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转机

他心里暗自思忖：能不会么，高中两年，大学四年，再加上大学刚毕业的前两年，他在东江整整待了八年之久。

而且，东江各县区的口音存在着不小的差异，要冒充个东江人对他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由于人生地不熟，徐景和王国华并未分开行动。两人一同去推销网管程序。价格谈妥后，王国华也只能等着徐景安装调试完毕，然后收钱一起离开，再去找下一家。然而，这种方式致使效率极为低下。直到中午时分，他们才成功搞定四家网吧，并且每家网吧的电脑数量虽说不少，但均价普遍偏低。

王国华满心不悦，抱怨道：“照这样下去，别说是七天了，十天都未必能把东江所有的网吧跑完。”

徐景思索了片刻，提出了一个建议：“要不咱们下午改变策略，直接去东城区。那里大学众多，网吧自然也多。而且网吧之间的距离不算远。这七天咱们先集中精力搞定东江市区的网吧，至于下面县里的网吧，能做多少算多少吧。”

王国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两人匆匆解决了午餐，即刻前往东城区。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东江的网吧数量多得惊人，而他们只能依靠双腿一家一家地去寻找。这种低效的方式让他们颇感无奈，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继续咬牙坚持。

在 5月 3日这一天，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

当天，在东江市中心南京西路上，有一家名为“纵横”的网吧。

临近中午，刚刚结束工作的徐景和王国华正准备离开，这时，一个身着西装、系着领带的矮胖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便是纵横网吧的老板。

他热情地邀请两人：“快中午了，一起吃个便饭吧。”他顿了顿，又补充说道，“顺便和你们谈笔买卖。”

徐景原本想要拒绝，但一听到“谈笔买卖”这几个字，便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简洁地回了个“好”。

网吧不远处有一家叫做“丽丽炒菜”的饭馆，三人随意找了个桌子坐下。矮胖中年男子点了几个家常菜，又要了两瓶啤酒和一罐可乐。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三人相互交换了姓名。矮胖中年男子名叫黄宇。

黄宇误以为王国华是主要负责人，于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王老弟，你那个网管程序，不知道愿不愿意卖给我呢？”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徐景：“你打算出多少钱买呢？”

黄宇微微有些惊讶，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报价：“3000块。”他心里想着，这个小毛孩，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竟然还敢接他的话。不过，他还是决定先报个价看看。

王国华转头看向徐景，征求他的意见：“小景，你觉得这个价格怎么样？”

徐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询问黄宇：“黄老板，我想了解一下，您打算买这个程序是用来做什么的？是自己使用，还是有其他用途，比如转卖给别人？”

黄宇对徐景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问道：“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

徐景喝了口水，解释道：“如果您是打算自己用的话，我们刚刚已经帮您在这家网吧安装完成了。除非您还有其他分店，否则应该没有更多需求。但如果您是打算转卖给别人，那就需要考虑一些问题。毕竟，我们目前还没有开发出防破解版的程序。要是有人复制了十份八份在市场上流传，我们的生意就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所以，得加钱。”

黄宇直截了当地说：“我们都是明白人，我就直说了。我买这个程序肯定是为了赚钱。至于价格方面，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徐景给黄宇分析道：“黄老板，我们刚才在您的网吧安装了 417台电脑，均价 3块钱一台，我给您抹了零头，实收了 1200块钱。像您这种规模的网吧在东江虽然不多，但规模稍小一点的网吧应该有百八十家。我少算点，就算 50家，七七八八算下来，您至少能赚 5万块钱。要是再考虑到东江以外的地区，甚至是楚南以外的地区，这个数字恐怕会翻很多倍。”

黄宇也不是轻易妥协之人，他回应道：“话不能这么说，你的程序既然能被破解，那么市场上很快就会出现类似的程序。到时候你就赚不到什么钱了。这样吧，我出 3万块钱买你的程序。你们也不用四处奔波了，也不用担忧后面的同行竞争问题。这些问题统统由我来解决，你们只管安心拿钱就行。”

徐景似乎毫不在意地说道：“这样啊，行，我手里的这个程序可以以 3万的价格卖给您。而且，我们后面的 2.0进阶版也能继续赚钱。”

黄宇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 2.0？什么是进阶版？”

徐景见他感兴趣，便解释道：“进阶版就是在现有版本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功能。比如说，您可以设置不同的费率，根据网吧的不同区域或者电脑的配置来收费。这样，无烟区、卡座、包厢等都能有不同的价格。此外，还有会员管理、会员充值、自助下机等功能。”

黄宇一听这些功能，立刻觉得物超所值，赶忙说道：“那我再加 5000块，你把后面的进阶版也一起卖给我。”

徐景却故作深沉地说道：“那可不行，为了开发出 2.0进阶版，我们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是现在这个 1.0版本的十倍以上。怎么可能只加 5000块就卖给您呢？”

黄宇急切地追问道：“那你说多少？”

徐景继续吊他的胃口：“我开出的价格，您肯定不会同意的。”

黄宇信心满满地说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同意？做生意嘛，都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徐景终于狮子大开口地说道：“20万。”

黄宇一听这个价格，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怎么不去抢？最多 5万，不能再多了。”

徐景终于展露了他的真实意图，他平静而自信地说：“其实，我们可以考虑一种合作方式，那就是您出人，我们出技术。这样，我们可以有两种分配模式供您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