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平
而后，他就看到，少女那如湖泊般的蔚蓝眼眸一亮，似乎颇为认同地就要点头，但却强行忍住了，模糊地说道：“我觉得还好。”
亚瑟笑了笑，也不在这方面纠结，转而随意地聊了些天气之类的话题，而后就不再打扰这位冰山美少女，告辞离开。
然而，就在转身的刹那，他的表情有些无奈。
因为亚瑟发现……好像，大概，也许，可能，他真的心动了？
目光扫过另一边，只见劳伦斯议员正和几个同样身份不凡、财产巨富的人低声交流着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很轻松，看起来气氛相当愉快。
波特兰·莫蒙特也在其中，但只处于边缘位置，他注意到了亚瑟正从爱丽丝·坎贝尔所在的那个阳台走出来，于是笑着对他挤了挤眼睛，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
亚瑟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走到餐桌旁，又拿起了一杯奥尔米尔葡萄酒。
你还真别说，这酒真就挺好喝的，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忽然，亚瑟身形一顿，但又立刻恢复正常。
他感觉到，在这大厅中，有人连续看了他好几眼。
亚瑟面上毫无异常，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直觉里视线传来的方位，不由得在心里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因为从方位上来看，刚才连续看了他好几次的人，来自大厅阳台的方向，而那阳台中站着的人，正是爱丽丝·坎贝尔。
尽管如此，亚瑟也没有回头，似乎毫无异常一样地离开了餐厅。
……
深夜，亚瑟乘坐着曾经的极光会神使E先生，现如今的秘偶伊万驾驶的马车，从北区回到了自己位于希尔斯顿区的家中。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他便换上了睡衣，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而在一处似梦非梦的环境中，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入目所见，此刻的他，似乎正处于一片浓密的雾气之中。
亚瑟刚刚抬脚，想要四处走一走看一看，却忽然一个激灵停下了脚步，而后猛地向下看去。
只见在他的脚下，并非是正常的地面，而是一个直径不过一米大的金属圆盘！
而这金属圆盘的四周，似乎除了无尽的雾气，就只余下了完全的空旷和虚无！
如果这一脚迈出去，他恐怕就不知道要跌到哪里去了！
忽然，一阵似有似无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吹动了四周这无处不在的浓雾。
这时，亚瑟忽然看见，在他对面的位置，在那清晰流动的浓雾中，似乎还有一道身影！
这个发现让亚瑟大吃一惊，在他对面的位置，还有别人存在？那会是什么人？
等一下，这里是哪里？
亚瑟忽然间反应过来，不对啊，他之前不是在自己的家里睡觉吗？为什么会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他不由得开始仔细回忆，自己之前还做了什么。
而后，他猛地瞪大了双眼，身体都略微有些颤抖起来。
他记起来了！
大量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说不出究竟是从外面涌进来的，还是这些记忆本就藏在他的脑海中，此刻只是显现出来了。
他来过这里！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了！
上一次，是在3月7日那一天，他把信仰邪神的恐怖组织极光会的神使E先生变成了秘偶，而当天夜里他睡下后，就是来到了这个地方！
而更加诡异的是，在他第二天清晨醒来后，竟然完全不记得这段的记忆了！
而今天，他再次来到了这里，并且之前的记忆全部恢复了！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他是遭遇了什么非凡事件吗？
“呼——呼——呼——不要慌……”
亚瑟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减慢下来，强迫自己冷静。
他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物。
在上床睡觉之前，他换上了睡衣睡裤。
然而此刻，他身上穿的，既不是睡衣睡裤，也并非是他平时出门常穿的那一套衣物。
而是一套怪异的，不论是他前世，还是他穿越后都没有见过的古怪衣物。
此刻，亚瑟真是有些满头雾水了。
现在他也不能确定自己在这里的，究竟是本体，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如果是本体，他原本的睡衣睡裤去哪里了？这套古怪的衣物又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不是本体，那又是什么？而且好像又和他去那灰雾之上的塔罗会时，是不一样的感觉。
亚瑟眉头紧皱，在脑海中仔细地回忆着自己学过的知识，看过的资料，希望能够找出对应的、或是类似的案例。
然而，哪怕他再冥思苦想，把脑袋都想冒烟了，也没找到和自己类似的情况。
亚瑟又抬起头，仔细地看向对面的人影，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之类的东西，哪怕仅仅是个提示也好。
可惜，虽然有不知从何而来的风把对面的浓雾吹得稀薄了一些，但哪怕他都快把眼睛瞪出来了，却依旧看不清对面那人长什么模样，更别说其他细节了。
就在亚瑟内心焦躁，甚至有些满头大汗之时。
忽然，好像又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微风吹来，吹得雾气开始微微移动。
没错！这浓雾确实是在移动！
尽管非常缓慢，但亚瑟还是能够看到它移动的轨迹，以及那流淌的线条！
“来吧，来吧！再来一点细节，再给我一些提示！”
“我一定能找出问题的所在！”
亚瑟就这么死死地盯着雾气的流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
忽然，下方，在亚瑟脚下的雾气，变得稀薄了起来！
而后，一根金属柱子出现在了亚瑟的眼中。
这根柱子一端连接着亚瑟脚下的金属圆盘，另一端……也连接着一个金属圆盘？
另一端的金属圆盘之上站着的，正是亚瑟对面那个看不清模样的人影！
猛然间，一道灵光闪过亚瑟的脑海。
这是一个天平？
他脚下踩着的，是一个天平？！
……
亚瑟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而后用力地伸了一下懒腰。
“嗯——”
“又是新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