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来不及顾小家
“苏之明，我之前没有认真学习。
我想跟着你，从初一开始学习。”
张爱田满脸羞愧神情，他也没有想到他的底子会这般的薄弱，难怪他当年没有考上高中。
苏之明听张爱田的话，面上没有任何的意外神情。
“行吧，我心里有数。”
张爱田兄弟和张爱民同学张小林跟在苏之林的身后，一路跟着他进了苏家。
这个时候，苏家的家里只有苏之明在家，张爱田兄弟和张小林都偷偷舒了一口气。
苏之明把他们三人带进他的房间，冲着站在他房间里的三人招呼。
“你们自个找地方坐吧。”
苏之明的房间不大，除去书桌前的两张凳子，只有床上可以坐。
苏之明坐下来后，对张爱田说：“你坐凳子，正好我想知道我们同学两年半，你到底学了多少知识？”
张爱田看着一脸正色的苏之明，立时认真起来：“好。”
苏之明打开书册问张爱田，发现他的确是一问三不知。
“张四，你这两年一直没有垫底，是你的运气不错吧？”
张爱田脸红了：“苏之明，我真心想跟你认真学习。”
苏之明看了张爱田半会：“你跟我学习，我也不能保证你能考上高中。“
张爱田听苏之明的话，大喜，连连点头：“我知道。
不管最后我能不能考上高中，你都是我的大恩人。”
苏之明又问了张爱民和张小林一些问题后，他看着他们三人叹息道：“你们何必选择学习这条道。
你们混到初中毕业，随便进一个工厂，也比现在认真学习要容易太多了。”
张爱民和张小林都看着张爱田，他红着脸对苏之明说：“小苏老师，我还是想读书。
读书，只是一时辛苦。
不读书，一辈子的辛苦。”
张小林听张爱田的话，立时反对说：“张四哥，你的话错了。
当工人才是最光荣的事情，读书读到后面都成了臭老九。”
“各个工厂招工人的时候，也是要挑选有文化的人。”
“峰哥是高中生，他在工厂做得还没有他妹妹好。”
张爱田看张小林一眼，对苏之明说：“小苏老师，我和我弟弟是真心想跟你学习的。”
“行吧，我现在要从初一开始复习。
我家上午没有人，你们要是想和我一起学习，你们明天上午来。”
张爱田兄弟和张小林兄弟出了苏之明的家门，张小林被白街的同伴叫走了。
张爱田兄弟出了白街，张爱民问张爱田：“四哥，我们这一会做什么？”
“带上你的课本，我们去轨道边捡煤渣。”
张爱民一下子欢喜起来：“四哥，我们去昨天的地方。”
“小五，昨天的事，你忘了吧，也不要提。”
张爱民听张爱田的话，有些闷闷不乐道：“四哥，别的地方，没有那么多的煤渣捡。”
“我们今天走远一些，看能不能捡到一些煤渣。”
他们兄弟回家，家里还是没有人在。
两人拿起两个袋子就要往外面走，遇到满头大汗回家来的张爱君。
她看到张爱田和张爱民的时候，问他们：“你们这一会才去捡煤渣？”
张爱田和张爱民点头：“是啊。
三姐，后面有人追你吗？”
张爱田和张爱民说着话，就往院子门外走去，被张爱君一把拉住他们。
“你们今天不许去捡煤渣，你们跟我去煤饼厂做煤饼。”
张爱田和张爱民都有些担心的看着张爱君：“三姐，你这是病了吗？
你去厨房火边坐一会，喝一杯水。
我们一会去煤饼厂帮你做事，你别担心。”
“我没有病。
你们不许去捡煤渣，刚刚泥巴叔跑过来说，轨道那边抢煤渣死人了。
呜，呜，呜，我吓死了，说死的是半大小子。”
张爱田和张爱民互相看了看，两人赶紧扶住张爱君：“三姐，我们先进厨房避风。”
他们三人刚进厨房，便听到外面有跑来的声音：“小四子，小五子，你们在家吗？”
张爱田和张爱民赶紧跑出去：“婶子，我们在呢，我们今天还没有出门。”
“好，好，好，你们今天不要出门。”
来的人，很快的跑走了。
张爱田兄弟转身，又听到有人在叫：“小四子，小五子，回来了吗？”
张爱田兄弟赶紧回话：“叔，我们没有出门。”
“好，我去问一问别人家的孩子。”
张爱田对张爱民说：“我们不要进去，一会还有叔伯们跑过来的。”
一会后，张爱君从厨房里出来，她对张爱田和张爱民说：“你们跟我在这周边走一走。”
张爱君大步往前走，张爱田兄弟跟在她的身后。
他们姐弟是走一会，停一会，然后大家都在说轨道那边的事情。
“我回家的时候，我家孩子还在睡。
他今天睡得好啊。”
“哈哈哈，难怪没有听到你吼你家伢子的声音。”
“今天不骂了，明天再睡得晚起，照旧骂。
我刚刚听他们说，这一次事闹大了。
医院都来了车。”
“我听说，雪都把那地方染红了。”
“唉，以后孩子们能捡多少煤渣，都行。”
“是啊，这没有死的，伤了的，这个冬天也不好过。”
“你们要不要去那块地方看一看？”
“不要去了，已经给包围起来，军警在寻找凶手，也在找见证人。”
刘玉和街道的人，顺道走过来，他们看到张爱田兄弟，大家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刘玉对站着闲话的人说：“散了吧，大家别乱传闲话了。”
“刘姐，我们这一片的伢子们和妹子们都没事吧？”
“没事。”
刘玉也不敢多说话，她冲着张爱田和张爱民说：“你们两个听你们三姐的话。”
张爱田和张爱民点头，张爱田抬眼便只能看到刘玉的背影，他能感受到刘玉对他们兄弟的关心。
可是后来，她对他的慈母心，怎么会没有了呢？
“小四，你愣着做什么，走啊。”
张爱君伸手拍了张爱田的肩膀，张爱民也扯了扯张爱田，低声说：“四哥，这一会娘没有功夫理会我们的。”
前些日子，刘玉借调到街道工作，她现在是顾大家，来不及顾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