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朱允炆的渴望
皇宫，养心殿
余怒未消的老朱，重重的将茶杯摔在了书桌上。
杯子中的茶水四溅，甚至打湿了公文。
身边的小太监们噤若寒蝉，低着头，连呼吸声都低不可闻。
吴吉祥瞄了一眼，低着头，又给换上了一杯新的茶水。
顺便把桌子收拾干净。
“皇上，皇孙殿下来了！”
如今，可以直接面圣的皇孙，只有朱允炆一个人了。
其他基本上没有宣召，都没有机会见到皇上。
非是天家薄情，实在是皇上也很忙。
不过自从太子去世后，老朱就给了朱允炆特权。
经常跟在他身边处理朝政，也是给朝堂上的诸位大臣释放一个信号。
只待时机合适，就会公布皇太孙的身份。
这个几乎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所以朱允炆最近很是高兴，但是却不敢表露出来。
只能把内心的高兴，全部转化为悲伤。
前些日子，更是悲伤的几近昏厥。
多亏了太医及时救治。
满朝文武都是被朱允炆的孝心感动，老朱更是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满意。
“孙儿允炆参见皇爷爷！”
朱允炆行了一礼，明显感觉到今日房间中的气氛不对。
老朱的脸色更是无比的难看。
若是往日，老朱都会亲切的和自己聊会，今日却只是摆了摆手。
“皇爷爷，这是谁惹你生气了？”
朱元璋只是冷哼一声。
具体的原因，他自己还真说不出口。
只有吴吉祥看了一眼朱元璋，这才凑到朱允炆面前，低声道；
“皇上今天出了一趟宫，回来就很是生气。”
朱允炆明白了，定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刁民给气着了。
这种事情，以前也是发生过。
但是皇爷爷又不好亮明身份，因此只能回来生闷气。
“皇爷爷，孙儿给你捏捏肩。”
“别为了一个升斗小民气坏了身子！”
朱允炆也不知道如何劝解，但是他知道，老朱很喜欢让他帮忙捶背。
这是二人难得的祖孙相处模式。
朱元璋点点头。
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不过脑海中老是出现朱英的样子。
想到之前蓝玉的事情，他直觉的感觉到其中定有古怪。
刚出朱府，老朱就已经吩咐蒋瓛尽快调查，只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目前，对于蓝玉，他还没有下定决心。
肩膀上很是舒服，允文的力道恰好。
是时候找个时间，明定储君人选了。
储君若定，有些人就不得不除！
片刻间，朱元璋的心中已经闪过很多念头。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参见皇上！”
朱元璋睁开了眼睛，看来是有了结果。
没有白养这些人，动作还是挺快的。
蒋瓛抬头，没有立刻说话，看了一眼身后的皇孙。
“允炆，你先下去吧！”
“是，皇爷爷！”
朱允炆停下手中动作，走到书桌之前，行礼告退。
不过临走之前，淡淡的瞥了一眼蒋瓛。
蒋瓛权当做没有看见，实在是不得不如此做。
“说吧，如此机密，当真是有什么异常？”
朱元璋的好奇心也是提了起来。
若只是一个普通的粮长，蒋瓛不必如此。
“皇上，全都记录在密折之中了！”
吴吉祥上前接过折子，递给了朱元璋。
老朱满腹狐疑，打开了折子。
随着上面的文字，老朱的脸色越来越是震惊，最后将折子一把合上，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
“上面所写的都是真的？”
虽然知道锦衣卫绝对不敢欺君，老朱还是不确定的问了一嘴。
“皇上，微臣确认了好几遍，绝无半点差错。”
朱元璋紧紧地盯着蒋瓛的眼睛，眼中的凶光已经快要择人而噬。
上位者的气息更是让蒋瓛的身后已经布满了汗水。
他明白，折子中所说，事关重大，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良久之后，朱元璋才坐回了椅子上，对着左右摆了摆手；
“你们都出去吧！”
吴吉祥带着屋内所有的太监都退到了门外，将房门给关上了。
“为何以前没有察觉？”
老朱很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蒋瓛知道，平淡的语气下面隐藏着滔天的怒火，足以将自己粉身碎骨。
“是锦衣卫失察！”
“此事还是从凉国公府的下人口中，猜到了端倪。”
“然后属下便派人仔细查了一下朱英的父母。”
“其母亲确实是当初东宫的宫女，原先一直是跟随先太子妃常氏。”
“后来于皇长孙早夭那天出宫。”
“由于时间较久，没有了具体的出宫记录。”
“不过据朱英的邻居所讲，朱家当时的确有一个孩子，不过生了一场大病，变得瘦弱了一些。”
“据说病好以后，就很少出门，说是发烧太猛，记忆有点缺失！”
朱元璋点点头，民间确实会发生这种事情。
因为治疗的不及时，小孩高烧不退，严重的甚至没了生命。
看来，蓝玉知道要比自己多。
想到密折里，所记录的朱英当日在蓝府的事情经过，朱元璋忽然发现。
自己的这个总兵，也不只是一味地勇猛，心思有时候也很细腻。
“让蓝玉来见我！”
蒋瓛磕头称是，慢慢的退了出去。
直至把门关好，才敢直起身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伴君如伴虎，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上一任指挥使的下场可是很惨。
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着宫外走去。
……
东宫的偏殿，正坐着两人。
“老师，你说我要不要做些什么？”
朱允炆将今天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额转告给他的老师，东宫属官，黄子澄。
能有今日得到当今皇上的看中，这一切的功劳，全都是老师一步步教他该如何做。
如何能得到皇上的另眼相看。
果不然，自己即将成为大明朝的储君，未来的皇帝。
因此，对于黄子澄，他更是言听计从。
“殿下，不用心急。”
“如今你已经占据优势，一动不如一静。”
“多做可能会错，你的位置目前来说，很是稳固。其他人没有机会。”
朱允炆点点头。
他一直知道，自己多大的竞争对手，就是自己的四叔，燕王朱棣。
不过自己这边不仅有大义，更是有着朝堂之上众文官的支持。
当初皇上刚有立朱棣的心思，立马就被刘三吾阻止。
于国法，于祖宗礼法，讲的当今圣上无言以对。
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朱允炆想要的不仅是坐上储君之位，他还要表现出自己的精明干练，彻底得到老朱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