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四岁天人，上古遗迹
“和我说说之前你在紫虚关山洞的事。”
季无忧还记得，当时紫长阴刚从那山洞走出，自己便感受到了铜镜的气息。
镜妖一听原来只是问这个，顿时放松不少。
刚才季无忧与付俊飞对话之时，它一直在旁边默默偷听。结果看季无忧朝自己走来，还以为是要送自己去瑶光宗探查。
上次去找紫虚关，结果一去不回，被关在山洞里十几年，差点给它整出心理阴影了。
铜镜镜面上，那张没有五官的诡异脸庞微微扭动了两下，语气幽怨道：
“我刚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问我……”
刚说完，一根黑白毛笔出现在镜妖的视线中。
季无忧面无表情，拿着断魂笔一步步走近，在铜镜旁画起神符来。
每一次落笔，都好似要飞至铜镜旁。
古朴镜面上，那如水涟漪般的灰白脸庞不禁颤抖两下，迅速向镜子里的世界缩了回去。
随后又有声音从镜子里传了出来。
“我说，我说……”
“我记得的也不是太清楚，当时我被一个紫虚关天人带去，结果刚进山洞就感到有些异常……那山洞好像对妖物有压制作用，我想动用妖气都不行，更别说泄露了，最后就被关在他们紫虚关的宝仓里……唉！”
季无忧依旧在符纸上写写画画，目不转睛道：“你可知晓神光境？”
铜镜内的声音顿了一下。
“这自然是知道的。”
“听闻神光境的武者能凝气为实，需要强悍无边的气血至宝……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季无忧手中动作一滞，喃喃道：“气血至宝么。”
镜妖的说法与他记忆中关于神光境的描述大差不差。
凝气为实，应是将真气压缩为真元。
这一步金光境便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所谓气血至宝……应该就是用于辅助真元与血液的融合。
“如果镜妖都知晓突破神光境需要气血至宝，瑶光宗的那些金光境门主应当会满天下搜寻这类宝物。”
季无忧这下明白了，为何瑶光宗要压榨一些大州的武道资源。
倘若能以数州的武道未来，换取一位金光甚至是神光的存在，那完全可以接受。
季无忧收回飘远的思绪，开始尝试绘制起两张神符。
一张名为“万影狂血”，另一张叫做“天罡周卫”。
二者都是玄阶神符，画制起来不算困难，几天时间季无忧便很快掌握。
……
数月后，楚山孤前来龙狱拜访。
龙狱门口响起楚山孤的声音。
“武道天人，楚山孤。前来请太祖指点一二！”
季无忧挑眉看他，这家伙好久未见，一入天人整个的精神状态好似又回到了年轻时候。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又桀骜不少。
楚山孤笑呵呵往里走，结果便看到自家大儿子被景鸿来了一记过肩摔。
他先是一愣，又突然迎上季无忧清冷的目光。
不禁回想到了几十年前，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季无忧压跪在地上的画面。
楚山孤刚突破天人的心气顿时消散不少，真是上打不过，下比不起，苦笑一声，跪拜在地。
“大乾监武司总督，楚山孤，拜见太祖！”
季无忧轻笑：“怎么，不要我指点你了？”
楚山孤讪讪：“太祖乃是金光大能，若是能在武道上点我几句，恐怕明日我的实力都能精进三成。”
这家伙不管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贫嘴的习惯。
季无忧也不太在意，对于身边熟悉之人，他心情好了帮一下也无所谓。
于是便让楚山孤打上几套武学，他则是在一旁时不时说上两句。
楚山孤的话虽有夸张成分，但金光指点天人，确实绰绰有余。
尤其是季无忧这些年，通过感悟传承所掌握的功法数量，称的上恐怖。
楚山孤原本只是过个嘴瘾，没想到太祖随便几句话，就让自己醍醐灌顶、体会良多。
他决定了，以后要常来龙狱看看。
季无忧突然道：“真是没想到，你摆烂这么多年，竟会是大乾第二位突破天人的。”
楚山孤虽然不清楚摆烂是何意思，但语感告诉他，应该是个贬义词。
“太祖您这是哪里的话，我之所以能成天人，也是对大乾不舍，想再为太祖您征战四方啊。”楚山孤手舞足蹈。
季无忧轻笑着摇摇头。
这时，刚才在一旁玩闹的景鸿，这时也一路小跑到两人身旁，手里还拖拽着个东西。
凑近一看，原来是楚阳。
季景鸿奶声奶气道：“祖爷爷，我也想当天人！”
季无忧眼含笑意，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不急，等过几个月景鸿身子骨长好了，自然就是天人了。”
季景鸿闻言面露笑容：“哦，这样就行了嘛。”
一旁，楚山孤默默听着这爷孙俩的对话，不知该做何表情。
明明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怎么连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要是没记错的话……
景鸿才三岁半吧？
三岁半。
天人境。
这两个词就不应该放在一块吧？
楚山孤在明白了这个事实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禁发出了个疑问：
“我三岁半的时候在干嘛？”
……
景耀二十四年，大乾三皇孙，季云旗之子季景鸿，在龙狱中步入武道天人境。
四岁天人，恐怖如斯。
不过这个消息被季无忧刻意压下，少有人知晓，也就没能流传出去。
同年六月，大乾皇帝季浩轩宣布退位，太子季云旗顺位登基，年号瑞天。
季云旗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颁布一系列文令，意图文化同化南北周地区的百姓。
季云旗之名在南北周本就口碑极好，这些文令的实施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力。
再加上季云旗身具王道气质，对南北周以怀柔为政，颇受百姓爱戴。
渐渐的，南北周百姓不再以周人自称，开始接受了大乾三十六州的概念。
在将南北周的遗留问题解决后，季云旗便将目光向北，盯上了北方的一众部落。
……
大乾东部，原周朝旧地。
一条平平无奇的山脉上密林丛生、植被茂盛，将视线尽数遮挡。
在密林的覆盖下，有处隐秘至极的山洞。
若是不细看，就是凑近了都难以发现这洞口所在。
忽然，一只长靴踩下，却没发出丝毫声响。
季无忧背负双手，观察了一番后，继续往里走去。
半炷香时间后。
季无忧再度从洞口走出，喃喃道：
“这山还真有些奇怪。”
确实如镜妖所说，有股能压制妖物的气息，若要描述，大概就像是金平剑散发出来的正气。
方才他已在洞穴深处布置上了些“万影狂血符”。
不多，就八九张。
但诓一诓瑶光宗的那些人，应该是够了。
想到这里，季无忧手中又出现一沓符纸，正是先前一并绘制好的“天罡周卫符”。
真元微动，手中符纸尽数朝洞口射出。
整个山洞的四周都被无数符纸包围，最后被真元激发，化为一道光华将洞口完全覆盖。
季无忧见一切处置妥当，心中一动，将真元化为一缕缕真气，控制好数量，掐指打出一道天人境实力的攻击。
砰——
只见那光华纹丝未动，就这样将攻击尽数挡下。
季无忧满意点头。
能轻松挡住天人境的攻击就够了。
若瑶光宗那三位金光境敢来这，季无忧会直接出手，此处防护自然无需太过缜密。
季无忧收回思绪，拿起断魂笔，同时开启三清天眼，朝着东海所在的方向远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