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众人瞠目结舌。
谁都知道国师和神女画的符,能驱邪能保命,现在她说不会画符谁信啊?
百姓们泪汪汪地哀求:
“神女不想救人就直说,为什么要撒谎称自己不会画符?明明就有中邪后命悬一线的人是被你的符治好的呀。”
“神女,您行行好给我们画两张吧!”
那位带着爱女前来求符的荣王是皇帝的弟弟,楚斐的皇叔,一开口,态度客气中带着几分了然,说:
“本王知晓施展仙术肯定费神,神女不必有任何顾虑,缺什么要什么,有什么要求大可以直接向本王开口,再昂贵的诊金,本王也给得起。”
见时机差不多了,我挤到人前,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符拿在手里扬给众人看,疑惑地说:
“我这里收集了几张神女早些年画的,已经被用过的失效符篆……那些用符的人都说效果可好了,符到邪诛。神女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才不愿救人呀?”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由不得她借口不会画符推脱了。
楚斐满头大汗地站出来,解释说:“神女不是不会画符,只是前些阵子求雨耗费了太多仙力还没恢复元气……你们突然这么多人,她一个人画不过来。”
假神女抿着唇角点头:“对,你们人太多了,我画不过来。”
我勾了勾唇角,说:
“殿下说笑了,我听说神女三年前在蜀地,为救那些瘴邪侵体的人,可是一口气画了几百张也不没喊累呢。今儿才多少人呀?”
“何况,真画不过来也没关系呀,可以给病重的人先画,不急的往后稍一稍嘛。”
我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将灵符视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病人们自发排序,分了先后。
楚斐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他显然没有把我和那天灰头土脸找上门的女子联系在一起,眸底一闪而过惊艳之色。
他定了神,冲我吼道:
“你是何处来的杂碎,敢这样和本皇子讲话?看清楚,这里是国师府,轮不到你一个贱民在这里指指点点……云卿神女想如何行事,更由不得你指使安排!”
4.
我同情地看了眼荣王怀里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叹着气说:
“小女子不敢指使安排,只是看小郡主病重,于心不忍,斗胆提个建议罢了。”
爱女心切的荣王立即就站到了我身旁,直截了当地问:
“神女如此推三阻四,可是不愿替小女画符?”
楚斐姑且不敢对荣王说个不字,假神女又哪里敢呢?
“并未不愿,我画!”
她挤出一个勉强至极的笑,拿起笔装作吃力的模样开始画符。
晾干的符篆送到了荣王手上。
荣王额上青筋跳了跳,声音沉了下去,难掩怒意:“神女若是不愿大可不画!何须胡乱两笔捉弄本王!”
众人探头一看。
哟呵!
黄纸上黑乎乎的墨汁浓一块,淡一块,毫无章法,交错的扭曲线条胡乱重叠,用力过猛的地方还破了洞……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这哪里像是驱邪的灵符啊,分明是鬼画符啊!
假神女苍白着脸,摇摇欲坠。
楚斐却还在死撑:
“人不可貌相,符亦不可貌相。皇叔你用都不曾用,怎知神女的灵符会没用?”
荣王将信将疑地把符贴在了小郡主身上。
可小郡主一动不动,毫无好转的痕迹。
赶在被质疑之前,楚斐又抬高了声音,说:“神女身怀仙术,她画的符不可能没有效果,若是起不了效,要么是病的太重用符的时间太短,要么就是病人并非妖邪侵体,是得了神仙都束手无策的不治之症!”
他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居然真就唬住了这群人,荣王也信了,以为符篆还没起效,赶忙为自己刚刚的鲁莽行为致歉。
我却见不得他满嘴胡诌,立即把手里的黄符展开给大家看:
“神女以前画的符篆根本不长这样。而且,她画符时碰都未碰狗血朱砂这些驱邪物,这符篆真的能有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