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去机场送女朋友
晨曦微光透过机场高大的玻璃幕墙,洒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光影斑驳,行李箱滚轮的轱辘声、人们的低语交谈声交织,弥漫着或重逢或离别的复杂气息。
龙天紧紧牵着如烟的手,那手心里满是汗,他身旁是蹦蹦跳跳却也一脸不舍的妹妹,柳依则背着个挎包,神色凝重又故作轻松。“龙天,我一想到要好久离开家,离开你,心里就慌慌的。”如烟仰起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长睫被泪水浸湿,像沾了露水的羽扇。
龙天心疼极了,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柔声说:“乖,上大学是去追梦,我会天天盼着你分享校园趣事,时间会过得可快啦。”
柳依挑了挑眉,胳膊碰了碰龙天,半开玩笑道:“龙天,你可得管住自己哈,这机场来来往往漂亮姑娘多着呢,你可别见妞就泡,要是敢对如烟有半点儿不好,我和妹妹可联手‘收拾’你!”正说着,旁边一群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拖着五彩斑斓的行李箱,有说有笑,讨论着即将开启的大学生活,那股子兴奋劲儿和这边的依依惜别形成鲜明反差。
龙天忙不迭地挺直腰板,认真说道:“柳依,你就放一百个心,我满心满眼只有如烟,旁人再美,也入不了我的眼。”
突然,尖锐的登机广播声打破这份嘈杂,如烟的身子猛地一僵,泪水瞬间决堤,“龙天,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家啊。”她泣不成声,扑进龙天怀里,双臂紧紧环抱住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龙天也红了眼眶,用力回抱,轻拍她后背安抚。
妹妹在一旁拽着如烟的衣角,哭唧唧地说:“姐姐,你要早点回来陪我玩呀。”如烟蹲下身,把妹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额头,哽咽着叮嘱几句。
而后,如烟缓缓起身,抹了把眼泪,一步三回头,拖着行李箱,随着人流慢慢走向登机口,身影越来越小,直至被人群淹没。龙天、柳依和妹妹站在原地,久久凝望,满心都是对她的牵挂与期盼。
日子如细沙悄然流逝,龙天每日守着手机,就盼着如烟的消息。起初,如烟常分享校园新奇点滴,从古朴藏书楼到热闹社团招新,图文里满是朝气,龙天看着,嘴角总不自觉上扬,认真回复,似要把思念融进字里行间。
可学业渐忙,消息间隔拉长,龙天心里空落,常对着手机发呆。柳依看不过去,拉他去打球散心,“别愁啦,如烟在为未来拼搏,你也得好好生活,别让她挂心!”球场上,龙天挥洒汗水,可思绪仍飘向远方校园。
妹妹也常嘟囔想姐姐,龙天便带她去买小零食、做手工,录成视频发给如烟,机场那宽敞无垠的大厅仿若一座钢铁铸就的巨型蜂巢,穹顶极高,呈半透明状,透进来的日光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化作一道道惨白冷冽的光束,直直地倾洒在锃亮的地面上。来来往往的旅人仿若忙碌的工蚁,拖着大小各异、色彩斑斓的行李箱,匆匆忙忙地穿梭其间,滚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轱辘轱辘”声响,交织着广播里不断播报航班信息那机械又冰冷的电子音,以及人群中或高或低、或焦急或闲适的交谈声,共同编织成一曲嘈杂繁乱、充满了未知与离别的“离歌”。
龙天身形挺拔,却满脸写满了不舍,平日里沉稳有力的大手,此刻正如同钳子一般,紧紧攥着如烟那纤细白嫩的小手,攥得指节都因过度用力而泛出了刺目的白色,仿佛唯有这般,才能将她牢牢留在身边。身旁的妹妹不过齐腰高,扎着两个俏皮的羊角辫,那辫子随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而晃悠着,眼眶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小手紧紧拽着姐姐的衣角,小嘴嘟囔着,鼻音浓重地念叨着“姐姐别走”。柳依身姿婀娜,身着一袭简约的牛仔套装,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嘴角虽是努力向上扬起,想要扯出一抹宽慰的笑意,可那藏在眼底的落寞与不舍,恰似一湾幽深的潭水,怎么也遮掩不住。
“龙天,我真怕大学里事儿跟潮水似的,一波接着一波,忙得我晕头转向,顾不上你,到时候咱这感情要是像被雨水冲刷的画儿,慢慢淡了,可咋整啊。”如烟仰起头,那浓密卷翘的长睫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滴,恰似清晨草叶尖上凝结的露珠,在大厅那惨白冷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而哀伤的光,她咬着下唇,拼命强忍着,不让泪水滚落。候机长椅上堆满了旅人随意放置的背包、衣物等杂物,周围的旅人或是埋头沉浸在手机屏幕那一方小小的世界里,或是焦急地踮起脚尖,不住地张望登机口的方向,各自忙碌,无人在意他们这一小团满溢着愁绪的人儿。
龙天腾出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手背,触感冰凉,他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暖阳下轻拂的微风,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傻丫头,别瞎琢磨了,这距离啊,就像风筝线,只会让我在这头更惦记着你那头。你就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好好去逐梦,我就像棵扎根的老树,一直在这儿稳稳地等着呢。”
柳依眉头轻挑,鼻腔里轻哼一声,伸出胳膊搡了龙天肩膀一下,带着几分泼辣劲儿,半开玩笑道:“哼,龙天,你可瞅瞅这地儿,来来往往的美女跟春日花园里的花似的,一茬接一茬,个顶个的娇艳。你可得把心收好了,别犯糊涂,要是敢见妞就泡,让如烟掉哪怕一滴眼泪,我可就化身那母夜叉,跟你没完没了!”恰在此时,不远处一群身着时尚短裙、妆容精致的姑娘,拖着精致小巧、装饰华丽的行李箱,袅袅婷婷地路过,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飘散在空气中的香水味馥郁甜腻,似与他们这充满伤感、满是眷恋的氛围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分明存在的薄纱。
龙天像是被烫到一般,忙不迭挺直了腰板,神色严肃而认真,话语掷地有声:“柳依,你就放一万个心在肚子里,我这心里头啊,早被如烟填得满满当当,连根针都插不进去,旁的人,在我眼里,就是过眼浮云,风一吹就散了。”
正说着,那尖锐急促、穿透力极强的登机广播轰然响起,仿若一道炸雷在大厅里嗡嗡回荡,惊得众人皆是一颤。如烟的身子更是猛地哆嗦了一下,仿若被抽去了脊骨,泪水瞬间决堤,汹涌而出:“龙天,我舍不得,真舍不得走啊!”她泣不成声,整个人扑进龙天怀里,双臂如同藤蔓缠树一般,勒得极紧,似要将两人融为一体。龙天只觉鼻尖酸涩难耐,眼眶也瞬间红透,像熟透的番茄,他用力回抱,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如同安抚受惊的小鹿,想要给予她些许慰藉。
妹妹见状,“哇”地一声大哭出声,小手在空中挥舞着,带着哭腔喊道:“姐姐,你快回来呀!”如烟忙蹲下身子,把妹妹小小的身躯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红扑扑、满是泪痕的脸蛋,哽咽着叮嘱了几句贴心话。
末了,如烟缓缓站起身来,抬手抹了把脸上纵横交错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拖着行李箱,脚步迟缓却坚定地迈向登机口,每一步落下,都似有千斤重,频频回望,那眼神眷恋不舍,直至身影渐渐变小,最终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只剩龙天、柳依和妹妹,在这喧嚣嘈杂、人来人往的大厅里,静静地伫立着,满心都是对如烟的牵挂与殷切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