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提升
前月，死的只有他爹。
外界都传，殷长河是被野兽咬死的。
但，真相恐怕不然。
马赖子和他爹，这两个畜生！
殷川捏着拳头，在山林里思索了足有一刻钟。
一只眼呆呆站在他身后，仅剩的独眼很不解的望着殷川。
山林里，风声啸啸。
殷川的双眼匿于阴影里，因为消瘦略微凹陷的面颊低沉，身上逐渐升腾一抹戾气。
深吸一口气，暴戾的情绪被他缓缓压了下去。
骑着一只眼，在山林了猎了几只野兔。
深山外围，他嘱咐一只眼平常再找找宝草。
像这种吃过宝草的野兽，对于宝草的气味也更加的敏感。
一只眼拱了拱地，哼哼了两声。
殷川抬头看了眼天色，趁着月黑风高，他独自拎着野兔，下山回家。
而今天最大的收获，那株宝草，殷川没有立即吃掉，而是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在木盒子里，压在床底。
盘腿坐在床边。
殷川的意识逐渐下沉，最后来到识海中的神庙。
他四处张望。
神庙四周依旧被黑雾笼罩看不清，前方，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巨大雕塑，「山鬼」道种的光团融于雕塑，隐隐透着些绿色的光芒。
山鬼雕塑前，有一供桌，供桌上那座香炉里的香似乎没有焚尽的时候，依旧升起袅袅青烟。
殷川望着山鬼雕像，手里抓着兔子，心念一动。
献祭生灵！
念头刚出。
短短几个呼吸间，殷川手里抓着的兔子犹如冰水融化似的变成血红色液体，在他的手心里不断流转，最后顺着他的眉心，渗入体内。
血气涌入，香炉里原本笔直上升的青烟突然在半空中打结，变得紊乱。
【融合度——↑1%】
与此同时，血色好像水彩，附着在山鬼雕像的衣角上，多了几分色彩。
养气血，寄生灵，重彩勾勒形神道种！
背部攀爬上涌了几分暖意，顺着脊柱，犹如墨水在水中扩散，荡漾，最后流遍四肢百骸。
成了。
殷川睁开眼，握了握拳，惊喜万分。
随后，按照刚才的流程，他把今天晚上猎到的几只兔子全部献祭。
五只兔子，让山鬼雕像的衣角全部有了颜色，融合度提升到了10%。
【控野：消耗气血可控制飞禽走兽，可感知十米内山草精灵的意向。】
控野的能力有所提升，感知山草精灵的能力由五米提升到了十米。
刚才细微弱小的暖流，变成了一道洪流，顺着血液淌入丹田，滋养着五脏六腑，犹如在腊月寒冬，突然泡入温泉。
殷川站起身，本能的深吸一口气，随后吐出一大口浊气。
浑身毛孔舒张，心脏有力的“砰砰”跳，浑身轻飘飘宛若新生！
“接下来，我也要讨债。”
摸了摸黑三的头，殷川喃喃自语：“马家父子，欺人太甚！”
夜黑了，全城陷入沉睡。
……
……
窗外，微薄的日光被乌云遮盖，黑云压顶，让人喘不过气。
殷川一大早起，没有被沉闷的天气所影响，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顺着窗户，望向院子。
他发现，自己的五感也提升了。
外界轻微的一些动静，被他轻易的捕捉到。
枯黄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的低沉声，在他听来却格外清晰。
起床，炖了些兔肉。
“得买些米了。”
现在有能力吃饱，就要提升提升生活品质。
光吃带些咸味的兔肉实在太腻。
吃过饭，昨天的生灵献祭加上这两天都能吃饱饭，殷川气色恢复大半，来到院子里，他尝试着跳一跳家传的平安神乐舞。
平安神乐舞，跳此舞，需要单手持刀，连续跳上一个小时不能断。
说是舞蹈，倒不如说是一种刀法。
由于没有刀，殷川只好单手拿着一支箭头，在院子里不断挥舞，跳来跳去。
只是简简单单的跳了十五分钟，殷川便感觉自己呼吸紊乱，脚下虚浮，竟是没了力气。
要知道，他只是拎了个箭头便是如此。
想想他爹，拎着砍刀天天能跳一个点，而且脸不红气不喘。
殷川现在很想知道武者到底多猛？
他对成为武者更多了几分向往。
“川子！川子！”
正继续练习间，马赖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终于来了，等的就是你。
殷川眼神发狠，今天他就是专门等马赖子的！
昨天马赖子找了他两次，想必今天还要来。
“马哥。”殷川整理了一下情绪，看向马赖子。
“川子啊，恢复的挺好啊，现在不都能下地耍耍了吗？”马赖子盯着殷川。
殷川则无视他的视线，盯着其身后那柄由白布包着的砍刀。
注意到殷川的视线，马赖子不自觉的扭动了一下，横着身子以图完全挡住背后背着的那柄刀。
见此，殷川心中更多了几分明朗。
“马哥说笑了，这才过去几天。”殷川说，装作不解的问，“马哥，不是说好十天后进山的吗？怎么今个又来找我？”
“唉。”马赖子叹了口气，像昨天似的捏住殷川的肩膀，“川子啊，十天我实在是等不了了，要不然你今天就随我进山吧！”
“啪。”
殷川一把打开马赖子的手。
对方愣了一下。
“马哥，我身子骨弱，你捏的有些疼了。”殷川道。
马赖子收回手，道：“你觉得如何，今天就跟我上山吧！”
“马哥，那宝草又不会长腿，今天上山太仓促了。”
“宝草是不会长腿，但可能会有野兽啃去，多一天，就有一天的风险！”马赖子脸色变了。
“川子，我实话跟你说，我爹是想用那株宝草给我当敲门砖，送我去学武！”
马赖子狠狠的瞪着他，“这株草要是没了，我学不上武，你说怎么办？”
殷川没回答，而是反问：“野兽可能会叼去，难道你就不怕别的猎户挖走吗？”
“呵呵。”
对于殷川的反问，马赖子却是讥讽地看着他，同样没有张嘴回答，态度表明了一切。
马家父子横行霸道，看中的东西，怎能容得别人拿去！
“殷川，你甭和我装了，昨天我回去琢磨了，你都有能力猎兔子，怎得就不能和我上一趟山?”
马赖子直接将话挑明。
“欠债还钱，我已经很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