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灾难总是不期而至吗？
【所有人都在相信你有一个伟大的计划时，你已经不必要再计划什么了。】
“你们的问题我可能知道些什么。”佩蒂尔终于肯说些什么了。
这位最早的吸血鬼，她的表现与她的名号差距实在是过于巨大。
这让扬柒一下子也无法搞清楚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信息。
“其实，你们口中所谓的苦难行者，如果我理解的没错的话。这在地球应该就是【余烬教派】了。”
“余烬教派？那是什么。”
佩蒂尔心里叹了口气，终于还算是有祂们不知道的东西。
至少现在自己没有被炖成吸血鬼蛋汤的风险。
“这是目前最大的一个异族群落，在相当早的时间里就已经建成了。”
“你们刚刚见到的那只吸血鬼，我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还是这个教派的领袖。”
扬柒走上前忍不住问道“为什么都是应该，你就没什么肯定点的吗？”
“因为我通常不关注他们的事情，我能知道这些事还是因为他们上次选举领袖的时候，非要把我拉去做什么见证。”
“到最后，他们中间那个啥还对着我起誓来着？...斯，实在想不起来了。”
扬柒：......
在了解完佩蒂尔的情况后，扬柒发现有些时候，当你的资历够老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当扬柒一行人走出歌剧院的时候，属于城市的景色出现在了一行人的眼中。
在大街上人群彻底的失去了秩序，被幽邃所窥视的人群彻底的进入了恐慌。
在大街上，有孩童的哭喊声，有成人的嘶吼声，有......并没有尚且幸存着的老人。
“暴雨会夺取孱弱者的性命，会侵蚀尚且理智之人的精神。”希维拉的声音从扬柒的背后传来。
“暴雨之下，没有所谓的幸存者。大家都只不过是在进行溺亡前的挣扎。”
希维拉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淡，就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一般。
“你很清楚这场灾难？”扬柒问道。
“在我的故乡，我们的灭亡正因为暴雨。”希维拉的回答的时候语气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文明一般。
暴雨并不会侵蚀城市的建筑，乌云也已然散尽。在阳光下的城市，他们的市民却开始了新一轮的哀嚎。
在天上开始有直升机盘旋，他们飞的很低，这使直升机的噪音显得嘈杂。
“奉世界政府命，因未知灾害影响，欧陆特别行政区受灾严重。”
“为防止影响扩大，经裁决将对受灾城市进行全面封锁。”
“市民们，请相信政府。我们有能力解决这一切的。”
扬柒听的很清楚，那是缪心怡的声音。
扬柒更清楚的是，在上一个世代，也是在一切灾难以前这句话依旧有人在所有人的面前说过。
“市民们，请相信政府。我们有能力解决这一切的。”
在当时，即使是关注政治的人们都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这样突然跟全球喊话。
现在扬柒知道了，而且他还知道说这些话的那些人，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的做过他们的承诺了。
而且在未来他们还将要继续为之努力。
终于，在混乱的大街上，扬柒再一次看到了熟悉的车辆。
是之前的那位司机。
扬柒上前去检查，却发现车内司机已经没了生机。
歌剧院内几乎不可能会有幸存者，那里是离文明墓地最近的地方，不可能会有其他人幸存。
老人家是连同他的女儿一同死去的。
“至少在他的生前并没有多少的痛苦。”希维拉说道。
扬柒也不知道是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但他能确定这是一种不属于讣告人的情感。
这是人类的情感，那种真正的有感情的情感。
尽管这样的情感一闪而过，但那确实是存在的。
他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将双拳握紧。
可扬柒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描述这个情感呢？
希维拉向前将扬柒握紧的双拳拉下。
“面对幽邃不要对任何事物产生仇恨。”
“在面对幽邃的道路上，我见过无数死在仇恨上的行者。即使是神明也从无例外。”
对就是仇恨，讣告人的同行者是否应该会有这样的情感。
扬柒还在思考。
......
一行人沉默了许久，扬柒几乎是要把声音压的最低，这样的声音显的格外的深沉。
“我想把他给埋一下，至少体面点。”
【面对灾难下的死者，列车成员应当保持庄重。在情况允许的条件下应当为其的死亡留下纪念。】
扬柒需要旅行手册的要求。
“走吧，我们会陪着你的。”希维拉说道。
于是在混乱的城市里，一行人正开赴远方的墓地。
在这趟新的旅途中，是希维拉最先开口的。
“在我的文明里，这样的灾难总是不时发生。”
“每个人都在担心是否能度过下一个夜晚，只有我是意外。”
“因为你能免疫暴雨？”扬柒问道。
“是，但也不全是。”
“我能成为意外的主要原因，来源于神明。”
“祂曾为我赐名：万中无一的倒霉蛋。”
“？”扬氏困惑。
“很搞笑的名字对吗？但就是因为这个名字，所有人都将我奉为唯一的希望。”
“无数的学者书写了近亿字的分析，以此来揣摩神明的意图。而政府们也要有一个安抚人心的形象。”
“于是我这个万中无一的倒霉蛋，就这样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救世主。”
“所有人都在分析我的每一个动作，他们认为我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来自神明伟大设计的一部分。即使有些时候我真的只是在发呆。”
“没有人会真正理解我在想什么，对他们而言那个来自神明的无比庞大的计划仍在实施即可。”
看着希维拉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她过往的故事，扬柒也是听入了迷。
“抱歉，我讲的有点多了。”
在未来扬柒会为此记录道。
【看着希维拉当时的神情，从她那鲜红的双眸中，我第一次确认了，生物的眼睛确实不会骗人。】
当众人抵达墓地，正值傍晚。
将老人埋葬后，扬柒一屁股坐在了身侧的石头上。
一股来自远方的幽邃的气息再度袭来。
“是暴雨的气息。”扬柒说道。
很快，来自瓦尔基里的电话传来。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欧陆有危险。”
扬柒看向了讣告人的方向，他想确认一些事。
“你是列车长，一切由你来决断。”讣告人的声音在精神空间内响起。
“以后不要再问这种基础的问题，自己决断。”
“告诉我在哪。”扬柒的声音从未有如今这般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