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还陆不陆了
“啊，老奶奶，你的小腿踩到我的鞋底了！好痛！”
“？？？”
不是，谁好痛？谁踩谁？小腿踩鞋底？我耳朵没事吧？？？
老奶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
她看了眼自己被踩在脚下的那条腿，痛楚是那么巨大。
好了，这下不用讹了，腿是真断了。
她正想说话，陆机抢道：
“老奶奶，你的腿太硬了，把我脚骨都踩碎了，你得赔我钱。”
老奶目瞪口呆：哈？我反被讹了？你他娘的数着数来踩我一脚，还来讹我？
你敢再离谱一点吗！
陆机敢。
在陆机眼里，这尘心幻境里的人物，不过就是些设定好程序的NPC罢了，远称不上智能，只要剧情失控，幻境就能自然破碎。
所以，他要用魔法打败魔法，以抽象击退邪恶！
他道：“腿断了，手折了，我刚怀的孩子也没了，赔我九九八，我放你一马。”
？？？
你他妈是男的啊！怀你妈！
老奶感觉自己葵水都要被气出来了。
她好不容易得到说话机会，却已经顺着陆机的思路被带偏了：
“你！你是男的怎么怀啊！”
“你歧视男性！我要打拳！”陆机掏出了银光拳套戴在手上。
老奶连忙摆手：“等一下等一下！你说是我踩的就是我踩的啊？”
陆机：“我有证人。”
老奶一看四周，有个屁的证人，问道：“哪有？”
陆机一指大黄：“它，它看见了。”
“你这是狗！”
“那就是证狗。”
“……”
老奶耍赖：“不可能，我没踩！”
陆机：“那你证明一下你没踩。”
？？？
什么玩意，我明明没踩，我还要自己证明？
“你不能证明那就是踩了。”陆机义正辞严。
“……那你证明一下我踩了。”
“好。”
陆机走到五步开外。
“我们来还原一下当时的情况。”
“嗯。”
“从我这边，到你那边，一共五步。”
“嗯。”
“一。”
“？”
“二。”
“等……”
“三。”
“等一下……”
“四。”
“等一下等一下！”
“咔！”
“啊——”
陆机一脚踩到了老奶奶腿上，另外一条。
老奶惨叫：“啊痛！痛！你放开，放开……”
“当时的情况是不是这样？”
“是……”
“那是不是踩了。”
“是……是……快放开！”
“那你赔我钱，加倍。”
“……”
哪有这样的人啊，踩是踩了没错，但明明是你踩的我啊！
老奶已经哭了。
她知道自己是搞不定这鬼才了，只好央求道：
“好，好，我错了……我们去见官评理好不好……”
见官？
见棺可以，见官不行。
后面那些什么申冤啊退婚啊莫欺少年穷啊，谁爱玩谁玩，陆机是不可能玩的。
傻子才会在幻境里搞部逆袭流小说出来。
他就是要把苗头直接掐死。
而老奶奶作为这个事件的起点，无疑便是整个幻境的核心，对付好她就够了。
但直接杀人肯定没用，后面大的老的更老的都会跳出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弄傻，再逼疯，让幻境随着老奶一起崩！
如今老奶已经傻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上强度。
陆机道：“可是老奶奶，你这两条腿都断了，走不动路啊，如何去？”
老奶惨啊，还没开始讹，就没了两条腿，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问道：“那怎么办啊？”
“这样吧，我先给你治治这腿吧。”
“你还会医术？”
“嗯，略懂一二，我姓陆，你叫我陆大夫就好，我外科很有一手。”
说着，陆机从怀中掏出一堆工具来，还随手展开神识，迅速做了些针筒、镊子、手术刀等东西。
