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守望:嬴尸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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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城列阵战匈奴

“咚咚咚!”

城门开,战鼓擂。

秦军在前,燕人在后。

片刻列阵完毕,静候胡骑来袭。

远方山上,狼旗之下,头曼单于策马而立。

左右贤王,各大部落首领分列两旁;这其中除单于外两人最为特别。

一人策马利于头曼身后,和他一样身披整张狼裘。

不同的是单于披的是黑狼裘,而他披的是白狼裘.

这让两人远远看上去,就像两个骑着马的狼人。

而另一人则侧卧在一众匈奴贵族之后的大石上呼呼大睡,身着一袭破旧黑色儒袍看着像一儒生。

但却与大多注重仪表的儒生不同,其人蓬头垢面袒胸露乳丝毫不修边幅。

“先生!不路先生!”头曼于转身叫这人,他却似有似无的摆了摆手,转个身继续酣睡。

“哎!”头曼叹可口气,却也不恼,对身侧那身披白狼裘的人道,“冒顿,我的儿子,秦军如此反常,这点兵力就敢出城列阵,你怎么看?”

原此人便是后世鼎鼎大名,把刘老三围于白登山七日饿的透心凉的冒顿单于。

此时的他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身形却十分高大,身披与头曼一样的狼裘,显得比他更像单于。

“父亲!”冒顿望向山下军阵,“据我所知,这伙秦军领军之人是李牧之孙。”

耳听这话,顿时周围众匈奴酋长,包括头曼在内都面色变得难看起来,无他他们或他们的父辈被战国名将李牧揍得太狠了。

冒顿继续道,“其帐下军士应是以前赵国胡服骑射的底子,攻强守弱不善守城,这才出城迎战。”

“哼!”冒顿冷哼一声,“狂妄!中原猪狗侥幸赢了几次,就敢小瞧我大匈奴的勇士,至多四千人马就敢出城迎战我大匈奴十万铁骑,左右贤王!”

“在!”一身披虎裘,一身披熊裘,两员彪形大汉翻身下马,跪于头曼面前,异口同声道“万王之王,最伟大的大单于,您有何吩咐?”

“给你二人各七个千人队,”头曼挥鞭指向山下秦阵,“先用四千人成环形阵骑射打乱其阵型,然后三千铁骑成纵队冲垮他们。”

“是!”左右贤王同声领命,翻身上马而去。

不多时大地震动烟尘滚滚,匈奴铁骑自狼旗所在山丘两翼杀出,成排山倒海之势而来。

万骑争先中,左右贤王并马而立,左贤王先道:“秦军两翼是大片森林,你我所带骑兵同时进攻施展不开,要分一人先攻,另一人后攻。”

“别说了!”右贤王身披虎裘,长得也是豹头环眼。一对眸子瞪的似铜铃,死死盯着秦军阵中那面李字大旗,“我先来!”

他之所以如此急于求战,那是因为他的封地紧邻燕赵长城边境。

他的祖父与父亲都死于李牧之手,如今见了曾经李牧帐下之军,誓要将之杀个干净,方解心头之恨。

“嗷!嗷!嗷!”

匈奴四支千人队,每支队伍都十人一排呈竖列阵型狂奔而来。

阵头距秦阵五十米左右时,突然同时向左面转向,然后就像四条巨蟒追向阵尾,不多时便形成四个运动中的环形骑射阵。

当阵中每名匈奴骑兵策马奔到面向秦阵一面时,都会弯弓射箭。

这是游牧弓骑兵面对步兵为主的中原部队常用的一种阵法,其最大的优点是弓骑兵每次射击时距离敌阵较近,保证箭矢精准度与杀伤性的同时,还能兼顾高机动性。如果敌方步兵前进追赶,不但追不上还会让军阵出现破绽,被之后的近战骑兵趁机冲垮。但若不追击,便只能在原地当活靶子。就算撤退人家四条腿你两条腿,也会被其紧紧纠缠,直到军阵崩溃为止。

不过往常这种骑射阵对相近人数的秦军却没多大用处,因为秦军有无论射程还是威力都远超他们手中弓箭的秦弩。

平日作战匈奴骑兵奔到秦阵前四百米,便会迎来秦弩一轮又一轮不间断的打击。

等到锋头距离秦军四十米时,其伤亡早已超过三分之一,士气处于崩溃边缘了。

再者就算近距离对射,秦军远超匈奴的优良铠甲,以及大规模统一化生产的青铜弩箭箭头,也绝不是九成无甲,箭头多是磨尖的动物骨骼的匈奴人能比的。

可今天秦军似是转了性子,对进入射程的匈奴骑兵非但没用弩箭射击。

而且面对他们之后射来的羽箭,竟也没做还击,而是结成盾阵缓缓后撤。

这让山上一众匈奴将领大为不解,接着他们便看到后撤秦军方才列阵之地,竖起九根五六米长的铜枪,位于最中间枪下,正是方才将燕人救走的神秘战车。

“这是何物?”头曼不解,不由回首,“先生,先生?不路!娘的!别睡了!全羊烤好啦!”

“嗯!”那邋遢儒生不紧不慢的翻过身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眼都没睁开,只是闻了闻,便张口骂道,“烤你奶奶个腿!又骗老子。”

被骂了头曼单于却没有闹,而是哈哈笑道,“先生想吃全羊有何难的?快别睡了过来看看这是何物?然后你想吃多少烤全羊本单于都管够。”

不路终于睁开眼睛,慢悠悠的坐起身来,先是扣了扣满是污泥的脚,再放到鼻子旁狠狠一闻,嗯……来精神了。

“我说你这厮真是事儿多,赶快攻下雁门关,把俺老师要的胡亥绑来不就得了,总让俺看这看那算甚鸟事?”

不路一手拍着肥硕的肚皮,一手拿着一根纯铁铸成的锄头来到头曼身畔,向山下打眼一看。

“俺滴个乖乖!”一脸惊讶,“这是个么啊?”

“先生也没见过?”一旁冒顿插口。

“没见过,看着像个战车,可拉车的马呢?新奇!真他娘的新奇!”不路挠了挠脑袋便又转身走向那个块大石。

“先生……”等头曼再想叫他,见丫又躺在上面继续睡觉了。

头曼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却还是不恼。

这是因为在人均胎教肄业的匈奴,根本听不懂儒生那套之乎者也,而扶苏派来和他们联络的不路先生,却颇对他们脾气。

一样的性格洒脱(满嘴粗话),一样的不修边幅(蓬头垢面),除了懒点外,一句话没毛病。

见不路也不认识,头曼只好按原定计划,下令三个千人队呈纵队冲击秦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