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天工，阵战空间，火药
年后的初一。
黑缘城表面的氛围看起来很热闹，但实则却有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
殷川对这种充满危机的味道很是敏感。
夜晚。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温度似乎回暖了些，没有前些日那么冷。
就连夜晚的风都柔和了。
不大的杂物间内，殷川正挑着灯，用小木板当作桌子，专心致志的摆弄研究炸药。
他按照比例增大了剂量，将火捻子搞得很长，以防止燃烧的过快。
“你大半夜不睡觉，就在这里研究这些？”
李老头的声音不知何时在背后响起。
他走路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殷川也没有察觉他的气息。
殷川没有避着李老头，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李老头心细的把杂物间的门关上，防止风吹过来吹散殷川摆弄的一些粉。
殷川坦白问：“师傅，最近我感觉内心忐忑不安，您跟我说说，胡枭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李老头漫不经心的蹲在殷川身后抽烟，同样直率的回答：“有。”
他继续说：“我早就料到你会玩脱，胡枭要杀你，我打算利用公主保你一命。”
“怎么保？”殷川还是没有放下手里的动作。
李老头打量着一旁的碳粉，一边回应道：“上次公主也说过，收你做内卫，先提你一个名额。”
“等到时候让公主和温徐一说，按照温徐的性格，必定和手下交代一声，以公主内卫的身份，胡枭大概不能找你麻烦。”
殷川将东西塞入竹筒，道：“师傅，您也说了，是大概。”
“就算他现在放过我了，以后呢？”
胡枭要干什么？他要寻找修行门径，再找机会脱离温徐的掌控。
这属于反主，大逆不道，还让自己知道了。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胡枭欲要反主，但就露个只言片语的落在温徐的耳朵里，胡枭也必不好过。
就自己这么个威胁还活着，胡枭能睡好觉？
李老头表情不变：“你天赋不错，很有前途，日后等你实力上来了，自然不惧一个胡枭。”
“师傅，以后我能摆平胡枭，但若是日后我的头上又多出来类似胡枭这样的人呢？”
“大到您都不能保护我，倘若那时，谁能保护我呢？”
“哼，你倒是臭屁，老夫什么时候要保护你了？”李老头咳嗽了一声，嗓子有些发哑的冷哼。
殷川轻笑：
“师傅，您和我说过。”
“一双拳通无敌路，心念通达如雷霆。”
“我若是总被人这么压着，内心肯定不通达。”
李老头皱了皱眉，放下烟斗：“那你打算怎么摆平？就靠你手里的这玩意？”
“没错。”殷川抬起头。
“这是何物？”
“火药。”殷川回答。
李老头脸色一变，“怎么可能？你是邻国来的？”
“啊？”殷川一愣。
听样子，好像李老头知道还了解火药。
李老头随后摇头：“不应该啊。”
他又拿起烟斗，使劲裹了口烟，长长的吐出一口。
“你手中之物，是能造成大范围爆炸的东西吗？”李老头先和殷川确认了一下，看看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东西。
“嗯。”殷川点点头。
“你自己研究的？也起名叫‘火药’？”李老头只想到这一种荒诞的说辞。
毕竟，殷川是邻国的这怎么都不可能。
殷川依旧厚颜无耻的点点头。
论坛上抄的，既然这个世界没有原创，那他就是原创。
李老头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呐，命运不能衍气，这玩意太奥妙了。”李老头频频摇头。
“你可知，两国交战，对于士兵伤害最高的是什么么？”他又问。
“高手数量？”殷川想了想，回答说。
这个世界不存在蚂蚁咬死象。
大部分，看绝对的实力。
打个比方，一个朝道境的高手随便出手，绝对能碾压一群武者境界的士兵。
万人斩。
“你说的只能说符合逻辑，但实际在真正的战场上，真正的高手都会被敌国的人拉入「阵战空间」对垒，根本无法对普通的士兵造成伤害。”
阵战空间？
这又是殷川在李老头嘴里听到的一句新鲜话。
李老头可知道的真多，看样子以前肯定不简单。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要来到一个好比与乡下的黑缘城呢？
难道李老头要当十里坡剑神吗？
李老头说：“对于双方士兵，伤害最高的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炸药。”
“两国对垒，战场上普通的小杂鱼兵一般都是武者境界，炸药一炸，死伤一片。”
“正巧，咱们大顺注重的是“官道”，而隔壁的大朱，注重的则是[天工]。”
“天工有很多神匠，能用于战场的火药就是一名神匠设计的。”
“每年，咱们大顺死于火药之下的士兵就不计其数。”
原来还是这样？
殷川突然想到这种世界用火药作战的样子。
那那名神匠不能以后研究出大炮啥的吧？
李老头摸了摸胡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今天。”殷川说。
“不行。”李老头眉头的皱纹加深，说，“这两天胡枭在城里，火药的动静太大，在温徐的眼皮子底下，你肯定跑不掉。”
“这样吧，后天胡枭会被派去和三合谷的人捉陆尽劫，你如果要出手，就尽量要在后天，黑山里出手。”
李老头给殷川画了条道。
后天胡枭和三合谷的人联手抓陆尽劫？
殷川消化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多半是薛竹出的难题，想要俩家表忠心。
唉，城内的勾心斗角，如果他有绝对的实力。
哐哐两拳，直接干碎。
“师傅，那薛竹是个什么样的人？”殷川问。
“忠诚，但不愚。”李老头五个字概括。
“这局，也有您吗？”殷川问。
“最大的布局人，不在局中。”李老头说，“你看哪个下棋的人，去棋盘里当了棋子？”
“而当棋子的人，同样认为自己在下棋。”
李老头又打起了哑谜。
说的还挺像那回事儿。
殷川只想起前世的一句话。
以身入局，胜天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