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命换命

叶离心中的异样越发强烈，他几乎脱口而出，想问秦书娴在什么地方。

秦书娴一遍遍无声的描绘叶离的名字。

可惜没有人能听懂她到底在说什么，两片嘴唇全是滚水烫出来的白泡，就连口型也难辨。

叶离迟迟不动手，似乎还想知道她说了什么。

墨青怕坏事，忍不住开口，“国师还是快些吧，刚才秦姑娘昏过去，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唔——”

秦书娴一声闷哼，喉间涌上腥甜，嘴里生生呕出一口鲜血，她的呼吸渐渐势微，抬了抬手，终于还是没抓住叶离的胳膊，昏死过去。

她亲眼看见叶离将她的心从胸口引了出来，淋漓鲜血滴滴落下，仿佛还带着离体的温度。

下一刻，叶离就看见了心口上面的斑斑痕迹……这是取过心头血的人才会留下的！

她怎么会有？

这个口不能言的女人到底是谁！

难道是……

这怎么可能？

竟是他，亲手挖了她的心吗？

叶离涣散的双目满布悲戚，他喃喃道，“不，不……”

姜景航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

“叶国师，你手里捧得，就是娴贵妃的心，把她的心给芷柔，朕准诉你将她的尸首带走，娴贵妃死后，朕会追封她为皇后，你若不肯，朕便将这毒妇挫骨扬灰，贬为庶人，将她残害宫人，祸乱朝堂的罪名告知天下！”

秦书娴死了！

被他亲手挖心而死！

那他逆天而行为她强改的必死无疑的命格还有何意义？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皇上，也不是他，偏偏是秦书娴呢？

叶离双手染红，捧着那颗尚有余温的心踉跄了几步，几乎要跌倒在地，他生生地朝后退去，身子撞到了一旁的柱子。

姜景航负手立在一侧，眼神冷漠清凉，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眼前的一切对于叶离来说发生的太快，他可以给他时间让他慢慢接受，只是，动作要快。

“叶国师，事不宜迟，你还在等什么？”

叶离抖着苍白的唇笑了，几乎是一瞬间，他以最快的速度奔到那具模糊肉体前，将手中的心脏重新按回原处。

“叶离！你……”

姜景航怒不可遏，他迅速拔下身侧的配剑，叶离徒手握住那柄剑刃，任由锋利的刀尖割破手掌，温热的鲜血顺着滴落，那样灼热的温度几乎烫近他的身体里面。

“书娴真心待你，怎奈你竟如此狠心，我叶离就算是死，又怎么会成全你。”

叶离说完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噗——

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他苍白的唇，将心脏退回她体内，已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他迷离着双眼，看着那颗心脏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那女子鲜血模糊的容颜，他努力地想去辨认，只剩下口中无声地呢喃。

“皇上，这……”

墨青不甘，然而侧首看姜景航的反应，他只是漠然，直直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叶离，那人早已没了气息。

啊！

墨青连连朝后退去，那倒在地上的尸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