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拿人钱财,替人销赃
这身狱警制服太显眼了。
李震霆走在路上,目光扫向路边的一处工地,看到正有几顶帐篷搭在外围,并没有人在里面,便毫不犹豫闪身而入。
他迅速换上一套蓝色连体工装,化身成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毫不起眼。
香江启德机场在九龙,距赤柱监狱约二十公里,这段路大多是荒地。
李震霆沿着东头湾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弄到一辆小货车,正午时分抵达启德机场。
他把小货车随手停在路边,钥匙随意扔在驾驶座上。
经过一个小食档口时,趁着档主转身的瞬间,顺手牵羊拿起一瓶蛋黄酱,轻轻揣进怀里,动作干净利落。
当档主转过身,丝毫没有察觉自己面前已经少了一瓶调料。
候机大厅门口,人来人往,李震霆倚靠在护栏上,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准备锁定第一个猎物。
繁忙的机场内,乘客们行色匆匆,三三两两往来穿梭,有的奔向登机口,有的正费劲地拖着行李箱去托运。
就在这时,李震霆目光一闪,锁定了一位刚走出航站楼的中年男子。
那人戴着金丝眼镜,穿着定制西装,看起来价格不菲,环抱行李箱,手里还拿着一份半岛酒店的宣传资料,匆匆朝李震霆的方向走来。
在他低头查看资料时,恰巧与另一名过马路的女子撞在一起,他猛然抬头,骂道:“你走路没在看喔,白痴!”
看样子,是台岛来的外地佬。
就在男人匆匆而过的瞬间,李震霆迅速从怀里掏出那瓶蛋黄酱,挤出一点,精准地抹在男子的肩膀上。
随后友善提醒道:“先生,你这件西装上落了鸟屎啊……”
男子一听,立马停下,抬头张望,随后低声骂道:“靠北!这西装口四花了我三万五新台币咧!”
他扭动脖子,试图查看肩膀上的污渍,但那个角度根本看不到。
李震霆指了指那个盲区,建议道:“先生,我可以帮您接一下衣服。”
看着李震霆一身工人打扮,又是一脸诚恳,男子并没有多想,一只手紧紧搂住自己的行李箱,双手轮流后伸,让李震霆帮他脱下西装。
李震霆手脚麻利,趁着帮他脱西装的空当,迅速将对方钱包掏出,直接塞入空间里。
男子看到西装上的鸟屎,一脸厌恶。
李震霆趁机提醒道:“先生,我们做工的处理污渍都有诀窍,只需在冷水中轻轻拍打十分钟就得!我看您最好就近找一个水龙头,晚了就洗不掉了……”
在李震霆好心的劝告下,男子赶紧接回西装,转身匆匆跑向候机大厅,专注于自己那件昂贵的西装,完全没注意到重量轻了些,里面的钱包早就没了踪影。
李震霆静静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嘴角微微上扬。
他从空间里掏出那个钱包,数了数,六张大金牛,还夹着几张零钱和信用卡。
第一次的收获还不赖,这就是他借以起家的资本!
五分钟后,机场泊车档前。
“走开点啦,泥水佬,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泊车仔一脸嫌弃地看着一身工装的李震霆。
“五百蚊,买你身上的衣服。”李震霆掏出一张大牛,在泊车仔面前晃了晃。
泊车仔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张大牛,喉结上下滚动,狠狠吞了口口水。
八十年代初,中环白领的工资不到三千块,中低收入家庭不到一千,泊车仔靠小费糊口,收入更是捉襟见肘。
他身上这套破旧的衣服顶多值五十块,如今有这天上掉下的馅饼,让他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片刻后,李震霆换上泊车仔的衣服,随手又掏出一张五十块递给他。
“靓仔,帮我买包红万,剩下的钱就算你小费,多谢。”
泊车仔立刻屁颠屁颠跑去买烟,满心欢喜。
就在他离开的短暂时间内,一辆崭新的银灰色平治380SL敞篷车缓缓停在李震霆面前。
车门弹开,一个纨绔模样的人走下车,随手抛出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李震霆伸手稳稳接住。
“靓仔,帮我泊个靓位,一个月后返来拎车,刮花了把你卖掉也赔不起啊!”
“冇问题,先生!”
李震霆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顺势又接过男人递过来的一千块小费。
钥匙到手,平治也就到手了。
水车找水东,黑车找大傻,一个月后转手,还能赚上一笔外快。
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销赃,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李震霆并不打算离开香江,八十年代的香江遍地黄金,凭借他的先知优势和一身出千的本领,足以闯出一片天地。
再说,逃避搜捕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越狱的事还未曝光,又有哪个差佬吃饱了没事做拦截一辆平治?
开平治的非富即贵,谁愿意惹上投诉?
他轻轻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出车外,油门一踩到底,3.8升V8引擎的轰鸣声低沉有力,推背感一瞬间席卷全身。
风在耳畔呼啸,街景在眼前飞速倒退,李震霆享受着迎面而来的速度感。
据说当车速超过八十公里时,将手伸出车外,还能感受到某种特殊的触感……
身经百战的他心中忍不住吐槽。
正品明明软中带硬,差那一点,差距就好比三层楼那么高啊!
李震霆继续加速,一骑绝尘,朝九龙半岛飞驰而去。
泊车档内,泊车仔举着那包万宝路四处找不到人,一脸懵逼。
“人呢?也罢!五百块外加一包万宝路,赚翻了!”
想到这里,心里美滋滋。
……
当天晚上,赤柱监狱。
监仓里,大屯、傻标等人聚集在角落,铁架床成了天然的掩护,正埋头激战牌局,面前地面上堆满香烟。
钟天正则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四仰八叉,边打哈欠边晃着腿。
没有人留意到此刻的监仓里少了一个小透明。
除了夏侯武。
他像是屁股着火了一样,一整天都坐立不安,此刻正在狭窄的过道里来回踱步,满脸焦躁。
“全体集合!准备晚点名!”
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在狭窄的走廊中炸响,惩教主任杀手雄带着两名狱警站在牢房门口,气势汹汹。
夏侯武等人乖乖排成一列,随着点名逐一报数。直到点到最后,队伍里少了一个人。
“囚犯 47123?”
杀手雄站在监仓外,手中的橡胶警棍有节奏地敲击着冰冷的金属栅栏,回声在走廊中回荡。
他眉头紧锁,声音提高了几分。
“囚犯 47123!李震霆!别让我再问第三遍!我扑你个街!”
这是个三面封闭、空间狭小的牢房,一眼便能望到底,毫无遮蔽。
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冚家铲,囚犯 47123!李震霆不在牢房里!”
杀手雄怒吼一声,猛地推开牢房门,带着身后的狱警鱼贯而入,开始全面搜查!
床垫被掀开翻了个底朝天,枕头、被褥散落一地,就连墙角和窗台的每个角落都被彻底检查了一遍。
一阵翻找过后,李震霆没找到,倒是床底下翻出了一堆违禁品,扑克牌、咸湿杂志、成堆的烟草……
平时,狱警们对这些东西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眼下情形大不相同,某些人注定要成为出气筒,倒大霉了。
杀手雄脸色黑如锅底,心中一片冰凉,将李震霆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猛地吹响警哨。
赤柱监狱已经十二年没有越狱事件发生了,而这一次偏偏就赶在他当上惩教主任期间!
赤柱监狱里警笛声顿时此起彼伏,回荡四面八方,打破了夜晚的沉寂,整个监狱瞬间进入紧急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