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知耻而后勇
“行了，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你天赋不凡，未来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茅山以后的担子，早晚得落在你肩上。”
“所以，答应我，除非你的实力达到瓶颈，短时间内进无可进，而战场上又实在缺人，不然的话，就留在腹地，尽可能提升自己的实力，不要轻易上战场。”
石坚语重心长道。
对石少坚，他有很大的期望。
他也不反对石少坚有抗击外寇之心。
作为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人，若是没有这种心思，多多少少是有点问题的。
但是，作为上清门人，他们还得为上清派的传承考虑。
另一边，义庄之中。
石坚师徒起床练功的时候，林九也起床来到院中。
石少坚有早起练功的习惯，秋生和文才这两个家伙可没有。
所以往日，义庄清晨的院中，都很是冷清，只有林九一人在院中独武。
然而今天，林九来到院中时，竟然发现了秋生的身影。
“师父！”
见林九出来，秋生当即就要收拳凑上来。
“继续！”
林九摆手制止，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了起来。
徒弟贵精不贵多，但也不能只有一个，不然的话万一出现点什么意外，就会有断传承的风险。
所以，他收了两个徒弟。
两个徒弟的资质，林九觉得都不错。
不过，若从两个之中挑一个更好的，那就绝对非秋生莫属了。
这小子机灵，不管是功夫还是道术，都能够很快上手。
只有，他有一个这个时代年轻人少有的毛病，那就是懒。
对修行，向来不怎么上心。
好在，昨晚吃亏后，隐隐有浪子回头的迹象。
只是，到底是真的知耻而后勇，还是一时兴起，还真不好说，只能让时间来证明。
一套既能养生又能对敌的拳法练了两遍，秋生头顶冒汗，气血沸腾，这才停下，开始打坐炼气，提炼法力。
直至天明收功，林九都把早餐做好了，文才还没有睡醒。
“哇，风干鸡，师父，这是有什么喜事吗？大早上的吃这么好？”
秋生闻味而来，食指大动。
林九以替周边人捉鬼拿妖看风水为生，一年挣的确实不少。
但部分钱财要送上山供俸师长，维护修缮祖庙，给众祖师点长明灯。
部分钱财得用来修桥铺路，救济实在吃不上饭的老弱病残，行善积德。
剩下的，还得应付他们师徒三人的日常开销，修行所需。
所以这日子，说实话，过得并不怎么富裕。
往日早饭，基本上都是米饭咸菜再加几个鸡蛋了事。
有肉的日子，屈指可数。
“吃好点，对修行有好处！”
“快点吃吧，别让文才看见了。”
“懒人没必要吃得这么好，浪费。”
林九喝着粥，“吃完，把石少坚的箶芦给他送回去。”
昨晚，林九已经请来阴差把石少坚抓到的那只女鬼送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
一只厉鬼，价值不菲。
再加上石少坚昨晚没有直接上门，兴师问罪，也算是给他留了面子。
所以，投桃报李，林九又往那葫芦里塞了几只鬼，算是给石少坚的补偿。
吃完早饭，石少坚便跟着石坚来到了镇上的西洋茶楼。
为了方便石坚改动风水，钱老板特意将茶楼停业一天。
不过，店里伙计都在，随时准备好帮忙。
钱老板和他闺女钱玛丽也在一旁看着。
不得不说，石少坚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钱玛丽一身在这个年代少见的洋装，身上更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很吸人眼球。
风水，气也！
入了门，能开法眼的修行者，只要稍稍懂点风水方面的知识，就有资格称风水师。
修出了阴神的修行者，在风水一道，稍加研究，便当得起大师之称。
石坚在风水方面很有研究，简单地改了几处店里的布置后，石少坚感觉店里的风吹着都要舒爽一些。
至此，风水的改造便算是完成了。
只是，这才一盏茶的工夫不到，若这时便收工，钱老板定会觉得这钱花得不值。
故而，石坚领着钱老板，继续在店里转悠。
石少坚则落后数步，和明显对这一道不怎么信任的钱玛丽搭话。
“钱小姐，你不信风水，认为我们是靠嘴皮子吃饭江湖骗子？”
钱玛丽虽然隐藏得很好，但石少坚现在眼光差不多已经可以用毒辣来形容，自然能够看出她心中想法。
“难道不是？”
石少坚的容貌虽然还算不错，但昨日，因为在一开始就认定石少坚他们是骗子的缘故，故而钱玛丽看石少坚，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现在，她依旧觉得石少坚是骗子。
但是，今日，石少坚给她的感觉，却是要顺眼了不少。
这种感观的变化，自然是因为石少坚修成阴神，身上的气质变了。
“当然不是！”
“钱小姐你上过女子大学，留过洋，学的是新学。”
“新学，传播的是唯物主义。”
“但你也应该知道，唯物主义虽然和唯心主义对立，但并不否定唯心主义。”
“风水鬼神之事，有部分，其实是可以用唯心主义来解释的。”
石少坚咧嘴，脸上露出阳光的笑容。
“你也知道新学？你进过演武堂？”
钱玛丽来了兴趣。
“没进过，但多少知道一些。”
……
“你说你们不是骗子，可有什么法子能够证明？”
两人聊了一会儿，钱玛丽对石少坚感观大为改善。
“证明！”
石少坚眉头一挑，“这简单，你取一根头发给我。”
“给！”
石少坚取出一张替身符，将头发包起，而后将符紧握，摆出拳架子，法力贯入其中。
当即，钱玛丽身体一紧，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同样双手握拳，摆出了和石少坚一模一样的拳架子。
“这……”
身不由己，钱玛丽傻眼了。
“你没有练过功夫吧，今天我教你一套可以修身养性的五禽戏。”
石少坚身随心动，打了一套世面上流传甚广的五禽戏。
钱玛丽跟着石少坚动，也大差不差的演练了一遍。
轰——
手中替身符无火自燃，钱玛丽身体一松，恢复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