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反派气质
走廊上，护士行色匆匆。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楚夜离站在走廊上，望着窗里昏睡的女人，缄默不语。
重症监护病房。
病情不稳，不能进去探望。
“楚先生。”
护士走到楚夜离身旁，她递出一张检查报告：“您母亲的各项身体指标还在安全范畴，但这是暂时的，随时可能恶化。”
“您母亲患的是一种罕见病。”
“国外有针对这个病的特效药，我们医院有渠道，可以帮您订购这种药物，从大洋彼岸空运，第二天就能到。”
“但价格很高。”
“四百万一个疗程，至少要四个疗程才能稳定病情。”
“要不要买，您考虑一下。”
楚夜离深吸一口气。
TUXR-4061，这是一种极罕见的基因病。
不发病则已，一旦发病，体内所有器官都会在极短时间内迅速衰竭。
由于患者体质不同，各个器官的衰竭速度有所差异，发病后的死因各不相同，因此TUXR-4061又被称为潘多拉病。
意为潘多拉魔盒中的灾难，种类繁多，但全都指向毁灭。
楚夜离心情沉重：“我有多少时间？”
“越快越好。”护士顿了一下。
她眼神同情，低声补充道：“如果您打算订购，可以先支付四十万定金，让医药公司开始准备，剩下的三百六十万要在一个月内付清。”
楚夜离点了点头。
他怀着沉重的心情跟护士缴清费用，然后离开医院。
进来的时候，卡里有五十七万。
现在就只有两万多了。
一个月内，他要再给医院交三百六十万，否则作为定金的四十万就会打水漂。
“我需要钱。”
......
电脑屏幕的荧光洒在楚夜离脸上，他的眼神明暗不定。
对话框闪烁着。
楚夜离：我需要很多钱。
陌生人：具体多少？
楚夜离：这个月需要三百六十万，后续还要更多。
陌生人：确实不是小数字。
楚夜离：你能帮我吗？
看着对话框里的文字，楚夜离抿起嘴唇，心跳加快了一点。
毫无疑问，做镜域行者能赚钱。
但他才成为镜域行者，对搞钱的门路一无所知。
陌生人：镜域点跟钱的兑换比例现在是1:10，你打魔女的时候，出什么好东西了吗？
楚夜离：封印的真理之瞳，这个值钱吗？
陌生人：变身卡吗？这是好东西，市价普遍在10万镜域点左右，如果刚好有人需要这张卡，价格可以翻倍。
楚夜离的眉头松开了些。
至少十万镜域点，也就是一百万元。
还差二百六十万元。
嘀嘀嘀！
陌生人：我建议你找个大公会，对那些大公会来说，天才是无价的。
楚夜离：怎么加入公会？
对他来说，只要能赚到给母亲治病的钱，怎么样都可以。
陌生人：交易中心有个公会广场，大公会在那里有办事处，你可以到那里找他们的负责人，他们肯定愿意收你。
陌生人：钱对大公会来说就是个数字，你跟他们好好谈，应该有希望。
楚夜离：多谢。
楚夜离：对了，我该怎么进镜域？
陌生人：对镜子念回归。
楚夜离再次道谢。
他关掉对话框，站起身，佩戴好装备，走进卫生间。
扶着洗手池，他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眼神阴冷，气质阴森。
说来也奇怪。
他只要不笑，就会有强烈的反派既视感，从小就这样。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不敢跟他一起玩。
穿牛仔裤像古惑仔，穿西装像黑手党，穿迷彩服像军阀......
此时可能是佩戴了龙王之心的缘故，在【震慑】特效的加持下，反派既视感得到放大，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狠戾。
“回归。”
啪！镜子四分五裂。
碎片旋转着，形成一个黑色的迸射着闪电的漩涡。
楚夜离感受到难以招架的吸引力。
簌——
他出现在镶满镜子的走廊上，环顾四周，都是奇装异服的人。
他回来了。
交易中心的公会广场吗？
楚夜离找到一面发光的传送镜子。
等到镜子里出现交易中心的画面，他伸手触摸，传送了过去。
“避水珠！都来看一哈！”
“人肉沙包有没有？”
“特效饰品！”
“大佬淘汰的技能卡！便宜卖啦！”
“全国可飞！300点包夜！”
人声嘈杂，卖什么的都有。
楚夜离随手拉住一个人，友善地问道：“哥们，公会广场怎么走？”
路人跟他对视，小脸发白，声音颤抖地说：“大大大佬，那边就是公会广场。”
他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谢谢。”楚夜离微笑。
“不客气。”路人挤出一个笑容，能看出来他十分勉强。
我很可怕吗？
楚夜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龙王遗泽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的身体，狰狞的鳞片好似从他的皮肤中生长出来。
龙牙没有刀鞘，漆黑的刀刃晃动着，仿佛恶龙的爪牙。
最关键的应该是他的气质和眼神。
怎么打扮都不像好人的气质，和瞪谁谁发抖的眼神，实实在在让他成为一个难以直视的存在。
“算了。”楚夜离深吸一口气，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
很快，他来到了公会广场。
广场的面积不大，里面分布着十多个木屋。
牌匾上写着公会名字。
老烟枪、狂野剧院、恶魔在人间、恸哭天使、随便玩玩、十佬会......
楚夜离犹豫了一下。
先试哪一个呢？
他刚离开祈平安的时候，刷镜片上的热点信息，看到过老烟枪和狂野剧院的名字。
这两个肯定是有实力的大公会。
就从他们开始吧。
楚夜离心想，狂野剧院好像刚完成一次特别难的任务，说不定有减员。
想到这里，他走向狂野剧院的木屋。
木屋里坐着个小丑装扮的人，他看了楚夜离两眼，眼神蓦地变得警惕。
“这里是狂野剧院的办事处，你有什么事吗？”他盯着楚夜离，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桌下。
“我想加入狂野剧院。”楚夜离开门见山。
小丑微微一怔。
他询问道：“你的综合评价是多少？我们现在刚好有空缺。”
楚夜离犹豫了一下：“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