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头路
真是不争气啊！
何大启有些想不通怎么洗澡洗到二楼卧室来了。
“大启～你中午吃的什么？”周惠敏软绵绵的问了一句，这才让何大启记起自己中午没吃东西。
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回过神的何大启智商重新上线。
“你这安电话了没有？我得给家里回个电话说一声。”
“真麻烦，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每天中午回不回去还要报备一声。”周惠敏从何大启怀里爬起来，从包里翻出手机来递给何大启。
“喂！奶奶，我大启啊……嗯嗯，我找到剧组了，在剧组吃的饭……刚才在忙，刚刚才有空回电话……好的，等下工了我就赶紧回去。”
何大启把电话挂了之后，周惠敏又重新趴在他胸口上，仰着头笑眯眯的问道：“今天的群演体验怎么样？有没有学到点东西？”
提起这个来何大启真是一肚子苦水，他从大清早开始在那等活儿开始，一直说到自己累的差点没爬上车。
周惠敏简直要笑抽过去了，她是真没想到内地的群演是这种环境。
她抹了一把笑出来的泪，又确认了一遍：“你说你一路冲过去不分敌我见人就砍，导演也没喊咔？”
“非但没喊，走的时候还多给了我十八块钱，就因为这十八块钱，跟我一起当群演的那些人还给我搞了个孤立。”何大启苦笑着抱怨道。
一把辛酸泪啊，满打满算一共四十块钱，还花了一块买了俩饼，最让何大启委屈的是，买的那俩饼还不知道被谁顺走一个，有没有天理了？
周惠敏笑得都开始打抽抽了，好半天才消停下来。
“你还像当演员么？”看到何大启一脸沮丧样儿，周惠敏往上蹭了蹭搂着何大启的脖子问道。
“说实话，拍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但是我感觉这玩意儿就是拍出来别人也认不出我，根本挑动不了别人的情绪。”何大启叹了口气。
“你干嘛老想着挑动别人的情绪？”周惠敏有些好奇的问道。
“因为梦想。”何大启回答的格外敷衍，都懒得想借口，他就算说自己是为了开挂估计周惠敏也不会信，所以随口忽悠一句得了。
“不出镜肯定没机会啊，路是一步一步走的，演员其实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光彩，你要是实在喜欢当演员的话，我倒是可以拉你一把。”
何大启有些犹豫，他并不介意走近路，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一系列遭遇让他明白了自己是个草包的事实。
不过真的要在演员这条路深耕么？
“再说吧，你把电器买回来了，有没有顺便买点菜？我中午没吃饭想做点东西吃。”何大启转移了话题。
“没有，我中午也没吃，你出去买点吧，我还想吃昨天那种面。”
何大启起身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傻眼了，衣服洗了，还丢在洗衣机里，连晒都没晒。
“我那辛辛苦苦赚来的四十块钱啊！”何大启晃悠着就跑下了楼。
周惠敏穿上真丝睡衣跟着下来，就看到何大启从洗衣机里扒拉出牛仔裤在那掏口袋。
她这才反应过来何大启的衣服洗了。
“我出去买吧，顺便给你买两件衣服。”周惠敏捂着嘴轻笑了一下，戴上口罩拿着包出了门。
好在七月四九城的阳光够毒，等周惠敏回来后，何大启换上新衣服把洗了的衣服放在阳台晒上，吃完面上去一模，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晚上往小区外走的时候，何大启又换回了原本的体恤跟牛仔裤。
周慧敏在二楼看不到何大启的身影之后，掏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喂，华仔，我是Vivian，我想问问你现在香江有没有准备开工的电影剧组，靠谱一点的。”
“你准备回来拍戏么小犹太？我现在待的剧组就挺靠谱的，伟仔，黄狗，曾矮子都在剧组里，这边有个女角色出场不多，但是比较重要，你要是想来我跟导演说一声，应该问题不大。”电话那头反问道。
周惠敏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手机里传来另一个声音：“喂，Vivian，我是伟仔，你真要回来拍戏么？来我们剧组吧，导演就在旁边，他刚才也点头了，要是你来的话不用试戏直接进组就行。”
