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总有人还尚有余地吗？
公司的大厦里，希维拉一行人已然潜入。
“我以为你会阻止我的。”是希维拉先开口的。
“我阻止你什么？缪心怡问道。
“我没有让海莉参加这次行动，我知道你们的条例，这不可能会符合你们规则。”希维拉回应道。
“人道主义部门会为我讨回个公道的。”缪心怡回道“他们是不会同意让这孩子涉险的。”
希维拉单手扶额，一副观察的样子看着缪心怡。
“那你会希望我把海格也给忽悠走吗？”
“没有，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过这个想法。”缪心怡坚定的说道。
“哎？”很显然希维拉对于这个意外之外的回答感到惊讶。
“海格与海莉不同，地球1999专门找过他，他已经知道了很多。我能看出来，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决意。”
“但海莉，她仍然一无所知，她有着我们整个基地都缺乏的那样东西--她还怀有希望。”
“她与我们不同，她还尚有余地。”
希维拉看着缪心怡认真的眼神：“还尚有余地吗？”
而在外面，在都市的大街上，扬柒开始了她的演讲。
“都市的人们，今天我将以佩蒂尔的身份向你们呼吁！”
在广播的广播下，扬柒的声音被放大在了整座都市。
“公司与他们的猎犬们侵占这片土地里已经太久了。”
“他们宣称我们目无律法，他们说我们是远离文明之人，他们说面对问题我们只会诉诸暴力！”
“他们会污蔑我们。”
“但我们比谁都清楚，在这片土地上，就是在这片土地生活的我们，到底渴望什么！”
“我们向往的真的只是一个像人一样的日子！”
“我们不甘居于人后，我们不甘就这样死去，所以我们反抗！”
“在过去我们的祖辈也曾经反抗过，他们可以让比利牛斯山对面的敌人无法前进一步。！”
“今天我们未必不能反抗这片土地的敌人。”
“在这片土地上我们从来没有停止过反抗！”
“现在，反抗的时候已经到来了！”
“都市的人们！我们已经没有余地了！”
“今天我们不可能安然度过！”
.....
都市已然陷入前所未有的骚动，激动的人群们纷纷走上了街头。
曾经他们拿起枪械在都市的角落里相互争斗，他们目无律法，拿上一切去活过这一天。
现在，他们依旧目无律法，拿上一切去活过这一天。
他们会与警方对抗，他们会与公司对抗。
很显然他们处于上风。
火光照射着都市的夜空。
“现在公司的注意力已经彻底被吸引到了外面，我们必须赶紧了。”哈德逊提醒道。
希维拉看向了佩蒂尔，这位真正的“都市传奇”，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的预言。
“知道了，知道了。别这么看着我，放心这么简单的预言我还是会的。”
都市的传奇就这样在众人的面前拿出了一个水晶球。
“这是当初我找吉尔伽美什借的，他的宝库里果然什么都有。”
“可惜了，当我想起来归还的时候，整个乌鲁克王国已经成为历史了。”那是希维拉第一次从佩蒂尔的眼睛里看出情绪。
在以往佩蒂尔眼里的色彩只会有一种颜色，那是超脱一切之外的色彩她对一切都无所谓。
“哈德逊你可以将你的手放在这个水晶球上面，记住轻点磕坏了你可赔不起。”
哈德逊将手放在水晶球的上方。
“在心里默念有关你女儿的事情，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一切都是正常现象。”
很快哈德逊就将意识沉了下去。
而在他眼中显现的却是另一个场景。
这是在一片的黑暗之中，没有他的女儿，没有公司，没有都市，甚至没有这个世界！
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不断的下潜，自己似乎正在向一处更深邃的地方潜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
幽邃！
来自生物原始的恐惧顿时涌上了全身，他很想做出点动作，但很遗憾在幽邃的覆盖下他失去了所有力气。
恐惧覆盖了他的全身，但那恐惧会在什么时候消解呢？
会在听到这样一句话的时候。
“泛银河联盟正在匹配您的语言。”
“请不要慌张，幽邃的时代已经过去。”
“泛银河联盟将庇护所有公民。”
“已确认语言体系，资料库显示所属神明体系：1号系列神明。”
“公民们，无论你身处何处，银河永远注视着你。”
哈德逊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大脑很明显的过载了。
“这是哪？”
“检测到提问信息，正在进行第一次活动。”
“正在调用语言库--”
“调用失败。”
“正在尝试自检。”
“自检失败。”
“系统重新进入休眠。”
一股眩晕感涌上哈德逊的大脑，剧烈的不适感让他不得不放弃思考。
整个人的感觉已趋于混沌，来自幽邃的力量再度上涨。
生命的灵魂即将沉入幽邃，无意窥视幽邃的生灵即将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直到那自称泛银河联盟的声音再度响起。
“изменен”
随着声音的出现，幽邃有如潮水般褪去，这样的驱散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快。
幽邃的褪去并没有光速的限制。
祂无拘无束。
“请不要慌张，幽邃的时代早已过去。”
这是哈德逊醒来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凡俗的精神终究无法抵御这样的精神冲击，哈德逊只是感到大脑一震，就这样晕了过去。
哈德逊是被房间外的噪音吵醒的。
当他醒来的时候，都市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们似乎是在公司大楼的一个小房间里。
这里的一切似乎还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一行的人们也只是坐在他的旁边默默的等待。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
只要他没有看向窗户的外面。
火光照彻了整个都市，无数高耸的建筑在炸药的轰鸣下遥遥欲坠。
都市几十年积累的财富在今天被投入了烈火之中。
都市几十年的仇恨在今天也被投入了烈火之中。
火药与抗争将重新定义都市。
“这太不可思议了，明明在一天以前这里还在庆祝新的世纪。”这是来自幼狼的感叹。
希维拉走到幼狼的身旁，她静静的站立着。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