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商业路线
他们是海对岸的瓦良格人，因为横扫草原的游牧风暴被赶出了自己的家园。
在看了地图后瓦赫拉姆终于是确认了一件事。
这个世界的黑海和里海连一起了，有一条被称为罗斯水道的狭长水路链接起来两片海。
而出逃的这些瓦良格人基本上都是贵族和亲信。
这意味着他们不会种地，不会手艺。
差不多只能去当佣兵来对付生活了。
瓦赫拉姆对此深表同情。
但考虑到这些北欧来的民族都是做生意的好手，所以瓦赫拉姆聊着聊着就聊起来他们有没有什么商业路线。
瓦赫拉姆原本就是随口问问，也没指望有什么回应。
但为首的一个叫格约利菲斯的瓦良格人，迟疑了一下，说了一句：“有。”
瓦赫拉姆瞬间愣了一下。
“你有商业路线怎么会……”他理解不了为什么格约利菲斯这一行人会惨到这程度。
“现在也没有货物可以出售……”格约利菲斯慨叹着回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说实在的格约利菲斯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平静和好奇的法爷，虽说长的很像是那群游牧民，但比他们优雅和平和了许多。
仅仅是气质就不一样。
“如果我能给你大量的羊毛布，未来还有棉布，你能卖出去么？”瓦赫拉姆盘膝坐着，手指在膝盖上敲了几下，看着一个坐在格约利菲斯背后的漂亮女孩。
没办法，实在是吸引人啊……
如果他们能够卖出去自己生产的羊毛布，那就不用冲击国内市场了。
“嗯，我们身上的钱不多，但您给出的货物应该是可以吃下的。”格约利菲斯这时候愣了一下。
今天出门撞到好运了？
怎么有人愿意给他们供货？
至于抢劫？
开玩笑，就凭那一手即时翻译，就能判断触对面可是法爷，怎么抢？
供起来还来不及呢！
这时候贝扬他们也就来了。
“陛下！您……”贝扬他们看着突然站起来的那群瓦良格人，随后在瓦赫拉姆喊了一句“自己人，别动手”后又纷纷坐下。
额……难道陛下已经和这些劫掠者混熟了么？
怎么会这么听陛下的话。
“贝扬，我打算让这些可怜的瓦良格人在这里暂住……”瓦赫拉姆也有自己的算盘。
“可是陛下……”贝扬有些愣神，他实在是不放心这些异邦人。
“他们在这里建造一个海港，以后我们通过这里来销……贩卖货物。”瓦赫拉姆咳嗽了一句说道。
差点说成销赃了，好险好险。
而格约利菲斯也诡异的发现了一点，对面的瓦赫拉姆，在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听得懂，在和自己手下说话的时候他们又听不懂了。
奇怪的事情，但一想到对面是法爷，一切都能解决了。
在这里建造海港么？
贝扬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能卖出去货物就是好的。
羊毛很便宜。
但是布很贵。
所以他觉得这么卖也能有点溢价。
本来瓦赫拉姆王是打算干什么……那个词叫倾销来着是吧？
大量廉价优质的产品击垮本地市场，然后……不知道了。
然而他还是觉得市价卖出去比较好。
至少赚的会更多一些。
卖给这些海面来的瓦良格人，价格高一些也正常。
但在离开的时候，你让你女儿跟着我是啥意思？
瓦赫拉姆也蒙了。
格约利菲斯：“爹不能帮你找个好未来，但现在好未来来找你了，看到那个法爷没？你后半辈子靠你自己了，现在爹这边跟人家做生意，稳定的伙伴也不会亏待你……”
而龙兹爱兰这姑娘也觉得自己爹坑不了自己，就跟上去了。
这算是啥，人质么？
不是老哥你这突然掏心掏肺我很不习惯啊。
而在到达村落后，天差不多已经黑了，瓦赫拉姆坐在桌子面前，看着旁边俩女孩在哪大眼瞪小眼，的确是有些觉得事情不对劲。
她们说话互相听不懂啊……
芙莱什塔：“瓦赫拉姆王，这位是？”
她总觉得有阴谋的味道。
“那些瓦良格人的头领的女儿，暂时在这当人质吧。”瓦赫拉姆搅拌着手里的黑面包煮的糊糊。
依旧是缺盐少醋无滋味。
习惯了还觉得这有韧性的黑面包皮挺好吃的。
“瓦赫拉姆先生，这位是？”龙兹爱兰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当地的圣女，暂时照顾我的起居，你俩都是女生，要不待一块？”瓦赫拉姆还没有发现事情的问题。
听完瓦赫拉姆的解释，两边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但总感觉中间有个传话人她们俩总不能知道彼此之间的阴谋。
所以阴谋出现了。
龙兹爱兰需要学波斯语。
芙莱什塔会波斯语。
所以跟着她学！包没问题的！
瓦赫拉姆吃着吃着饭看着旁边俩女孩忽然开始指着东西说单词，然后在龙兹爱兰在纸上用希腊字母标记发音。
芙莱什塔内心：
混账！谁让你用希腊字母啦！给我用巴列维字母啊啊啊啊！
虽然不是大事，但芙莱什塔对龙兹爱兰的好感度下降了。
瓦赫拉姆觉得这是好事，起码双方开始熟悉了。
但他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就不在乎这些了。
在纸上用凌乱的汉字写出来一些备注。
羊毛布价格，销售成本，收益……
他其实想要用分成模式的，但是这个模式大概在这个时代太过于先进搞不了吧？
而且……
北部的汗国还能带来另一项他急需要的的东西。
人口。
听格约利菲斯的话说，他们那个叫雷腾瑞典的王国就是从别游牧民劫掠走大批的农民开始衰败的。
而那些农民跨国黑海卖到了占据半岛东部的罗姆国，还有东罗马，以及更多的地区。
草原的收成。
瓦赫拉姆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不过前世是金帐汗国的残片之一，克里米亚汗国所做的一件事，将大批的斯拉夫人劫掠卖到奥斯曼帝国。
他们称呼那些斯拉夫人为草原的收成，甚至奥斯曼的许蕾姆苏丹就是被卖到奥斯曼的女奴出身的。
与三角贸易的黑奴贸易相对应的黑海白奴贸易。
所以，这的确是能够极大的解决劳动力的问题。
除了不是很人道。但人道？到底能卖几个钱啊？
瓦赫拉姆觉得这很不错，只要流的不是自己的血，那么一切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