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房子 二
顾客的眼神越发沉郁，她轻轻放下手中的便当，坐到了便利店的凳子上。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石磊看着她那张疲惫的脸，心中泛起一丝不解，也开始有些好奇，这个看似普通的中年女性，究竟经历了怎样让她如此惶恐的事情。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那间房子的历史。
“你知道吗，那房子，其实并不在市区里，而是位于郊外的一片老旧小区。那里原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但因为交通不便，周围的商铺也逐渐关门，变得荒凉。”顾客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回忆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决定。她的目光慢慢游离，仿佛不再看着眼前的石磊，而是看到了那座古老的房子。“当时，我只是觉得那地方安静，适合一个人独居。我对外面繁华的城市生活感到厌倦，觉得这里会是一个避风的港湾。”
她停了停，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忧伤：“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港湾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样温暖。”
顾客继续道：“那房子，最早是由一个名叫李老先生的老人所建。他年轻时在外面做生意，回到家乡后，便决定在郊外建一座小屋，过上安静的晚年生活。李老先生为人沉默寡言，但也算和善，没什么人愿意和他为敌。”她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回忆起一些往事。
“但有传闻说，李老先生早年间做过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有人说他曾经参与过一些不合法的生意，甚至有传言说，他和镇上的一些不明人物有过接触。”顾客继续说道，语气变得越来越沉重，“有人甚至说，那座房子背后藏着一个古老的秘密，某种和生死、阴间有关的东西。”
石磊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感觉到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凝重了几分。“这座房子……”石磊忍不住低声问道，“它真的和这些传闻有关吗？”
顾客看着石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在搬进去之前，也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些传闻。那时的我，只是觉得那里安静、便宜，且距离市区不远。我当时想着，不管传闻如何，反正我不相信鬼神。可后来，事情发生了，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她顿了顿，眼神沉静下来：“李老先生去世后，那座房子便一直空置着。直到我租下了它。刚开始的几个月里，一切都还算正常。那是一个古老而简单的木屋，外表虽然破旧，但居住起来也算舒适。”
石磊注意到顾客的语气似乎有些发抖，但她仍继续讲下去：“然而，到了某个寒冷的秋夜，我开始听到奇怪的声音。那是第一次，我的世界从此改变。”
顾客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我记得那天晚上，外面下着大雨，我躺在床上，准备入睡。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了像是木头摩擦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你也许不信，但那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有人正在楼下走动。”她微微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夜晚。“我原本以为是楼下的隔壁邻居，也许是他们进出房间造成的声音。于是，我轻轻地走到楼梯口，仔细听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听见。”
顾客的语气越来越急促，显得有些压抑：“我试着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情况越来越严重。每天夜里，那种诡异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明显，像是有脚步声在屋子里徘徊。每当我醒来，那个声音就停了，仿佛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石磊听着顾客的话，心中一阵发寒。他开始明白，这个看似温和的中年女性，正在经历一种超出常人理解的恐怖经历。
“有时候，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突然会看到眼角一闪而过的身影。刚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越来越多次后，我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那个房子里。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者说，我不敢去想。”
她顿了顿，仿佛陷入了回忆的漩涡：“有一次，我在厨房做饭，突然听到楼上的木楼梯响了几下。我以为是风吹动了什么东西，可当我走上楼去查看时，却看到一扇门缓缓地关上了。”
顾客的眼神变得迷茫：“从那一刻起，我开始怀疑，那座房子不只是因为年久失修而发出奇怪的声音。它似乎真的隐藏着什么。我决定调查一下。”
她的语气变得越来越低沉：“我找到了一些邻居，他们告诉我，李老先生有时会在夜里独自一人走出房子，但他从未和任何人打过招呼。而且，在他去世之前，曾多次听到他和自己的一些朋友，低声讨论一些奇怪的事情。”
顾客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她再也不愿回想那些事情：“有人曾经说，李老先生在他死后，会变成一个孤魂，永远无法安息。那个地方，埋藏着他过往的罪孽。”她的眼神深深地盯着石磊，“那是一个邪恶的地方。”
石磊的心里感到一阵压抑。他几乎能感受到这股压迫感和恐怖氛围的升腾，眼前的顾客已经不再是那个温和的中年女性，而是一位深受恐惧与压迫的人。
顾客继续说道：“我没告诉别人这件事，但每晚入睡时，我都会感觉到有东西在靠近。声音越来越真实，有时，甚至能听到人声。我开始梦到一些模糊的影像，总是在梦中听到李老先生的声音，仿佛他正徘徊在我的床边。”
“那一晚，我彻底崩溃了。”她突然停住了，目光深邃，眼中闪烁着不安。“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了他。”
石磊的心跳加速，空气中仿佛有一股冷意正悄然笼罩过来，顾客的眼神开始变得越来越空洞。“我睁开眼时，突然感觉到有个人站在床边，他穿着老旧的睡衣，面色苍白，脸上没有表情。”顾客声音低沉，仿佛从心底涌出的恐惧。“我想要喊，但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动弹不得。”
石磊感到一股冷风吹过，他的背脊一阵冰凉。这时，顾客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似乎想要继续讲述，但又迟疑了一下。
“从那之后，那个身影每晚都会出现在我的房间。”她低声说道，“我开始意识到，这并不是单纯的梦境。那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东西，他站在那里，看着我，仿佛等待着我做出什么反应。”
石磊感到一阵心悸，他在顾客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那是一种不仅仅来自鬼魂的恐惧，还有更为深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