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复制品
“你是让我来鉴宝的吗？”
颜晚笑着问正在关保险柜门的周寒枫。
“颜小姐，果然聪慧啊！”
周寒枫关了门，回看颜晚，脸上的表情，是惯常的轻松。
颜晚吃不准他的用意，问：
“那你是想我直截了当的说，还是缓着说？”
“直接来吧，我一向喜欢简单粗暴……”
周寒枫踱步过来，几步路，风姿摇曳，骚气十足的个人魅力。
颜晚再次环顾橱柜里的珠宝，快速下了结论。
“简而言之，一句话概括，就是大概4成都是赝品……”
周寒枫听了倒是不惊讶，轻笑了一声：
“比我预计的好一些，我还以为有六成！”
听语气，像是早就知道了！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提醒你爷爷？任由这4成发生？”
“说了也没什么用！”
周寒枫挑眉，语气里有了几分没奈何。
“防的住一时，防不住一世！”
“这是水磨的功夫，成年累月，一点点偷换……”
“自己家里的人做的，就算揪出来，也不过是让爷爷多说了一句家丑不可外扬！”
“爷爷年纪大了，少操心，才能百岁长寿。”
颜晚不解，“那你是准备，继续放任，这剩下的6成被替换？”
“打不过，就加入啊！”
周寒枫话风一转，笑容又爬上了嘴角，对着颜晚挑眉，一如平日里轻佻的姿态。
“我打算把剩下的6成都换了……第一件，就从我妈那套蓝宝石首饰开始！”
颜晚有些吃惊，看向了紧闭的保险柜，
“你是说……你刚刚放进去的是赝品？！”
周寒枫坦荡的点头，笑得狡诈，
“准确地说，是复制品！”
“其它的，还在找人做，等做完了，全部给他们换下来……”
这一房间的珠宝！价值岂是一句不菲能够估量的。
“周寒枫，你有点可怕！”
颜晚啧啧摇头，
“幸亏我们是合作伙伴，要是做了竞争对手，那可有得头疼了！”
“没办法啊！负担重，能多捞一点是一点！”
周寒枫摊手，
“谁让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们做父母的总归要为孩子多考虑一些……”
哈……她开玩笑的话，他倒是记得清楚！
“嗯……那周公子好好捞，多捞一些，以后给小宝留的，就多一些……”
周寒枫笑了笑，没有接颜晚的玩笑。
一场言语嬉闹，闭了环。
颜晚低头，把手机里拍的视频，传给了周寒枫，轻轻点了点手机的屏幕，示意他看一下。
周寒枫疑惑地点开，是六婶给小冉递茶水的视频。
茶杯里的东西，拍摄时的镜头，特意放大，里头的漂浮的红色花瓣，清晰得如同在眼前。
“这是红花，孕妇禁喝。”
颜晚熄灭了手机的屏幕，把手机揣回外套的口袋。
“看你家六婶那熟练的手法，估计不是第一次在茶里放这个。”
“你的意思是……老三那个孩子没了，和这个有关？”
周寒枫合理猜测。
“那我就不知道了!”
颜晚笑着，“只是觉得，大概对你有用，当时刚好手机就在手上，就顺便录下来！”
确实，对于六婶这种人，拿着见不得人的把柄，才好拿捏！
在周家多一枚棋子，保不齐哪天就能用上！
周寒枫晃了晃手上的手机，
“那就谢谢颜小姐的大礼，确实很有用！”
“走吧！早点回去，我还要开一个小时的直播！”
颜晚往书房外走，周寒枫按下了书架上的隐秘按钮，复位了书架，跟了上去……
车上的音乐放得舒缓，行了半道，小助理的未接电话，已经攒了好几个。
周寒枫按下了免提键，接听了小助理的再次来电。
“不是说了吗？今天我想放一天假，没什么急事，别打扰我！”
手机里，小助理的声音明显有些瑟缩，
“周总，是这样的，今天有人托了中间人过来，想买您手上的古币！”
“他们给的价钱很好，要的很急……”
“古币？”
周寒枫来了精神，看向了颜晚。
“是昨天晚上100万拍的那个？”
小助理应声，“就是那枚古币，昨天拍卖会的人说，明天送过来……”
东西都还没送过来，就能转手了？！
“他们出多少钱？”
周寒枫有些好奇。
颜晚也是，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凝神听着手机里，小助理的话。
“一百五十万！”
好价钱啊！
周寒枫挑了挑眉头，
“中间人有说是什么人要买吗？”
“没说！”
小助理据实以告，
“但是……话外之意，买家好像和颜小姐家，有些关系。”
“我知道了，一会儿打给你！”
周寒枫中断了小助理的通话，从车内镜里看着坐在副驾座位的颜晚。
“颜小姐的行情不错，一晚上就涨了五十万！”
“是不错！”
颜晚笑了笑，
“那就恭喜周公子，拍卖会转了一趟，赚了一倍多！”
“同喜同喜，也恭喜颜小姐马上就能接到颜家的召唤了！”
周寒枫想了想，有些感慨：
“你们颜家还真舍得，一百五十万买个赝品。”
“东西没在市面上现眼，颜家买回去，只要它自此消声觅迹，它就不是赝品。”
颜晚点明：“那是妥妥的真品，江湖上曾经的传说……”
周寒枫有些好奇，
“是你家老爷子的手笔？”
“大概是吧！”
颜晚的脑海中，闪过爷爷那张严肃的脸，幽幽一叹：
“颜家声誉的死忠守护者！把鉴宝世家的招牌，看得比命还重！”
“那……”
周寒枫听着颜晚这么说着，并不像开玩笑，不免有些担心：
“你回去……不会挨罚吧？”
颜晚想起了颜家藏宝阁里，那黑漆漆的，堆着小山一样的木箱子，又是一叹：
“应该会吧……”
“那我陪你去！”
周寒枫很是义气，“就算要罚，也能分一半！”
“周公子是能分清真假古币呢，还是辨得各个时期的瓷器？”
颜晚笑了笑，继续调侃：
“又或者说，能记住这百年来，大型拍卖会上，拍出的天价藏品？”
“都不行！”
周寒枫接住了这玩闹的气氛，面色认真，摇头，
“但我皮糙肉厚，如果颜家有什么家法减法的物理攻击，我倒是可以当个肉盾，替你挡一挡！”
颜晚欣然接受，颔首道谢：
“那就多谢周公子相助了！”
周寒枫颔首回礼，一路气氛松快地开回了家……