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源法之战
艾伦迎向那道毁灭性的光柱，银棒在手中不断转动。这一次，他没有刻意去控制魔力，而是让自己的感知完全舒展开来。
地下空间中的每一缕魔力，都在他的感应中变得清晰。不仅有守护者释放的狂暴能量，还有圣殿中沉睡的古老力量，甚至连那些荧光植物中流动的生命能量，都纳入了他的感知范围。
“不自量力！“守护者冷笑，“就凭你这种半吊子的理解，也敢正面对抗纯粹的源法术？“
光柱轰然落下，足以将一切都化为齐齐。但就在接触的瞬间，艾伦露出了一丝微笑。
因为他终于明白了。源法师的力量，从来就不是去控制魔力，而是与之共鸣。
银棒在他手中转动，不再是作为武器，而是如同指挥家的棒子。周围的魔力开始随着他的动作流动，就像一首无声的交响乐。
“这是......“守护者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惊讶。
光柱的能量并没有被阻挡或者反弹，而是被艾伦引导着，在空中画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就像江河入海，狂暴的力量被自然而然地化解。
“不可能！“守护者加大了魔力输出，“这种程度的源法术，你怎么可能......“
但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被艾伦引导的魔力并没有消散，而是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特殊的能量场。那些银色的光点如同星辰般闪烁，组成了一幅神秘的图案。
“这个法阵......“维莎惊呼，“是远古魔法阵！“
确实，那个图案与圣殿中的符文几乎一模一样。而艾伦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仿佛这种法阵铭刻在他的血脉中一般。
“原来如此。“守护者突然笑了，但笑声中带着一丝癫狂，“我明白了。你不是复制品，你是......“
他的魔力突然暴涨。银色的光芒中，血月的红光变得更加明显。
“难怪他们会如此忌惮。不过......“守护者的声音变得阴冷，“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去死吧！“
所有的魔力都在瞬间爆发。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攻击，而是带着某种异样的律动。那是比源法术更加古老的力量，是血月本身的疯狂。
艾伦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守护者的魔力变得极其狂暴，完全失去了之前的优雅节奏。而更糟的是，那股力量似乎在试图污染空间中的所有魔力。
“不好！“克莱尔大喊，“血月的影响在扩大！“
确实如此。周围的荧光植物开始枯萎，清澈的地下河水也变得浑浊。就连圣殿的石壁上都浮现出不祥的红光。
艾伦咬紧牙关。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整个圣地都会被污染。他必须想办法阻止守护者，但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银棒突然传来一阵温暖的律动。艾伦低头一看，发现圣器上的符文正在发光。那些古老的纹路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提示。
“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说源法术的本质是与魔力共鸣，那么污染的本质又是什么？难道不正是魔力失去了原有的和谐吗？
想到这里，艾伦改变了策略。他不再试图对抗守护者的力量，而是专注于倾听。倾听每一缕魔力中蕴含的韵律，哪怕它们已经被血月扭曲。
“你在做什么？“守护者冷笑，“放弃抵抗了吗？“
但艾伦没有理会他的嘲讽。银棒在手中轻轻转动，像是在寻找一个特定的节奏。渐渐地，他发现在那些狂暴的能量下，依然存在着一种微弱但纯净的波动。
那是源法术最本源的律动！
“找到了！“
艾伦猛地挥动银棒，但这一次不是为了攻击或防御。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就像在演奏一首古老的歌谣。银色的魔力开始随着他的节奏流动，传递着一种特殊的共鸣。
守护者突然僵住了。他的魔力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就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
“这是......“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动摇，“这个律动......“
艾伦抓住这个机会，加快了银棒的律动。纯净的魔力如同清泉般流淌，开始冲刷着守护者被污染的力量。
“不！“守护者突然捂住头，“住手！不要再......“
但已经太迟了。那首无声的歌谣已经传遍了整个空间。被污染的魔力开始慢慢恢复本来的色泽，就连守护者身上的红光也在逐渐褪去。
“记起来了吗？“艾伦轻声问，“这是源法师的摇篮曲。“
这个称呼不知从何处涌上心头，但他知道这是对的。那是远古时代，源法师们用来安抚暴走魔力的咒文。
守护者的身形开始动摇，银色的长袍在魔力中飘荡。他抬起头，目光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这个旋律，只有最古老的那一支血脉才会......“
话还没说完，一股更强大的力量突然从天而降！
一股磅礴的压迫感从天而降，连空气都为之凝固。艾伦抬头望去，惊讶地发现就连这地下空间的顶部也浮现出了血月的微光。
“它来了。“守护者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似乎已经摆脱了污染，“真正的血月之力。“
艾伦能感觉到，这股力量远比之前污染守护者的能量要纯粹得多。那是一种远古的气息，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威压。银棒在他手中剧烈颤抖，似乎在对这股力量做出回应。
“这就是你一直在等待的时刻吗？“艾伦问。
守护者沉默了片刻：“不完全是。我在等待的，是一个答案。而现在，或许能从你身上找到它。“
