒绝了，那时空闻并没有动手，现在是觉得自己年少好欺负，想动手抢了。
李春和张正脸色煞白，暗暗叫苦，不过两人还是大着胆子，拦在宋青书身前。
“空闻住持，你不肯交换秘籍就算了，有什么话自与我家真人说去，不用为难我们小辈。”
“少林寺名扬天下，总不会从我们小辈中强抢九阳秘籍吧？”
不等空闻说话，空性抢前一步，抓起李春和张正扔到一苇亭中，令两人不得再踏出亭子半步。
宋青书双目瞬间布满冷意，向着空性望去。
少林四位神僧，空见大师最为慈悲，可惜为度化谢逊死了，空闻老奸巨猾，空智脾气火爆，输给宋青书之后不再露面。
空性虽有神僧之称，实则粗鲁无赖，见两名小道拦阻，不由分说便将两人扔了出去，扔完回头一望宋青书，正好对上两道冷电般的目光，不觉全身一震。
宋青书望了空性一眼，缓缓向着在场的十几名和尚抱了抱拳。
“红花白藕，天下武学原是一家，千百年来互相取长补短，真正的本源早已不可分辨。诸位非要说九阳神功是少林寺一家的武功，那在下便有个提议，你家的功夫自是你家练得最好，不如就让只学了皮毛的在下领教一番。”
“你要动武？”
空闻蓦然后退，拉开与宋青书的距离。
“若是少林寺的大师胜，在下自将两本秘籍拱手相让，若是大师们输了，是否可以说明少林寺得了秘籍也练不好神功？与其这样，不如让我带回武当派。”
宋青书一番话合情合理，既然你少林寺自命正宗，说九阳神功是你家的东西，那总得有个证明吧。
若是证明不了，要么合你们全寺之力来抢，要么就乖乖交出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