老奶看着陆机忙前忙后，寻思这陆大夫也没坏透嘛，等下少讹点好了。
随后，陆机用铁环把老奶手手脚脚还要老腰都固定在一块大铁板上。
老奶很疑惑：“陆大夫，你这是做甚？”
陆机点点头：“是这样的，你的腿骨已经完全碎啦，没用啦，我打算把它们切掉，给你换成机械腿。”
“机……机械腿？”
“对，还得给你抽血，抽出一半来，替换成机油。”
“啊？啊？”
“过程可能会很痛，所以得把你锢好，你忍一下。”
老奶看了眼大黄，想到自己人不人机不机的诡异画面，顿时慌了：
“陆大夫啊，我们有误会……”
“你的眼睛也有毛病，所以才会看不清路踩到我脚底的，我给你把眼珠子也换了吧，唔，绿色的怎么样，你喜欢吗？”
“陆大夫……”
“哦，整张皮也换了吧，让你年轻一甲子，别怕，很简单的，剥皮而已，想想那些被烫的猪。”
“陆……”
“你不是还想怀孩子好讹人吗，我帮你，缝点东西进去，包你满意。”
“陆……”
“嘘，别说话，机械飞升而已，没痛苦的。”
“陆……”
“而且，你会很好看的哦。”
陆机举起针筒，对着老奶露出一个笑容。
……
……
飞云峰上，一众修士倒吸一口凉气。
妈呀，太变态了。
这都还没动手，人老奶奶就被吓晕过去了啊。
众人调侃着：
“啧啧，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六旬老奶险遭改造。”
“哈哈哈，他说‘刚怀的孩子也没了’的时候，我真的饭都喷出来了啊，绷不住，完全绷不住。”
“要我说还是那句‘从我这边，到你那边，一共五步’有意思，这陆机师弟真是神人啊，我以后要多同他交流。”
“俺也一样，俺也一样。”
墨子青看着水镜里被吓得晕死过去的老奶奶，啧了两声，竟然有点同情：
“可怜的老奶啊，快收手吧，这样说不定陆机就原谅你了。”
他此时旁观者清，自然看得出来，随着老奶奶意志的受创，陆机的尘心幻境已然处在崩塌边缘了，陆机破幻而出根本要不多久。
他不得不感叹，还是你陆机会玩啊！
别人耗费一生去抗争的事，你他娘的半个时辰就搞定了。
佩服，佩服，不愧是我的陆机师弟。
墨子青不自觉昂了昂下巴。
……
……
天堑堂内，众长老个个讶然。
“这……”
他们也看过其他人的幻境，哪个不是苦哈哈地被讹然后经历各种荒诞情节啊，确实如掌门师兄所说，这一连串的离奇不平事，足以砥砺仙心。
可你陆机竟反过来讹人？！
还快把人给逼疯吓死了都！
那这到底算不算过关啊？众长老议论着。
“他这行为，实属不妥，他这是作恶在先！”
“便是！而且若非他已知题目，他还真不扶不成？”
四长老道：
“别急，这尘心镜可是灵器一件，甚至有成为道器的潜质，他这做法，待会自需经受器灵问心，我等看好便是！”
众人点头，认为这才妥当，便是算他过关，也需使其对得住自己内心才行。
若不然，乱杀一通又同邪修有何区别？
天机真君也点了点头，他委实没想到陆机能这么快破幻，虽然路子是野了点……
问次心，倒也好。
他其实觉得更有趣的是整个考验最后“你扶是不扶”那一环，当幻境之事现于真实，才是心灵巨震。
为此，他已派了八师妹去入宗路上候着假扮老奶奶了，到时……
等下！
“快！去把八师妹叫回来！”
众长老闻声一愣。
是啊，怎么忘了八师妹啊，她遇上陆机指不定得哭成什么样啊！
……
……
幻境之中。
陆机举着针筒，看着那被吓晕的老奶：不是吧，这就不行了？我还没拿出真本事呢！
他啪啪两下扇在老奶脸上。
老奶眼带骇色地转醒，也不知是作了何噩梦，此时已然神智不清了。
陆机：“还陆不陆了？”
老奶痛哭崩溃：
“呜——我不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