他抬起手，原本狂暴的魔力突然变得异常温和：“让我们来验证一下吧，关于你真正的身份。“
空间中的魔力开始重组，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那些符文的排列方式艾伦从未见过，但却莫名地感到熟悉。
“小心！“维莎在远处喊道，“他想做什么？“
但艾伦已经明白了。这不是攻击，而是某种仪式。他能感觉到法阵正在牵引着他体内的魔力，就像在寻找什么。
“让我们看看......“守护者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中，“你体内流淌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血脉。“
法阵的光芒突然变得刺目。艾伦感觉一股温热的能量从体内涌出，在空中形成了某种图案。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家族徽记。
“果然......“守护者的语气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你是那个人的后裔。“
“哪个人？“
“第一位源法师，也是最后的王。“守护者说，“在血月将至的年代，他预言会有一个继承者出现。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
他的话还没说完，血月的力量突然暴涨。一道猩红的光柱从顶部倾泻而下，将整个空间映照得血红。
“它在寻找你。“守护者说，“血月感知到了你的存在。“
艾伦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正在呼唤他。那不是简单的污染，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联系。就好像......血月本身就是为他而存在的。
“等等，“克莱尔突然说，“莉莉，你还记得城里那些魔导装置失控的情况吗？“
“没错。“莉莉点头，“每次血月出现，魔导科技就会变得不稳定。而艾伦恰好能控制那些失控的力量......“
“因为那本就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守护者说，“在魔导科技崛起的时代，需要有人来维持平衡。而你，艾伦，就是为此而生的。“
“但这不可能！“维莎说，“如果他真的是第一位源法师的后裔，为什么会在这个时代出现？“
“因为炼金术。“守护者说，“有人用禁忌的方式，将远古的血脉复苏在这个时代。这就是为什么帝国如此忌惮你的存在。“
艾伦握紧银棒：“那个救了我的守护者......“
“她是最后一位掌握着禁术的炼金师。为了让你能在这个时代存活，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血月的光芒越来越强。艾伦感觉体内的魔力正在与之共鸣，某种沉睡的记忆似乎正在苏醒。
“现在你明白了吗？“守护者问，“你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必然。血月是一把钥匙，而你，就是它要开启的那扇门。“
“开启什么？“
“真正的魔法复苏。“守护者说，“但前提是，你得先经受住它的考验。“
话音刚落，血月的力量突然化作实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血月的力量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带着难以想象的威压。艾伦能感觉到，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魔力，而是某种更本质的能量。
它让他想起了很多。工厂里第一次接触魔导引擎的感觉，在森林中聆听自然魔力的体验，还有在维尔哈伦地下触碰古老符文的瞬间......一切似乎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
“不要抗拒。“守护者的声音远远传来，“让它进入你的血脉。“
艾伦深吸一口气，放松身体。血月的力量瞬间涌入，带来一阵剧烈的灼烧感。但在这痛楚中，他看到了一些画面。
那是远古时代的景象。
魔法还处于最原始的状态，源法师们通过冥想来感知魔力的律动。他们不需要任何工具，因为整个世界就是最好的媒介。
“这是......“艾伦喃喃道，“第一位源法师的记忆？“
画面继续流转。他看到了魔导科技的兴起，看到了人类如何用机器来驯服魔力。那是一个剧变的时代，古老的平衡开始动摇。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他们启动了一个计划。“守护者说，“将最纯净的血脉保存下来，等待合适的时机重现。“
“等等。“维莎突然说，“你是说艾伦不仅仅是血脉的继承者，更是某种'准备'？“
“没错。“守护者点头，“他体内流淌的不仅是力量，还有使命。“
血月的光芒越来越盛，圣殿的每一块石砖都在微微震颤。艾伦感觉体内的血液仿佛在燃烧，无数陌生却又熟悉的记忆涌入脑海。
他看到了更多。七座圣殿的建立，守护者们的封印，还有那个最重要的预言——当魔导科技将世界推向失衡的边缘，真正的魔法将重新觉醒。
“原来如此......“艾伦终于明白了什么，“血月不是威胁，而是提醒。它在警告这个世界，魔力的滥用已经到了极限。“
“而你，“守护者说，“就是让一切重回正轨的关键。“
话音未落，圣殿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嗡鸣。所有的魔法纹路都亮了起来，勾勒出一个巨大的传送法阵。
“第二重传承开启了。“守护者说，“去吧，其他的圣殿在等着你。“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道金色的魔力突然从天而降，打断了传送法阵的能量回路。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裂缝中跃下。
“抱歉打扰了。“塞巴斯蒂安优雅地行礼，“但我们还有笔账没算完。“
他的身后，大批血色卫队从裂缝中涌入。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握着的那件物品——那赫然是另一根银色的魔杖！
“你要干什么？“守护者厉声喝道。
塞巴斯蒂安露出神秘的微笑：“当然是，完成我们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