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线索 永歌城
叶安顿顿：“一两句话讲不清，肚子饿了，先去吃饭。”
棘卿本是正对着叶安，思索片刻，明白叶安这是岔开话题，理解。一转身就对上了陈头：“陈头，吃饭不了？”
陈头还在忙着，刚刚城西边的过来说那边还有两三具尸体，陈头还得过去验尸。
陈头抬头没好气地说：“你俩去，我弄完了回寺里吃。”
棘卿问完陈头，转身对着身侧叶安说：“去哪里吃？”
叶安低头顿了一瞬，随即抬头对着棘卿灿然一笑：“永歌城”
永歌城
一共六楼，五星捧珠，最中间的听闻没几个人能上去，等级制度不光在外楼在中间这栋楼尤其重，其余五楼等级基本一致，但楼内大堂跟包间还有楼层等级又不一致，这点倒跟其他地界很像。
叶安站在楼外没急着上去，而是静静地打量着周围。明处朱红色大门敞开，宾客来往如同潮水，未踏进酒楼便能听到琴音袅袅，笛声萧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棘卿看着叶安一直看着永歌城，但没进去，不理解，想顺着叶安的视线看过去看他在看什么？但叶安的视线一直转动着，停不到实处。
“有问题？”棘卿看着叶安，一双凤眼不由得眯起来。
叶安淡淡笑笑：“看西南方拐角”
话说的莫名其妙，但棘卿看了过去，有几个人头，鬼鬼祟祟。偶尔灯光闪过露出破烂衣角，棘卿明了，是乞丐。
叶安看够了，了然。抬手拍了下棘卿肩膀：“走了，进。”
刚进永歌城，叶安就觉得还是自己想的太少，大厅中央乐妓轻纱飘扬，翩然起舞，身着华丽彩衣似彩蝶纷飞，乐师均着蓝色长袍鼓声喧天迎合着其他乐器，食客推杯换盏，高谈阔论推杯换盏。
“二位？楼上？”店小二热情迎上来。
叶安勾起唇角：“包厢”
说完，回头询问棘卿，棘卿挑眉，话里话外莫名阴阳：“哥哥做主即好，我哪敢嫌弃？”
叶安语塞：“上楼。”
棘卿挑眉，看来没恶心到。
小二看着两人，棘卿一身薄衣又没束发，当今又盛行龙阳，明里暗里达官贵人养的小雀儿也是这副样子，但看着叶安不像啊。一身虽说干净，但未免来这里有点太过于寒酸。
反过来看这位小雀儿，就是棘卿浑身精致，虽说身上也没配饰但总让人有种不得侵犯，不能多看的威压。
小二不由得多看了叶安两眼。
好不容易将人送到，叶安刚坐下，棘卿看着一旁的卧榻径直躺了上去。
叶安皱眉，这人是不是有病？满打满算两人才一天，这人就如此放肆，不知道该说这人不拘小节还是其他。
“有事哥哥？”
棘卿把那股子狐媚劲儿使的完全，一旁的小二听到哥哥腿都软了，浑身酥酥麻麻的。
叶安没忍住，嘴里轻笑出声：“吃什么？”
棘卿勾唇闭眼：“你决定就好。”
叶安点头，随即对小二说：“楼里可有特色？”
小二还没缓过神，叶安的语气一向柔和，一时间没人回应。
叶安莫名不爽，装也得像点。
手用力扣了扣桌面：“回话，楼里可有特色？”
小二这才回神，急急忙忙将楼里特色说出来。
“蜜鸭？”叶安盯着小二，唇边带笑，小二此时也缓了过来。
对着叶安也健谈起来：“对，不是我们永歌城在吹，就这长安城，这蜜鸭我们称第二，就没地儿敢称第一。”
叶安点点头：“那便来一盘。”
小二点点头急忙应下，叶安顺势提出：“楼里人这么多，一般剩菜剩饭？我瞅着外面有些乞丐啊？”
小二又是一阵得瑟：“客官，这可是我们掌柜的提出来的，人人都夸我们掌柜的心善。我们平常楼里剩菜剩饭是多，所以看着完整的，没动多少的，就给到西南角，所以那里就聚了一堆乞丐。”
叶安迎合着夸了两下，刚说完，就听外面响起筝声，疑惑的问：“这是？”
小二探头出去瞅了下，回来对着叶安说：“客官可到门外栏杆处瞅瞅，楼下大厅正是我们永歌城四娘子悦莹献舞，平常可看不到的。”
叶安起身，看着棘卿，棘卿仍是那副样子，叶安就只好自己出去，随着小二，装出一副急色模样。
“可惜了…”小二喃喃自语。
叶安看着楼下翩然起舞的人，只觉得莫名熟悉，但自己过了这么些年，见过那么多人多事熟悉也正常。
“可惜什么？”叶安眼睛一转。
小二凑近叶安耳朵小心翼翼的说：“客官，您凑近点。我给您讲，这本来每月六位娘子各个酒楼转着献舞，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五娘子莫名暴毙了，听说是急病，但也有人说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叶安脑袋里转着，面上佯装震惊，随即又是好一阵可惜，那小二似乎是终于碰到有人听他讲话，一股脑说个没完。