“有没有十七八岁男角色，不用太多镜头那种，不过要显眼的，我想带一个人进组。”
周惠敏听到剧组的配置后，其实不怎么想去这个剧组，她挺讨厌黄狗还有曾矮子的，不过华仔跟伟仔这么热心，她就随口问了一句。
“有啊！我跟华仔的青年时期都需要演员，导演说了，你带来看一看，再决定让他演谁的青年时期。”
怪了，什么剧组导演这么好说话？
“导演是谁啊？”周惠敏诧异的问道。
“麦导，你应该不认识，他是你的粉丝啊，现在正在拜托我一定要说服你回归，怎么样，你好好考虑一下，镜头不算多，导演承诺到时候只需要一两天就能杀青你的戏。”电话那边有些期待的问道。
“我明天给你们答复，先这样。”
“可以。”
……
……
何大启今天没去北影厂门口守着。
昨天那一顿折腾让他心有余悸，于是一大早就溜达到了洋房门口。
“你就不知道给我带份早餐？”周惠敏打着哈欠问道。
“你来了四九城就为了每天宅在家里的？”何大启反问道。
周惠敏白了他一眼，去卫生间洗漱完后就坐在化妆台那开始化妆。
“一会儿陪我去吃完早餐，咱们顺便去给你买个手机。”
何大启闻言从沙发上坐直身体，疑惑的转过头。
“给我买手机干嘛？”
“当然是为了让你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啊，我给你找了一个配角，戏份不多，不过是在香江拍摄，需要你过去拍个一两天。”周惠敏抹上口红抿了抿嘴，觉得颜色不错，心情变得美美的。
“能不去么？”昨天的经历太糟糕，何大启有点想退缩。
“你说呢，我这是托人找的角色，人情都搭进去了，你现在说不去？”
其实去不去都行，周惠敏本身也不怎么想去，但是她就是想PUA一下何大启，让他觉得自己这是出了大力。
何大启被人拿捏了，想拒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人家这是为自己好，昨天的体验也让他明白了，想演个有镜头的角色不是那么好找的。
“晚上我回去说一声，就说找了个临时工要出去几天。”
周惠敏眼珠子一转，过来坐到何大启身边，笑眯眯的给他出馊主意：“不如你说你找了份工作要勤工俭学，这工作包吃包住，然后你从你爷爷奶奶那搬到我这，这样咱俩就能整天待在一起了，你也不用到了晚上再回去。”
何大启唬了一跳，住在一起？他想起了香江的经历，生怕自己被吃得连渣不剩，赶紧摆手拒绝。
“不用了！不用了！这样就挺好的。”
周惠敏哼了一声，起身戴上口罩拎着包就往外走。
“还坐着干嘛，走啊，出去吃早饭。”
何大启赶紧跟在后面。
“你上次说的卤煮好吃么？”周惠敏挽着何大启的胳膊，俩人慢悠悠的往小区外走。
“你应该吃不惯，那玩意挺重口的，都是猪内脏。”
“那就去试试，牛杂我都能吃，我还不信了。”
周惠敏现在的小乐趣就是跟何大启唱反调，尤其是看到他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周惠敏就会有种奇特得满足感，好像是她把这个小男人抓在了自己手心里一样。
何大启没辙，领着她随便找了家卤煮店。
“老板，来份小碗卤煮，辣椒、蒜、香菜、葱花都别放，等会儿我们自己放。”
“火烧要么？”
“不要，给切点豆干吧。”
“好嘞，您稍等。”
这玩意儿做的快，剁吧剁吧再一烫，盛到碗里舀上汤就算齐活了。
何大启端着放到周惠敏面前，然后示意道：“想吃什么口自己加，这是小料，要是吃不来这味儿还可以加麻酱。”
周惠敏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挨样儿小料都加了一点。
幸亏这家做的淡，没多少脏器味，周惠敏吃了几口还行，又加了一勺蒜末。
然后就慢悠悠的把一碗卤煮都给吃了。
吃完后走在大街上，她挽着何大启的胳膊玩心大起，把口罩掀开朝着何大启哈气。
“你闻闻我嘴里有没有味儿。”
“赶紧戴上，一股子蒜味儿，呛人！”
周惠敏吃吃笑了起来，她比何大器矮小半个头，看到何大启一脸嫌弃，她更加过分了，跳起来朝着何大启鼻子哈气。
“昨天你那么臭我都没嫌弃你，还帮你搓澡，今天你倒是嫌弃上我了！”
俩人像对刚谈恋爱的小情侣，在四九城大街上你追我赶，欢笑打闹，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今天算是周惠敏来了四九城之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出来逛街，也许是身边有何大启陪着，让她多少有些兴奋，去商场的路上，拽着何大启的衣袖让他介绍沿街的古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