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居酒屋
下午放学，毛利小五郎兴冲冲得跑去柔道社报名，妃英理提着书包去了图书馆，林秀一独自回家。
毛利家的三层小楼在米花町5丁目39番地，一楼是居酒屋，二楼林秀一租住，三楼则是毛利母子的居所。
放下书包，林秀一换好衣服，便下到一楼的居酒屋。
日本的居酒屋起源于江户时代，开始以售卖各种酒品为主，后来发展到提供下酒小菜还有一些简单的食物。
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居酒屋已经成了职场人士下班后必去的场所，甚至一晚上要转战三四家，好将职场压力全都发泄出来。
自从毛利老爹去世后，一楼的居酒屋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营业了。
林秀一走进门，就见毛利小五郎的母亲，正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主厨的方向出神。
毛利夫人的年纪在四十左右，脸色有些发白，身材也很是单薄，看起来就不太健康，目光和善，是个很温和的人。
“唉，时间过得真快，他都已经走了一个月了，”
毛利夫人叹息了一声，从身旁的袋子中取出了一套厨师服，递给了林秀一，
“这是他原本的工作服，我已经洗干净了，原本该由小五郎那孩子穿的，可惜那孩子不喜欢做料理，非嚷嚷着要当警察。”
在毛利夫人的絮叨中，林秀一换上了厨师服。
虽然还是高中生，但身体发育良好的他，和毛利老爹的身材差不多，厨师服穿上正好合适。
“小五郎的父亲去世后，多亏有你和英理在，小五郎才能很快就恢复精神……”
正说着话，毛利夫人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林秀一赶忙上前帮她拍背，又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了桌上，
“伯母，你身体不好，还是先回三楼休息吧？”
“没事的，今天是你第一天做主厨营业，”毛利夫人轻笑道，“我总要看着点，才能安心。”
居酒屋的后厨就在大厅里，直接面对酒客和食客。
店里除了提供酒品外，还有一些简单的定食和蔬菜，像是蛋包饭、浇汁饭之类的。
前两天，林秀一已经拉着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将居酒屋的店面打扫了一遍，食材也都已经备下。
居酒屋开门迎客的时间，在晚上六七点，营业的食材都要提前处理，这样客人来的时候，才能很快上菜。
林秀一开始准备食材，毛利夫人也起身帮忙。
日本人喜欢吃大米，米饭在居酒屋中，也是必不可少的主食。
林秀一将大米轻轻揉洗了两遍后，又将米放进盆里，用水浸泡了起来。
“这是……”毛利夫人愣了愣，“不放进电饭锅里蒸吗？”
“浸泡过的大米容易煮熟，不容易夹生，而且米粒松软，口感也好，”林秀一解释道。
这虽然是开店的常识，但毛利夫人因为身体的原因，以前都是不怎么来居酒屋的，不清楚也很正常。
“原来是这样，难怪小五郎的父亲煮饭好吃，我煮的却经常有些硬，”毛利夫人恍然大悟得点了点头。
除了米饭外，鸡蛋也是必不可少的食材。
林秀一先将鸡蛋表面清洗了一下，免得上面的污渍弄脏锅具。
随后在锅中加入冷水，漫过鸡蛋，然后开大火猛煮，同时手拿汤勺在锅里沿着顺时针的方向不断搅动，让水里的鸡蛋也随着旋转起来。
这样做的目的是让鸡蛋的蛋黄能够凝固在中间，切出来的时候会好看许多。
三分钟后，林秀一将火调小，盖上锅盖，让鸡蛋在小火中闷熟，如果一直用大火煮，鸡蛋很容易会被煮裂。
闷了片刻，林秀一将鸡蛋捞起浸入冷水，这样不仅能让鸡蛋更容易剥壳，还能保持鸡蛋的质地和口感。
毛利夫人伸手从盆中捞起一个鸡蛋，剥掉壳后，用刀切开，两边的鸡蛋层次分明，蛋黄不仅留在中间，还都是溏心。
“真是完美！”她忍不住说道，“我可煮不出这么漂亮的鸡蛋……咳咳！”
眼见毛利夫人又开始咳嗽，林秀一赶忙将她扶到旁边，
“伯母，你就在这休息吧，”林秀一笑道，“厨房的工作，我都没什么问题的。”
“我都忘了，以前他在的时候，你就经常来店里帮忙，”毛利夫人点了点头，随后便坐在窗边的位置上，看着林秀一熟练地处理各种蔬菜。
看着看着，她的视线有些恍惚，眼前的人不知不觉间，从林秀一变成了她的丈夫。
以前毛利小五郎的父亲还在世时，她有时在三楼的房间里待不住，便会到一楼，找个地方坐下，一边和丈夫闲聊，一边看他做营业的准备。
毛利老爹去世后，为了家里的生计，毛利夫人原本是打算亲自接手居酒屋的。
可对于从小就不擅长厨艺，身体又不太好的她来说，这显然不是个轻松的工作。
要不是林秀一主动提出，可以当居酒屋的主厨，试着营业一段时间，毛利夫人都准备将店铺租出去了。
……
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林秀一便将食材处理妥当，随后开始准备晚上用到的酒水。
毛利家这栋小楼的一楼，在原本的世界线中，将来可是会被改成咖啡馆的，面积并不算小。
除了中间的厨房外，大堂里还有着十来张桌子，墙边挂着酒水的海报，还有一张硕大的手写菜单。
“自从小五郎的父亲去世后，这家店已经冷清一个多月了，”毛利夫人温柔地鼓励道，“希望你能让这家店重新热闹起来。”
……
下午六点，居酒屋快要开始营业时，毛利小五郎提着书包气喘吁吁得跑了进来：“秀一，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需要帮……”
话还未说完，他便看到了厨房案板上，那些已经处理好的食材，
“都已经弄好了啊？我还担心你一个人搞不定，柔道部的活动刚结束，就赶忙叫上英理往家里跑。”
“秀一又不是你，”妃英理紧跟着进屋，“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
“尝尝，”林秀一端出两份咖喱饭放到了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面前，“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