叶安也乐得听他说，还从他口里套了这地方不少事。最后小二走的时候，叶安还塞了锭银子，小二乐呵呵的。
一舞毕，有意无意那四娘子却朝着叶安这里望了一眼。
叶安盯了回去，但那一眼却好像是错觉一般。那四娘子再未抬头。
随着大流叶安回了房，却看到棘卿已经动了筷子。
“吃了？怎样？合胃口吗？”叶安看着也没恼。
棘卿点点头，看着叶安：“还不错”。
随即话锋一转：“问好了？”
叶安点头：“差不多。”
叶安看着蜜鸭，莫名又想起了那小乞儿。那天小乞儿给他说的也是这永歌城的蜜鸭，还说一定要吃那鸭腿。
许是太久没跟人讲过话，又或者那乞儿的身上有自己些许身影，叶安看着鸭子莫名有些感触。
叶安还没动筷子，但自己盘子里多了一个鸭腿。是棘卿。
“别看了，吃，搞的我吃独食一样，你盯着个腿不舍得吃。”
本来有些伤感，但这人一开口稀碎。
叶安瞥他一眼：“我谢谢您”
棘卿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谢应该的，毕竟您请客。”
叶安耸耸肩：“吃好了，回寺里。有事说。”
棘卿点点头。
吃到一半，叶安突然觉得肚子疼，刺痛。急忙找了地方。
但出来，却没急的回包厢，而是转了起来。
转着就到了后楼，许是夜晚人多，酒楼忙，这里没什么人。
叶安看了会儿，没东西，没妖气连魂儿都没有。就当叶安准备走的时候，却发现东面，柴堆子那里有火光？还有个女的？哭哭啼啼的。
轻手轻脚凑近了看，没看到面容，但听到了声。
“姑娘，不是我不给你作证，也不是掌柜的问题。”
“那晚我不是故意传错人的，是四姑娘说大爷叫您去的，您午夜梦回可不敢来找我，我在这儿给您烧纸钱，您在地下也好买点东西，置办家当。”
“姑娘，那三郎您也别想着了，他就不是个人！这个畜生！他竟然要娶妻，今您头七还没过，他怎么敢的！”
那姑娘断断续续的说着，叶安听着五姑娘死的有隐情啊，而且死人不上报，这…有罪。
叶安刚听完，准备走，剩下人家姑娘说的悄悄话听下去也不光彩。
但…刚转身，身后猛地出现一个人，得了夜里的好处，趁那人还没过来，叶安直接拐了个弯上了三楼。
一开始没人阻挡，叶安心里想着运气好，一转身刚想回头看看，就被人拦住。
“喂！干什么的！谁让你上来的！”
一时间迎面走来四五个，膘肥体壮的年轻壮士。
叶安嘿嘿的笑着，装着醉了酒，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美人～美人呢？我要找美人？”
说着转身就往自己包厢走，走了两步，身后还跟着人。
叶安心道麻烦，正想着怎么甩开的时候，棘卿扭着腰肢过来。
叶安心思一转，直接扑了上去。
“美人～想爷了吗？”
叶安直接瘫倒在棘卿怀里，棘卿面色一僵，瞬间适应角色。
“哼！”
棘卿佯装将叶安往外推开，但还是揽着叶安。
“爷不是出去找茅厕了嘛，怎么这么长时间，是在这永歌城里昏了头？被那些花容月貌的姐姐迷昏了眼？”
棘卿这一句话说的，叶安在心里狂赞。身后的人则看着棘卿眼热，虽然只能看见背影，但听声就是个美人。
两人跌跌撞撞进了包厢，跟来那人还看着。
棘卿直接将娇蛮仗势欺人发挥到了极致，直接瞪了那人一眼。
“看什么看！眼睛给你挖出来！还要听墙根不成！”
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关完，棘卿转身就对上坐直的叶安。叶安嘴角带着笑。
“戏不错，有才。”
棘卿白了叶安一眼：“走？”
叶安点点头，两人等了会儿，才回了大理寺。
大理寺牢狱
陈头回来的时候，叶安跟棘卿还没回来，陈头去了大理寺的厨房自己动手弄了点东西，还没吃完，那俩人就提着买的什么东西回来了。
陈头本来想打趣一番，结果看到他家祖宗黑着脸，而叶安则是眉眼带笑，一脸无辜。
但陈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叶安把人惹了。
“怎么了这是？吃饭还生出气来了？”陈头说话时一边接过叶安手里东西，一边看着棘卿。
棘卿叹口气对着陈头：“另外那几具尸体，查出什么了没？”
陈头拧眉：“不好说，只少了心脏，其他都没。”
棘卿点点头，对着叶安说：“说吧，你搜查出来什么了？”
叶安点头，但还是没说什么，对着陈头：“吃完，去牢里，有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